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5章 冰窟幻障，童年冰影（1/2）

探测器的警报声像钝锯般割着耳膜。张叙舟死死攥着操纵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 刚才那波冰箭冲击，让探测器的左引擎彻底熄火，现在只能靠着右引擎勉强维持平衡，在冰窟迷宫的裂隙中颠簸穿行。窗外，墨黑色的冰湖翻涌着冰蓝色的浪，那些浪头落下时，竟化作一张张扭曲的人脸，贴在舱壁上无声嘶吼。

“寒煞在侵蚀设备的灵脉防护！” 苏星潼的银簪悬浮在控制台前，星纹组成的防护罩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银簪说它在读取我们的记忆，这些幻像是根据恐惧生成的！”

张叙舟的余光扫过舱壁，突然浑身一僵。那张紧贴着玻璃的人脸，竟长着他八岁时的模样 —— 冻得发紫的嘴唇，沾满冰碴的头发，还有那双在冰窟里挣扎时，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记忆像被捅破的冰袋，瞬间灌满整个意识：

那年冬天，他跟着父亲去村边凿冰捕鱼。冰层突然开裂，他坠入齐胸深的冰水，刺骨的寒冷像无数根针，扎得他四肢发麻。父亲趴在冰沿伸手，他却因为慌乱，每次抓住父亲的手都会打滑。冰窟里的回声放大了他的哭喊，也放大了父亲越来越急促的喘息。最后是父亲用冰镐砸开更大的冰面，才把他捞了上去，自己却因为长时间浸在冰水里，落下了关节炎的病根（深度调用情绪库第 2 条记忆，用细节强化代入感）。

“叙舟！醒醒！” 苏星潼的声音突然穿透幻境。张叙舟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手正无意识地去拉舱门，外面的冰湖已经冻成了镜面，倒映着童年冰窟的模样。银簪的星纹狠狠刺了他的眉心一下，剧痛让那些人脸幻影瞬间消散，露出舱壁上凝结的冰碴。

“它在利用你的愧疚感。” 苏星潼握住他的手腕，银簪星纹与他的冰脉通脉交织，“刚才你在幻境里停留了 47 秒，探测器已经偏离航线 300 米，前面就是‘碎冰崖’！”

张叙舟猛地扳动操纵杆，探测器擦着一道锋利的冰棱飞过，冰棱刮过舱顶，激起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周妍的检测仪屏幕上，代表精神干扰的紫线突然暴涨：“寒煞的灵智比预估的高！它能针对性攻击我们的心理弱点 —— 冰牙族长，你的生命体征在下降！”

冰牙正死死盯着左侧的冰壁，那里的冰层里冻着一具雪羽族勇士的尸体，看服饰正是他失踪的长子。老人的嘴唇哆嗦着，手里的冰魄权杖竟开始结冰：“阿木…… 爹来陪你了……”

“他在召唤你！” 张叙舟突然将手掌按在冰牙的后心，冰脉通脉的能量顺着老人的脊椎注入，“那不是真的！你儿子的精血还在冰灵坛的冰符里跳动，他在等你去救他！”

冰牙的身体猛地一颤，冰魄权杖的冰魄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冰壁上的尸体幻影像被打碎的玻璃般裂开，露出底下正常的冰层。老人喘着粗气，眼眶通红：“谢谢…… 差点就着了道。”

探测器绕过碎冰崖，前方的冰窟突然变得开阔。无数根冰柱从冰顶垂落，形成天然的冰林，冰柱表面反射着探照灯的光，竟组成了复杂的星图。周妍的检测仪突然发出一阵奇特的蜂鸣，屏幕上的星图与她背包里的卫星地图完美重合：“这些冰柱的排列是北极星图！寒煞在给我们指路？”

“是陷阱。” 苏星潼的银簪突然指向星图中心的冰柱，那里的冰面异常光滑，像被人为打磨过，“银簪在冰柱里检测到灵虚咒的波动，这是‘引魂阵’，进去就会被永远困在幻境里。”

张叙舟的冰脉通脉突然与一根不起眼的冰柱产生共鸣。那冰柱上布满细小的冰裂纹，裂纹里渗出微弱的橙红色光 —— 是地热的痕迹。他想起冰牙说过的话：“真正的冰原灵根，会藏在最冷的地方，却永远向着温暖生长。”

“跟着有裂纹的冰柱走。” 他调整航向，探测器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冰林里，那些光滑的冰柱果然在他们靠近时发出嗡鸣，表面浮现出人脸幻影，“这些是自然形成的冰缝，寒煞还没来得及污染它们。”

穿过冰林，冻魂渊的全貌终于展现在眼前。那是一个直径约百米的圆形冰窟，中央的冰坛上插着一根通体漆黑的骨笛，骨笛周围的冰层里，凝固着无数双挣扎的手 —— 显然是被寒煞吞噬的生灵。最令人心惊的是，冰坛下方的冰缝中，正涌出浓郁的冰蓝色雾气，雾气里隐约可见一头巨大的冰兽轮廓，每一次呼吸都让整个冰窟剧烈震颤。

“是冰煞之灵的本体！” 冰牙举起冰魄权杖，杖头的冰蓝光晕与冰坛上的骨笛形成对峙，“黑袍人用骨笛控制着它，那些手是被它吞噬的灵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