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无招胜有招”的极致（2/2）

孤峰之巅，骄阳似火。墨玄真人，衣袂飘飘立于崖边，身后是恭敬侍立的武家屺。这位已臻武王境界的刀客，此刻却如学童般虚心，眉宇间是对更高刀道的求索。

墨玄真人先开口道：“你的刀意已然大成，我没有什么可教给你，不过我用刀之道浸淫日久，若有疑惑，可与我探讨一二。”

“真人，”武家屺沉声道，“在下习刀十几载，自悟‘无招胜有招’之理，然近日刀法精进停滞，不知天下刀道根源何在？无招胜有招的极致又当如何？”

墨玄真人闻言，并未即刻回答，只是伸出一指，遥点夜空寒星。“你可曾看过天空夜间星辰，是否有固定轨迹？”

武家屺一怔，随即道：“星辰运转，自有其道，看似无序，实则暗合天地法理。”

“然也。”墨玄真人抚须而笑，“天下刀道，根源亦复如是，不在招式，而在‘意’，在‘心’。所谓招式，譬如‘裂江十三式’、‘惊鸿七斩’，皆为前人经验所化，是‘末’；而持刀者的本心、面对敌人时的感应、对天地大势的体悟，方是‘本’。”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无招胜有招，并非真的‘无招’，而是‘招由心发，法无定形’。当你忘却所有固定招式，让刀成为你手臂的延伸，心之所向，便是刀之所指。敌人一动，你心已觉，刀已随心动，这便是‘无招’的开始。”

“那极致呢？”武家屺追问，眼中光芒闪烁。

“极致？”墨玄真人微微一笑，屈指一弹，身旁一块顽石应声而裂，切口平滑如镜，却无半分刀气外泄。“当你连‘无招’二字也忘却，心中无刀，手中亦无刀，万物皆可为刀，一念起，天地万物皆随你意而动，那便是‘无招胜有招’的真正极致—，以心御境，以境显刀，无人无我，无刀无招，却又无坚不摧。”

武家屺呆立当场，良久，他猛地跪倒在地，磕首道：“弟子……明白了！多谢真人指点迷津！”此刻他只觉胸中滞涩尽去，一股全新的刀意正在悄然滋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纯粹、浩瀚。山风拂过，吹动他的衣袂，也吹动了他通往更高刀道的大门…

化解完蚀灵云后，众人返回墨隐城。墨玄真人设宴款待众人，席间，他对武家屺说道：“你对刀道的理解已达到极高的境界，日后若有机会，可来墨隐城与我探讨刀道。”武家屺点头答应。

几日后，小彩、武家屺和林小刀告别墨玄真人，离开了墨隐城。林小刀也没有要去的地方，在小彩和武家屺的邀请下，三人一起踏上返回落霞郡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