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动机（2/2）

“就是那个练融合魔法的姓马的学生！”郝老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恨，“那天我儿子在河边捡石子，离他远远的，根本没碍着他什么！他嫌我儿子吵，上来就推搡，我儿子哭了两声，他竟然直接动了魔法——那哪是失手？他就是恶意下的狠手！我儿子那么小……”

话没说完，他就哽咽着说不下去，指节攥得发白，连带着被石刺捆着的胳膊都在抖。

莫凡心头一沉，转头看向牧奴娇。牧奴娇脸色也难看，摇了摇头：“学院里姓马的主任就一位，负责融合魔法招生审核的。但我从没听过他儿子打人致死的事，按说这种事根本压不住……”

“怎么压不住？”郝老实猛地抬眼，红着眼眶打断她，“就因为他是主任！我当天就抱着儿子去找学院，那姓马的就在校门口拦着我，塞了点钱想打发我走！我说要报警，他就威胁我，说我再闹，连儿子的后事都别想安稳办！我去找院长，可院长根本见不着——后来才知道，他早就把这事压下去了，连当时在场的几个村民都被他逼着闭了嘴！”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莫凡皱紧了眉，牧奴娇的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融合魔法学院招生时有多看重人品，他们再清楚不过。毕竟融合魔法威力远超普通魔法，一旦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可现在看来，连负责审核的主任都能为了自己儿子徇私枉法，甚至包庇恶意伤人致死的事……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个案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牧奴娇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凝重，“那学院的制度怕是出了大问题。连最基本的公平和底线都守不住，以后还怎么保证融合魔法学生的品性？”

莫凡没说话，看向郝老实的眼神复杂了几分。他用妖兽报复的行为确实错了，伤了无辜的人，但这事的根源，却实实在在指向了学院内部那道藏得极深的脓疮。若不把这脓疮剜掉，恐怕还会有下一个“郝老实”，下一次更可怕的报复。

办公室里的空气沉得像灌了铅，牧奴娇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郝老实布满泪痕的脸上，语气缓和了些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你说的这些，我会彻查。不管那个姓马的主任是什么身份，不管这事牵扯到谁，只要属实，学院绝不会姑息。”

郝老实猛地抬头，眼里还凝着红血丝，却多了点不敢信的光亮：“你……你真会查？”

“嗯。”牧奴娇点头，视线转向莫凡，“先把他带去监禁室吧，派人看着，在事情查清楚之前，他不能离开。”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别太为难他。”

莫凡应了声，抬手撤了石刺，换了副特制的魔法禁锢手铐——这东西能暂时封住魔法能量，却不会勒得人难受。郝老实没挣扎，任由莫凡押着往外走，路过牧奴娇身边时，他脚步顿了顿，哑着嗓子说了句“谢谢”，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

等莫凡带着郝老实离开，办公室里只剩牧奴娇一人。她走到窗边，望着楼下往来的学生，指尖在窗沿上轻轻敲着。方才郝老实红着眼眶的模样还在眼前晃，姓马的主任平日里一副公正严明的样子，谁能想到背地里竟藏着这种事？

“必须尽快查清楚。”她低声自语，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喂，是我。帮我查一下负责融合魔法招生的马主任，还有他儿子近一年的行踪记录……对，要快，越详细越好。另外，把去年夏天学院周边村落的意外事件报告也调出来，尤其是涉及孩童的。”

挂了电话，她又迅速整理了下桌上的文件，将郝老实的供词草草记在纸上折好塞进兜里。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快步走出办公室——这事拖不得，多拖一天，那道藏在学院里的脓疮就可能烂得更深。走廊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身上，却没驱散她眉宇间的凝重，她得赶在那姓马的察觉之前，找到能查到真相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