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好想咬你一口(2/2)

周寒试着轻轻挪了挪身子,想拉开些距离,可刚动了一下,白渊的手臂就下意识收得更紧,脑袋还往他发顶又蹭了蹭,嘴里含糊地哼了一声,像是在抗议。

周寒无奈地笑了笑,干脆不再挣扎,任由对方抱着。

不知过了多久,周寒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忽然感觉白渊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像是无意识地在他腰侧的衣料上摩挲着,动作轻得像羽毛。他瞬间清醒过来,屏住呼吸,却发现对方只是蹭了蹭,又没了动静,只剩下平稳的呼吸声落在颈间。

就这样半醒半睡挨到了晨光微亮,窗外泛起淡淡的鱼肚白。周寒先醒了过来,刚睁开眼,就感觉到背后的人还抱着自己,甚至因为天亮后的凉意,抱得更紧了些,脸颊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传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转头,看向身旁的白渊。

晨光落在白渊的脸上,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平时总是带着几分清冷的眉眼,此刻因为熟睡而显得格外柔和,连睫毛都泛着浅金色的光。

周寒看着这副模样的白渊,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悄悄抬手,轻轻碰了碰对方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背——温热的触感传来,让他连忙收回手,耳尖悄悄红了。

就在这时,怀里的人忽然动了动,睫毛颤了颤,像是要醒了。

周寒瞬间僵住,心里莫名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清醒后的白渊——昨晚那些亲昵的举动,还有那句“好想咬你一口”,要是被记起来,场面怕是要尴尬到爆炸。

白渊的睫毛又颤了颤,像沾了晨露的蝶翼,缓缓掀开时,眼底还蒙着一层未散的睡意。视线先是失焦地落在天花板的木纹上,直到窗外溜进来的晨光晃了眼,才慢慢凝聚。他动了动指尖,想撑着床垫坐起身,却先触到一片温热的、带着柔软弧度的躯体——怀里竟还圈着一个人。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皂角香,清淡又干净,是周寒身上特有的味道。

白渊的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顿了半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手臂还牢牢环在对方腰上,掌心贴着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底下温热的体温。

昨晚的记忆像被水泡过的纸,只剩零星碎片:王青举着果酒的手、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甜意、还有自己倒在沙发上前最后的眩晕……再往后,便是一片空白。

直到此刻抱着周寒的触感真实地传来,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竟以这样亲昵的姿势,和周寒睡了一整晚。

手臂下意识地想松开,可指尖刚碰到周寒后背的衣料,又猛地顿住。

白渊暗自纠结:要是现在突然撒手,会不会太刻意?万一让周寒觉得自己很排斥,反倒更尴尬……他甚至能想象到周寒回头时,那副又紧张又无措的模样,心里竟莫名生出一丝不忍。

身后的周寒早就醒了。白渊睫毛颤动的瞬间,他后背的肌肉就绷紧了,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打破僵局。他能清晰感觉到对方手臂的僵硬,也能猜到白渊已经意识到了眼下的处境,心里的慌乱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连指尖都在微微发烫。

昨晚那些亲昵的画面——白渊埋在他发丝里的呼吸、那句“好想咬你一口”的呢喃,此刻全涌进脑子里,让他连脖子都不敢转。

就在这时,白渊轻轻咳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砂纸轻轻磨过,还透着几分藏不住的窘迫:“那个……早。”

周寒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像是被这声“早”惊到,连忙低声回应:“早,白哥。”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耳尖却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连耳根都泛着红,生怕自己的声音里泄露出半分慌乱。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还有远处早市隐约的叫卖声,衬得房间里的尴尬愈发明显。

白渊看着自己环在周寒腰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又瞥了眼对方僵直的后背——连肩膀都绷得紧紧的,显然也在紧张。

他终于慢慢松开了手臂,指尖离开衣料时,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触感,像烫在心上,让他脸颊也跟着泛起薄红。

“那个……昨晚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他试探着问,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侥幸,眼神不自觉地飘向窗外,不敢看周寒的背影,“我就记得喝了点酒,后面的事……有点记不清了。”

周寒听到这话,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连忙摇头,声音依旧有些发紧:

“没、没什么,就是你喝醉了睡得沉,我怕你翻身摔下来,就……就没敢挪开。”他话没说完,就匆匆打住,实在没勇气提起昨晚那句让人心跳加速的呢喃,还有白渊埋在他颈间的亲昵。既然白哥忘了,不如就让这事翻篇,免得两人都尴尬。

白渊见他这么说,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是想起自己抱着人睡了一整晚,耳尖还是控制不住地发烫。

他连忙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故意板起脸,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转移话题:“外面天已经亮了,咱们收拾收拾,早点回学府吧。

周寒连忙点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也跟着坐起来,只是不敢再看白渊的眼睛,头埋得低低的,手指无意识地扯着衣角,试图把褶皱抚平。晨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晕开一层浅浅的粉。

白渊起身时,无意间瞥见周寒后颈的发丝还带着几分凌乱,显然是昨晚被自己蹭乱的,心里莫名有些不自在,连忙别开视线,转身去拿床头柜上的白大褂。

指尖碰到叠得整齐的衣料时,又想起昨晚周寒帮自己脱外套的画面,脸颊的温度又升了几分。

两人默契地各自收拾东西,没人再提昨晚的事。周寒把自己的背包拉链拉到最上面,像是要把所有尴尬都藏进去;白渊则拿着水杯走到窗边,假装看外面的街景,实则连窗外卖早点的摊位都没看清。

阳光渐渐漫进房间,落在两人之间的空隙里,明明没有距离,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纱。

虽然彼此都默契地避开了昨晚的插曲,可周寒后颈残留的呼吸温度,白渊指尖难忘的衣料触感,都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留下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在晨光里轻轻晃着,一时半会儿,怎么也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