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2章 两河故道生怠意，一锹湿泥破妄念（2/2）

护江力计瞬间暴涨至 9450 点。他猛地弯腰捡起苏星潼的银簪，塞进她手里：“还记得怎么用固堤符吗？现在！” 又踹了赵老大一脚，“把你的搪瓷缸捡起来，装沙子堵缺口！” 最后拽起李小鱼，“去告诉那些老农，他们的谚语没教过‘等死’！”

苏星潼被银簪刺得一哆嗦，眼神瞬间清明。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银簪上：“固堤符，起！” 星纹在溃口边缘亮起，虽然符纹上有细小的裂纹（被懈怠念头污染），却真的让水流慢了半分。

赵老大骂骂咧咧地捡起搪瓷缸，突然想起里面的跨洲种子。他把种子倒在手心，塞进渠边的裂缝里，又往缸里装满泥沙：“奶奶的，老子当年在黄河边抗洪水的时候，你这破煞还没生出来呢！”

李小鱼跑到草棚前，对着发呆的老农们大喊：“我爷爷说，见缝要堵，见漏要补！” 他捡起地上的一把小铲子，学着张叙舟平时的样子，往最近的小裂缝里填泥。

奇迹发生了。当第一捧湿泥堵住裂缝时，周围的灰蒙意煞像被吹散的烟，退开了半米。老农们眼里的迷茫渐渐散去，有人念叨着 “手勤水退，手懒水进” 的谚语，拿起锄头加入堵口的行列。

善念值猛地跳到 9.93 亿。张叙舟的护江力计稳定在 9500 点，他看着苏星潼用银簪画出的符纹正在自我修复，赵老大的搪瓷缸成了临时的挡水堤，李小鱼和老农们组成了传沙队，突然明白意煞的破绽在哪 —— 它能放大懈怠，却挡不住 “现在就做” 的那股劲。

青铜神雀的屏幕突然恢复正常，清晰地显示出溃口的位置和大小。“看来这煞怕实在活儿。” 赵老大往缸里又填了把沙，“越想得多越怕，干起来就忘了怕了。”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指向两河交汇处的一座土丘：“那里有强能量反应！” 星纹投射出的影像里，土丘上立着块无字碑，碑前的泥地里，插着无数把磨损的农具，“像是…… 前人留下的意志锚点。”

张叙舟望着那座土丘，护江力计的指针在 9500 点微微发烫。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灰蒙意煞还在暗处窥伺，随时会用更诱人的懈怠念头来攻击他们。但此刻握着掌心的即时贴，看着身边忙碌的人们，心里那点 “放弃” 的念头早就烟消云散了。

因为他终于懂得，护江人最硬的骨头不是永不疲惫，是明明累得想躺下，却还是能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不是永不害怕，是知道可能失败，却还是会在第一时间伸出手。

善念值在 9.95 亿的位置稳步增长。两河的水流渐渐被稳住，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溃口处，泥地上的脚印杂乱却坚定，像无数个正在跳动的逗号 —— 故事还没结束，他们还要继续写下去。

张叙舟最后看了眼那座无字碑，碑前的农具在风中轻轻摇晃，像是在说 “来吧，别等”。他扛起工兵铲，朝着土丘的方向走去，护江力计的指针，正随着脚步一点点向上爬升。

而在两河故道的深处，灰蒙意煞凝聚成个模糊的人影，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勾起抹冰冷的笑。它有的是耐心，有的是绝望的记忆，它等着看这些人什么时候会再次停下脚步。

但它不知道，有些种子一旦落进泥里，就算被灰蒙覆盖，也会拼命钻出芽来 —— 就像赵老大搪瓷缸里的跨洲种子，此刻正顶着沙粒，悄悄冒出嫩绿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