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道一瞥万物寂，前路自决启新程（1/2）

那一声叹息，仿佛并非源自某个具体的生灵，而是这方天地本身在呼吸。冰冷、漠然，不带丝毫情感，却又蕴含着至高无上的规则威压。在这“注视”降临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空间为之冻结，万情谷内外所有的声音、所有的能量波动，甚至包括三位寂灭尊者滔天的魔气，都如同被投入琥珀的飞虫，骤然停滞。

林凡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变得无比迟缓，唯有道基深处那恢复活力的系统，在疯狂闪烁着七彩光芒，传递出前所未有的、混杂着“敬畏”、“战栗”以及一丝“孺慕”的复杂波动。他手中那柄融合了情念、混沌与寂灭的奇异光剑，其上的光芒也明灭不定，仿佛在这至高无上的注视下，连法则本身都在颤抖。

谷外的三位寂灭尊者，更是僵立在半空，脸上写满了极致的惊恐与难以置信，他们周身的寂灭魔气被死死压制，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唯有万情道人，虽面色凝重至极，却还能勉强活动。他抬头望天，目光仿佛穿透了山谷的结界，直视那冥冥中的存在，口中喃喃：“残缺的……天道意志……终究还是被这极致的情念与法则冲突惊醒了么……”

这诡异的静止，持续了约莫三息。

仿佛只是一个短暂的愣神，又仿佛过去了万古岁月。

下一刻，那无处不在的、令人窒息的“注视感”如同潮水般退去，来得突兀，去得也干脆。凝固的时间重新流动，冻结的空间恢复原状。

然而，所有人都清晰地感受到，某些东西不一样了。

天空似乎变得更加高远，也更加……冰冷。空气中流动的灵气，似乎少了一丝以往的“活性”，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秩序感”。

“噗！”

谷外的锁魂尊者率先喷出一口黑血，气息瞬间萎靡了大半，他惊骇地看着天空，又看了看结界内的林凡和万情道人，眼中充满了恐惧。“天道……天道的注视……此地不宜久留！”

燃灯尊者和那受伤的执铃者也是心胆俱裂，再无丝毫战意，甚至连句狠话都来不及放，三人如同丧家之犬，化作三道黑芒，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仓皇遁走，瞬间消失在天际。

强敌，竟因天道一瞥，不战而退！

万情谷内，压力骤消。

林凡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手中的奇异光剑，在那“注视”消失后，也仿佛耗尽了力量，缓缓消散成点点光粒。方才那一刻，他真正感受到了何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那等存在面前，个人的力量显得如此渺小。

“前辈，刚才那是……”林凡看向万情道人，心有余悸。

万情道人神色复杂，缓缓道：“是此界残缺的天道意志，一次无意识的‘扫视’。它虽残缺，本能犹在。过于剧烈的、可能影响世界根基的力量碰撞，会引来它的关注。好在它并无自主意识，否则……”

他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下去，但林凡明白，若是天道有意识，刚才他们所有人，恐怕都已灰飞烟灭。

“经此一事，此地已不可久留。”万情道人看向林凡，语气带着一丝急迫，“天道扫视虽是无心，但必然已引起‘观测者’和寂灭魔宗更高层存在的注意。这万情谷，不再安全。”

他抬手一招，山谷中央那座主祭坛光芒收敛，核心处那团人头大小的混沌气流分离出约莫三分之一，化作一道凝实的灰色流光，没入林凡手中的混沌符文石内。符文石顿时光芒内敛，质感变得更加温润古朴，内部蕴含的混沌之力却磅礴了数倍不止。

“这缕混沌本源，足够你现阶段感悟和使用。带着它，立刻离开。”万情道人将符文石交还给林凡，同时递过一枚看似普通的木质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老的“遁”字。

“这是‘小虚空遁符’，可助你随机传送至十万里外，避开可能的封锁。之后的路，需要你自己走了。”

林凡接过令牌，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玄奥空间之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与不舍。他知道，分别的时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