第3009章 黑沙鸣警，一念动山河（1/2）

太庙的晨露刚落在金人肩头，张叙舟掌心的 “沉默基因” 印记突然发烫。他盯着地脉监测屏上跳动的曲线，指腹无意识摩挲着银簪 —— 屏幕里，3% 的意识协同率像条刚醒的蛇，正顺着能量流缓慢爬升，而更刺眼的是长白山坐标旁的红点：黑沙在天池底聚成了漩涡，漩涡中心浮出的星图纹路，比 3008 章的太极图多出七道锯齿。

“不是结束。” 他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被虫蛀的半句话：“黑沙聚则……” 后面的字早已模糊，但此刻银簪映出的天池画面，替他补全了答案 —— 漩涡边缘的黑沙正在剥落，露出底下的青铜残片，残片上的 “煞” 字正渗出暗红色的光，与 3002 章封条脱落处的血色能量同源。

技术组的警报声刺破晨雾。“长白山节点护江力骤降 173 点！” 老陈的手指在控制台上乱颤，屏幕分镜里，天池的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岸边的白桦树叶成片卷曲，叶脉里渗出的黑沙在地面拼出歪扭的字：“言不止，沙不休”。

张叙舟抓起工具包冲向停机坪时，小林举着平板追上来。屏幕上，护江论坛的 “黑沙坐标” 话题下，已有超过 200 万条留言。新疆坎儿井的农户发来了井下视频：黑沙堵住了水流，井壁上的缄口符正被沙粒啃噬；敦煌月牙泉的管理员拍到，泉底的星图开始旋转，每转一圈，泉眼就缩小一分。善念值在 53.2 亿处剧烈震颤，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心脏。

“是意识协同的副作用。” 银簪突然在包里发烫，簪身投射出的数据流显示：3% 的协同率恰好触碰到 “群体意念阈值”，人类对 “黑沙” 的好奇与恐惧，正通过地脉网络放大成实质的能量，反而给了残留在沙粒里的煞力可乘之机。

直升机掠过渤海湾时，张叙舟的记忆突然闪回 1998 年的夏夜。父亲背着他蹚过齐腰深的洪水，浑浊的水里漂着零星黑沙，父亲说：“沙子记仇，你越怕它，它越凶。” 那时他不懂，此刻看着平板里网友刷屏的 “黑沙会吃人吗”，突然明白祖父说的 “慎言”，不仅是少说话，更是学会驾驭自己的念头。

长白山天池边的警戒线外，已围满了自发赶来的村民。穿蓝布衫的老人正往水里撒糯米，嘴里念着 “土克水，米镇沙” 的老话；穿校服的姑娘举着手机直播，镜头里的黑沙漩涡突然喷出一股黑气，在半空凝成 “言” 字的虚影。护江力的数值又跌了 87 点，→，天池的水位线却在上涨，漫过岸边的黑沙正顺着坡地往森林蔓延。

“都别动！” 张叙舟扯开警戒线时，银簪突然指向人群里的汝小月。她眼底的黑沙正与天池漩涡共振，瞳孔里的星图纹路比昨天清晰了三倍。“你能听见它们说话？” 他攥住她的手腕，指尖的金纹与她眼底的银沙一碰，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 —— 无数细碎的声音钻进脑海，像 3003 章泄密帖里的杂音，又像 3007 章虫群振翅的嗡鸣。

“是没散尽的煞力。” 汝小月的声音发飘，“它们在学人类的念头，学一句，黑沙就疯长一分。” 她指向漩涡中心，那里的青铜残片正慢慢拼凑成形，隐约是半尊金人，缺失的嘴巴位置，恰好对着长白山的主峰 —— 那是 3008 章未标注的 “第八处卑下点”，藏在主峰下的暗河里。

观战区的善念值突然跌破 53 亿。有网友发了段 “黑沙变异” 的伪造视频，评论区瞬间被恐慌刷屏，“快跑”“封山” 的字眼像病毒般扩散。张叙舟突然想起重庆码头老工人的话：“江河怕乱流，人心怕乱语。” 他夺过汝小月的手机，对着镜头举起银簪：“想看黑沙的底细？跟我来。”

银簪刺入天池冰面的刹那，漩涡突然静止。黑沙在水面铺成平整的沙毯，沙粒次第亮起，显露出与祖父日记里 “地脉神经图” 一致的纹路 —— 原来每粒黑沙都是个微型接收器，能捕捉人类的意念波动，而青铜残片是 “放大器”，将负面念头转化成了煞力的养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