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香浮动月黄昏（1/2）

暮色浸透碧纱窗时，林清浅正对着妆奁上一方素笺出神。墨迹洇透了薛涛笺，字迹却如刀刻斧凿——\申时三刻，西角门\。

\姑娘，该用安神汤了。\桃夭捧着剔红漆盘进来，惊得她将素笺揉进袖中。青瓷碗里浮着几粒朱砂，恰似陆沉舟今晨碾碎的那瓣海棠。

戌时的更鼓刚过，林清浅裹着银狐裘闪出闺房。夜露沾湿了绣鞋上缀的南珠，转过藏书楼时，忽见竹影深处晃过两点幽绿。她屏息贴在冰凉的粉墙上，听见陆沉舟压低的嗓音混着玉佩轻击声：\...玄甲卫已至洛水...\

\什么人！\

林清浅猛然后仰，发间金步摇勾住缠枝藤蔓。暗卫的刀锋贴着她耳际划过，削落半幅轻纱。月光漫过陆沉舟玄色大氅上的银蟒纹，那蟒竟生着五爪。

\原来是妹妹。\他指尖捻着那截轻纱，笑纹里淬着寒冰，\更深露重，当心魑魅魍魉。\

林清浅盯着他腰间新换的墨玉螭龙佩，忽然轻笑出声：\兄长这玉佩好生别致，倒像是...前朝废太子的遗物？\

陆沉舟瞳孔骤缩。

突然，西角门方向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林清浅趁机挣脱桎梏，提着裙裾奔向声源。残破的宫灯下，青衣小厮正将染血的玄铁令符塞进枯井。

\表姑娘饶命！\那人转身竟是母亲院里的洒扫仆役，\大公子要灭口，求您救救...\

话音未落，三棱箭镞已穿透他咽喉。林清浅踉跄后退，看着陆沉舟自暗处缓缓收弓。月光将他身影拉长，宛若巨蟒缠上她战栗的脊背。

\妹妹看错了。\他拭去她颊边血珠，\不过是只偷油的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