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槐下异兆(1/2)
守衡花幼苗的金色花瓣在微风中舒展,本源核投射的光柱逐渐收窄,化作一道细光融入幼苗的根系。小虎掌心的徽章吊坠恢复了温润的触感,与幼苗的气息形成稳定的共鸣,每当他看向幼苗时,总能隐约感知到小镇居民的情绪波动——大多是平和的暖意,却在镇西头的方向,藏着一丝微弱的阴冷,像冰碴嵌在暖阳里。
“这暖意是人心的善意,阴冷是未消散的心魔影。”小豆子攥着爷爷的笔记,指尖划过“心魔影会依附负面情绪滋生”的字句,“爷爷写过,心魔影无法主动攻击,却能放大人心的恶念,就像在伤口上撒盐。之前老槐树下的苔藓,应该是依附了谁的负面情绪才凝结的。”他抬头看向镇西头,那里是王伯杂货店的方向,炊烟袅袅升起,却比往常浓了几分,呈诡异的灰黑色。
小雅翻开母亲的笔记本,新浮现的字迹透着警惕:“心魔影的滋生需要‘媒介’,通常是承载强烈负面情绪的物品。小镇居民淳朴,却也藏着未说出口的执念,需找到媒介并净化,否则心魔影会逐渐壮大。”她指向老槐树的树干,昨夜还光滑的树皮上,竟刻满了细小的划痕,划痕的形状与353章心魔影的黑色晶体纹路一致,只是每道划痕的末端,都带着一个极小的“心”形刻痕。
三人顺着划痕的延伸方向走去,痕迹在杂货店门口戛然而止,门楣上悬挂的“诚信经营”木牌,不知何时被人翻了过来,背面刻着歪扭的“缺一不可”四个字,刻痕里嵌着深色的木屑,凑近闻时,能嗅到淡淡的腐味,与352章祠堂祭台的黑色颜料气息同源。店门虚掩着,缝隙里透出煤油灯的光晕,却没有往常的算盘声,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节奏慢得诡异,像在刻意控制着什么。
“王伯?”小虎轻推店门,门轴发出干涩的“吱呀”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柜台后,王伯正趴在账本上写字,背影像凝固的石像,灰色外套的袖口沾着木屑,与门楣刻痕的木屑颜色一致。他没有回头,笔尖依旧在纸上滑动,“你们来了。”声音比上次见面时沙哑许多,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镇上的守衡花开得真好,就是夜里总听到老槐树在说话,说少了点什么。”
小虎的目光落在账本上,纸上的字迹歪歪扭扭,与王伯往常工整的字迹截然不同,更诡异的是,每一行字的末尾都重复写着“布娃娃”三个字。柜台下的木箱敞开着,里面没有往常的杂货,而是堆着十几个破旧的布娃娃,每个娃娃的眼睛都用黑墨涂得极大,嘴角却缝着红色的棉线,咧开的笑容与352章杂货店假王伯的笑容如出一辙。
“这些布娃娃是哪来的?”小雅的声音带着谨慎,她注意到最边上的布娃娃穿着蓝色小褂,布料与穿蓝布衫的小男孩去年丢失的外套一模一样。王伯终于转过身,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瞳孔边缘泛着淡淡的灰雾,“是捡的。”他指向店后的杂物间,“三天前在那里发现的,每个娃娃上都有名字,像是镇上孩子的。我想还给他们,却总记不清谁丢了什么,就每天写一遍名字,怕忘了。”
杂物间的门紧闭着,门缝里渗出淡淡的灰雾,与王伯瞳孔里的雾气相同。小虎刚要推门,徽章吊坠突然微微发烫,提示着危险。他低头看向地面,杂物间门口的青砖上,刻着与老槐树相同的“心”形刻痕,刻痕周围的砖缝里,长出了细小的黑色苔藓,与353章老槐树下的苔藓一模一样,却在接触到阳光的瞬间,快速蜷缩成小球。
“媒介就在杂物间里。”小虎按住想要上前的小豆子,“王伯的情绪很不稳定,瞳孔里的灰雾是心魔影放大了他的执念。你看他的手,指关节处有新的伤口,是刻字时被木屑划伤的,说明门楣的字和账本的字都是他刻的,但他自己没意识到,这是心魔影影响下的无意识行为。”他掏出徽章吊坠,金色光芒在指尖流转,“先稳定王伯的情绪,再找媒介,强行破门会刺激心魔影。”
小雅从怀里掏出一朵干制的守衡花,是353章从沼泽采摘的,花瓣虽已褪色,却仍带着清能的气息。她将干花放在王伯面前的柜台上,“王伯,您还记得去年冬天,我妈帮您修杂货店的窗户吗?那天雪下得很大,您还煮了姜汤给我们喝。”干花的气息弥漫开来,王伯瞳孔里的灰雾淡了几分,眼神逐渐清明,“记得,那天小雅你还说姜汤太辣,加了三勺糖。”
“您还记不记得,这些布娃娃是谁的?”小豆子轻声发问,同时将爷爷的笔记摊开在王伯面前,笔记上画着布娃娃的图案,旁边标注着“承载童年执念的物品易滋生心魔影”。王伯盯着布娃娃看了许久,突然捂住头,发出痛苦的呻吟:“是……是我孙女的。”他的声音带着哽咽,“三年前她跟着父母去城里,走的时候丢了最喜欢的布娃娃,我一直没敢告诉她,总想着找个一模一样的,却一直没找到。”
杂物间的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灰雾中浮现出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身影,正是王伯的孙女,她怀里抱着一个崭新的布娃娃,与木箱里的破旧娃娃截然不同。“爷爷,我要我的布娃娃。”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身影朝着王伯扑来,却在接触到守衡花气息时,变得透明了几分。小虎突然明白,这不是真实的灵魂,是王伯的执念与心魔影结合形成的“执念幻影”。
“执念幻影不会伤人,只会重复执念者最在意的事。”小虎将徽章吊坠的光芒投向幻影,幻影的轮廓逐渐清晰,露出了藏在身后的杂物间角落——那里堆着一个破旧的木盒,盒盖缝隙里渗出的灰雾最浓,木盒的表面刻着“念念的宝贝”四个字,正是王伯孙女的小名。“媒介就是这个木盒。”他刚要上前,王伯突然冲了过去,将木盒紧紧抱在怀里,瞳孔里的灰雾再次浓密起来。
“不许碰!这是念念的!”王伯的声音带着疯狂,他将木盒护在身后,身体挡在杂物间门口,“我找了三年才找到相似的布娃娃,等念念回来给她,谁也不能抢!”木箱里的破旧布娃娃突然剧烈晃动起来,每个娃娃的黑墨眼睛都转向王伯,嘴角的红绳笑容似乎变得更大了。小雅母亲的笔记本自动翻动,字迹急促:“执念幻影与媒介相连,强行分离会让心魔影彻底吞噬执念者的意识!”
小豆子突然想起爷爷笔记里的记载:“解铃还须系铃人,心魔影因执念而生,也需执念者自身放下执念才能净化。”他慢慢走向王伯,从怀里掏出一片守衡花的新鲜花瓣,花瓣是清晨从幼苗上摘下的,带着本源核的清能,“王伯,念念想要的不是布娃娃,是您的牵挂。您看这花瓣,能感知到人心的思念,它告诉我们,念念在城里很开心,也一直想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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