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刀意孤鸣(1/2)
武家屺抱着小彩消散时遗落的半片蛟鳞,在东临港的崖边坐了三天三夜。海风卷着咸腥掠过他鬓角,将那枚泛着淡金光泽的鳞甲吹得微微发烫,像是还残留着小彩最后一战时的灵力余温。
他腰间的长刀“裂岩”始终出鞘半寸,刀身映着翻涌的云海,却再没了往日试刀断峰时的凛冽。自从小彩化作光粒消散在落霞郡城头,这柄随他突破武王境的断裂长刀,被林小刀重新回炉打造后,便再未饮过一滴血。
“小武,该回去了。”狐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怀中的三尾狐用脑袋蹭了蹭武家屺的胳膊,尾巴尖扫过那片蛟鳞时,竟泛起细碎的荧光。玄甲鲸群在远处海面沉浮,喷出的水柱折射出彩虹,却衬得崖上的人愈发寂寥。
武家屺抬手将蛟鳞收入怀中,指尖触到衣襟内另一物。那是小彩出发去七指峰前,塞给他的一袋用五行灵珠之力浸泡过的灵米。当时她还笑说“等我回来煮灵米粥,你练刀累了正好喝”,如今灵米尚在,煮米的人却没了踪迹。他站起身时,腰间长刀发出一声低鸣,像是在呼应他胸腔里压抑的悲鸣。
落霞郡的重建比预想中更艰难。武修宗虽经灵酒疗伤稳住了伤势,武王后期的修为却因对战武皇时强行催动灵力而出现滞涩;武修铭和武木瑾刚入武王境,还需磨合鳞甲马骑兵的新战术。
林小刀守在锻造坊里,把所有心思都扑在打铁上,熔炉里的玄铁被他捶打得火星四溅,每一次落锤都像是在发泄心头的愤懑—。他还没来得及给小彩打造一把趁手的法器,那个总夸他“刀打得好”的少女就没了。
这日清晨,林小刀正在锻造坊里琢磨用星陨沙改良鳞甲马的鞍甲,门外忽然传来一阵争执声。他擦了擦脸上的炭灰出门,就见一群穿着沧澜郡旧部服饰的士兵围着一个少年,为首的壮汉正抬脚踹向少年怀里的木刀。
“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野种,还想学人练刀?”壮汉的唾沫星子溅在少年脸上,“现在落霞郡忙着重建,哪有多余的灵米养闲人,再敢来军营外晃悠,打断你的腿!”
少年约莫十二三岁,身上的粗布衣裳打了好几块补丁,怀里的木刀被踹得掉在地上,刀刃处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守”字。他却没哭,捡起木刀死死攥在手里,仰头盯着壮汉:“我爹是落霞守卫军的士兵,去年守苍澜郡时死了,我也要学刀守郡城,不要灵米!”
壮汉被噎得脸色涨红,正要动手,却被一只手攥住了手腕。林小刀不知何时站到了少年身前,他比壮汉矮了半个头,眼神却比熔炉里的铁水还烫:“他爹是烈士,你动他一下试试?”
壮汉认出林小刀是武家屺身边的人,又看他身后跟着两个拎着铁锤的铁匠,悻悻地甩着手退了回去:“林师傅别多管闲事,这小子天天来军营外偷学刀法,扰了军心!”
“偷学?”林小刀弯腰捡起少年的木刀,指腹摩挲过“守”字,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偷学打铁的模样,“从今天起,他跟着我学刀,军营的刀法我教,不用你们管。”
少年眼睛一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谢林师傅!我叫陈守,守住的守!”
林小刀把他扶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小彩留下的灵酒,他一直舍不得喝。“这酒能淬体,每天喝一口,先把身子骨练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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