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进退两难（2/2）

他踉跄着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周身的气压低到极致，阴寒的鬼气不受控制地外泄，房间里的家具瞬间覆盖上一层白霜，空气中漂浮着细碎的冰碴。

他视线开始模糊，左肩的伤口处传来阵阵麻痒，像是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他的经脉。

“白渊……”

他咬牙念出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他不怕毒素爆发，不怕身死道消，可他想起白渊此刻还在学府，面对三只实力深不可测的厉鬼，而自己却偏偏在这个时候陷入绝境。

毒素彻底爆发的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可他依旧死死撑着墙壁，不肯倒下。

黑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强行凝聚仅存的灵力，想要撕裂空间赶往学府，可刚一催动，心口就传来一阵剧痛，喉头涌上腥甜，一口黑色的毒血喷溅在地面，瞬间腐蚀出一个小坑。

他捂着肩膀缓缓滑落，单膝跪地，指尖撑在地上，黑色的毒素已经蔓延到了脸颊，在眼角留下一道狰狞的乌痕。

意识渐渐模糊，可脑海里却反复浮现出白渊的身影——清晨泛红的脸颊、被打扰时愠怒的眼神、还有刚才出门时利落的背影。

“白渊……等我……”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语，黑眸沉沉闭上。

而此刻的学府，楚江天与三只厉鬼的交锋已经进入白热化，没人知道，那位能横扫三界的阴天子，正身陷毒素爆发的绝境。

毒素如附骨之疽，在冥烬尘的经脉中疯狂肆虐。

他单膝跪地，指节抠进地面的青砖，硬生生将砖石捏得粉碎，黑色的毒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面腐蚀出点点焦黑的痕迹。

左肩的剧痛早已超出了忍受极限，像是有无数把烧红的尖刀在经脉中反复搅动，又像是有千万只毒虫在啃噬他的骨髓。

那痛楚顺着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脏腑，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的意识在剧痛中摇摇欲坠，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却回响着毒素侵蚀灵力核心的“滋滋”声。

原本属于阴天子的浩瀚灵力，此刻像被黑洞吞噬般快速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刺骨的毒素，顺着血管流遍全身，让他浑身发冷，却又在体内燃起诡异的灼痛，冷热交织的折磨几乎要将他的神魂撕裂。

脸颊上的乌痕越来越深，顺着脖颈蔓延至胸口，衣料下的皮肤早已布满蛛网般的乌青。

他死死咬着牙，唇角溢出的黑色毒血顺着下颌滴落，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毒雾。

牙关咬得咯咯作响，血腥味与毒素的腐臭味在口腔中弥漫，可他依旧不肯发出一丝示弱的呻吟——他是执掌地府三千年的阴天子，从没有过如此狼狈的时刻。

后背重重抵在冰冷的墙壁上，他试图借力支撑身体，却被墙壁上传来的寒意刺激得浑身一颤。

毒素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濒死般的剧痛，视线彻底模糊，只能隐约看到自己泛着乌青的双手。

“不……”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丝破碎的低吟，眼底闪过一丝不甘与执念。白渊还在学府等着他，那些厉鬼还在肆虐，他不能在这里倒下。

可身体的剧痛与灵力的溃散，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毒素一点点吞噬他的意识，将他拖入无边的黑暗。

周身的鬼气彻底失控，与毒素交织成翻滚的黑雾，黑雾中隐约有万千鬼哭狼嚎，却再也无法凝聚成半分战力，只能徒劳地宣泄着主人的痛苦。

冥烬尘的身体缓缓下滑，最终瘫倒在地，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意识在清醒与昏迷的边缘反复拉扯，唯有那声“白渊”，还在他残存的执念中反复回响。

(冥没有死！先不要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