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家困境(1/2)
白府深处,一间门窗紧闭的密室内,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只有一盏昏黄的油灯在檀木桌案上跳跃,将围坐的三道人影拉得细长,扭曲地投在挂满古籍的书架上。
白仲廷端坐主位,面色沉肃如铁,手指无意识地叩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每一声都敲在下方两人的心坎上。
白景渊与白景舟分坐两侧,皆屏息凝神,不敢贸然开口。压抑的气氛几乎令人窒息。
“都说说吧。”良久,白仲廷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沉重,打破了令人难捱的沉默,“眼下这局面,该如何应对?”
白景渊身为长子,率先清了清嗓子,只是语气也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焦虑:“父亲,情况不容乐观。
北靖萧宏狼子野心,上月又派兵在澧水增设了两处关卡,以‘稽查走私’为名,实则专盯着我们运往东吴的辰砂和草药,课以重税,稍有延误便扣船扣货。
上个月仅这一项,损失就逾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脸色难看。
“东吴那边也不是省油的灯!”白景舟紧接着开口,语气带着愤懑,“顾逊那老狐狸,表面上还维持着贸易,背地里却派人偷偷接触五溪的辰砂部落,想绕过我们直接收购原料。
给出的价码比市价低两成,分明是想釜底抽薪!”
白景渊冷哼一声,接口道:“何止东吴?蜀汉诸葛瞻那边也来了文书,语气强硬,
要求我们未来三年产出的朱磦必须优先、并以‘友邻价’供应蜀汉,否则便停止向我们出售蜀锦。这分明是要挟!”
白景舟叹了口气,补充着更令人沮丧的现实:“家里的田产,这些年被各方巧取豪夺,或是因战乱荒废,
从鼎盛时的千顷到现在不足三百顷。族中在朝为官者,如今只剩下大哥挂着的那个徒有虚名的‘辰阳县令’,根本说不上话。
开源无路,节流也无从节起,库房是一年比一年空虚。全靠着‘沅水三业’这点老本,和…和祖上留下的那个虚名在硬撑。”
他没直接点破“凤女”二字,但在场三人心知肚明。
“三权争霸,愈演愈烈。”白仲廷缓缓闭上眼,声音里透出深深的疲惫,“我白家偏安一隅两百年,借三方制衡方能存续。
可如今,他们是要撕破脸皮,不再讲什么规矩体面了。我们就变成了“待宰的肥羊”,谁都想来瓜分一口,吃干抹净为止。”
密室再次陷入沉默,只剩下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三人沉重的呼吸声。白家这艘大船,在惊涛骇浪中已是风雨飘摇。
“父亲,”白景渊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打破了沉默,“困境亦是机遇。
如今三国都想拉拢我们,无非是看重我白家掌控沅水商路的能力,以及…”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以及那‘得凤女者得天下’的预言。”
白景舟眉头一皱,似乎想说什么,但被白景渊抬手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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