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白家来信(1/2)

西北的日子在忙碌与适应中悄然流逝。这日,白昭月刚从城外义诊归来,拂去一身风尘,便接连收到了两封来自远方的信函。

第一封信,信封是北靖世子妃规制的专用笺册,封泥上甚至隐约可见世子府的徽记,由一队路过的官方驿骑郑重送来。无需拆开,白昭月便知来自何人。

她平静地拆开,信纸上是白瑶光那刻意修饰过的、带着几分浮夸的笔迹:

“昭月妹妹亲启:”

“蓟城一别,忽忽数月。姐姐身在侯府,时时念及妹妹。想那西北之地,苦寒荒凉,风沙肆虐,非比蓟城万一。妹妹素来体弱,怎堪忍受如此环境?姐姐思之,夜不能寐。”

“四公子虽为天潢贵胄,然此番远调,个中缘由,蓟城上下皆有心照。妹妹嫁鸡随鸡,姐姐钦佩你的坚贞,然心中亦不免为妹妹之前程嗟叹。忆往昔在白家,妹妹虽处境艰难,终究是世家女儿,何曾想过有朝竟会沦落至那等不毛之地,与边鄙之人杂处?”

“望妹妹善自珍重,谨守妇德,安于天命。他日若有机缘,姐姐或可在世子面前,为四公子稍作周旋,以求早日脱离苦海。言不尽意,望妹休戚。”

—— 姐 瑶光 笔”

通篇看似关怀,实则字字句句都在强调自身的尊贵与白昭月的“沦落”,将西北之行定义为“苦海”,将萧昱的前途判了“死刑”,那施舍般的“周旋”之言,更是将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展露无遗。

几乎是在同一天,另一封更为厚实的信,通过一条隐秘的商队渠道,悄然送到了白昭月手中。这封信没有署名,但字迹沉稳练达,是白承宇的笔迹。

信中没有浮华的辞藻,只客观分析了当前三国局势,尤其点出北靖西线战略位置的重要性,认为西北虽苦,却是积蓄实力、远离核心倾轧之地,未必全是坏事。

随信附上的,是一本精心整理的关于西北特有药材、矿物乃至部落风俗的详实笔记,以及一小袋不易追踪的金叶子。信末唯有一句:“保重,待时。”

而在遥远的辰阳白家,围绕着白昭月夫妇“放逐”西北的消息,亦是暗流涌动。

白府,书房。

白老太爷白仲廷捻着胡须,听着长子白景渊面带得色地汇报着蓟城传来的“确切消息”。

“父亲,此事千真万确!四皇子萧昱已被靖侯明旨打发去了西北武都那等不毛之地,说是总督军政,实则与流放无异!昭月那丫头也跟着去了,这辈子,怕是难有出头之日了!”

白景渊语气中难掩兴奋,“如此一来,瑶光‘凤女’的地位更是稳如泰山!北靖未来,终究还是要落在世子身上!我白家投资,可谓精准!”

吴氏在一旁用手帕按了按并无泪水的眼角,假意叹道:“唉,虽说昭月那孩子命苦,父母去得早,如今又……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总归是比不得我们瑶光福泽深厚,天命所归。只是可惜了,当初若知今日,还不如……” 她未尽之语,暗示着对当初让白昭月联姻的“失算”。

白仲廷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挥挥手,打断了长子长媳的喋喋不休:“行了,此事老夫知道了。” 他沉默片刻,才缓缓道:“萧昱此人……老夫观之,并非庸碌之辈。西北虽苦,却也未必全是死路。

靖侯心思深沉,此举是弃子是磨砺,犹未可知。此事,我白家暂且观望,不必急于下结论,亦不必对外多言。” 他身为家主,考虑得更深更远。过早将白家完全绑在世子一条船上,并非万全之策。这份暧昧的态度,让白景渊和吴氏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却又不敢反驳。

二房的白景舟与曹氏得知消息后,则在自家房中冷眼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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