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凡人的血泪（2/2）

“为什么在面对这场足以吞噬数千同门的兽潮时——”

“我没有像某些人一样选择逃跑或者暗中算计，而是选择站出来，用我这双沾满血污的手，硬生生为所有人杀出一条活路？！”

他向前一步！

就这么迎着苏清寒那恐怖的威压，向前迈出了一步！

“咔嚓！”

他脚下的地面，承受不住两人气场的对撞，竟是裂开了一道蛛网般的缝隙！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了振聋发聩的终极质问！

“大师姐！”

“你看到了我的力量！”

“却看不到我所背负的重量！”

“你怀疑我的实力‘异乎寻常’——”

“却不愿看看这宗门！”

“将我们这些底层弟子！”

“逼到了何等‘异乎寻常’的绝境！”

“我的力量！”

“就来自于这无边的仇恨！”

“来自于这不公的秩序！”

“来自于——”

“如果我不变强！就只能像我的父母一样！被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仙’——”

“随意碾死的绝望！！！”

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在咆哮！

那声音，不再是一个人的质问——

而是化作了千百年来，无数凡人，无数底层弟子，在面对不公时，发出的最撕心裂肺的呐喊！

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脸色煞白的苏清寒，吼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现在，你还要我给你一个‘解释’吗？！”

这一连串的血泪控诉，如同一场精神世界的风暴，彻底摧毁了苏清寒布下的“审判场”。

她那凝聚的威压，在这股由极致的悲愤与不屈所形成的意志冲击下，竟是轰然溃散！

她的身形，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半步，那张万年冰封的脸上，血色尽褪，一片煞白！

她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石厚一个字都没有解释自己力量的来源，但他却给出了一个在场所有人（除了她）都绝对信服、并且为之动容的“答案”！

他成功地将苏清寒对他“个人能力”的质疑，转化成了一场对“宗门体制不公”的血泪控诉！

他变成了原告！

他代表了所有被欺压的底层弟子，向以苏清寒为代表的“上层既得利益者”，发起了最猛烈的灵魂拷问！

外门弟子的人群中，早已哭声一片。

他们仿佛从石厚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石厚收敛起所有的悲怆与愤怒，那双赤红的眼眸，只剩下冰冷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然。

他再度向前一步，将所有崩散的压力，重新聚焦到苏清寒一人身上。

“今日，我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身后所有外门弟子，

“不求奖赏，只求一个公道！”

他的声音，再度化为雷霆，直击苏清寒那已经濒临崩溃的心防。

“这公道，您——”

“给，还是不给？！”

识海之中，林昊看着那个将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逼到墙角，逼到失魂落魄的少年；

看着他身后那群同仇敌忾、泪流满面的“凡人”——

露出了发自内心的、无比欣慰的笑意。

“臭小子……”

“你不是在学大圣。”

“你在导演，你自己的‘大闹天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