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专案组的禁止令风暴(2/2)
卡面有细微划痕,是昨晚在夹层里蹭的。她用指甲刮了刮,确认没裂。然后她把卡塞进内衣夹层,紧贴胸口。那里还有一张纸片,是父亲旧案卷里的一页,她一直带着。
她抬头看了眼路牌,右转走上主街。公交车站有电子屏,滚动播放本地新闻。画面切到一条快讯:“市卫健委通报,瑞恩生物实验室经多次检测,未发现违规排放。”她盯着那行字,站了五秒,转身走向公交站台。
车来了,她上车刷卡。司机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她坐在中间靠窗的位置,手一直压在包上。车子经过电视台大门口时,她起身下车。
院子里有施工队在拆旧棚。她绕过建材堆,走进主楼。电梯正在检修,她走楼梯上四楼。走廊尽头是新闻部办公室,门开着。她看见台长背对门口,在翻一份文件。
她站在门口,没敲门。
台长听见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翻。“你回来了。”他说,“顾警官刚来过电话,说你手里有不该有的东西。”
林蔚然没答。她站在原地,看着台长把文件合上,推到一边。
“你父亲当年也是这样。”台长说,“非要把一篇稿子发出去,结果人没了二十年,名字还在内部黑名单上。”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牛皮纸袋,“你的记者证,先交上来吧。”
她没动。
台长把纸袋推到桌边:“等风头过去,再还你。”
林蔚然盯着那个纸袋。三秒后,她抬起手,解下胸前的证件,放在纸袋上。金属夹子碰在桌角,发出一声轻响。
台长点点头,把证件收进抽屉,锁上。他站起身,绕过桌子往外走,经过她身边时顿了顿。“别逼我做更难的事。”他说。
门关上后,办公室只剩她一人。她站在原地,手指慢慢收拢,指甲再次掐进掌心。窗外传来施工的敲打声,一下一下,像在凿墙。
她转身走向资料室。门没锁,她推开门,打开灯。靠墙的柜子里堆着旧磁带和硬盘,她蹲下身,拉开最下层的抽屉。里面有个空盒,标签写着“2003年环保专题”。她把盒盖掀开,把内存卡放进去,推回深处。
站起身时,她的目光扫过对面墙上的日历。今天是五月十八日,数字被红笔圈了出来。她记得这个日期——二十年前,父亲最后一次提交举报材料,就是这一天。
她走出资料室,顺手关灯。走廊灯光昏黄,尽头的窗户透进一片灰白的天光。她走到楼梯口,停下,从包里摸出一支口红。蹲在墙角,她用口红在水泥地上画了一个向下的三角,底边压着一道旧划痕。画完,她站起身,用鞋尖蹭了蹭边缘,确保痕迹不显眼。
这是她和父亲之间的暗记,三年前在陈建国血书里发现的。只有他们知道,三角朝下,意思是“此处藏物”。
她拍了拍手,走向出口。经过前台时,保安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报。她走出电视台大楼,阳光照在脸上,但她没抬头。右手插进包里,指尖再次触到那张纸片的边缘。
她沿着人行道往前走,步伐稳定。街对面有辆银色轿车缓缓启动,车头调转方向,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