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铤而走险（2/2）

“还不确定，”莫凡眉头紧锁，“但它让我感觉不舒服，像是……被什么东西标记了。”

他的话音刚落，控制中心的通讯频道突然被最高优先级的信息切入。信息来自“启明”号数据库深度解密团队。

“灵灵主管，莫凡指挥官，我们刚刚破译了一段关于‘共鸣瓦解’的加密附录！”团队首席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附录中提到，‘虚无之心’并非固定不变，其‘坐标’会随着内部秩序结构的挣扎与‘归墟’本体的压制而周期性‘脉动’。并且……远古文明曾尝试追踪这种脉动，他们留下了一个警告：‘小心那些看似无序中的有序涟漪，它们可能是信标，也可能是……猎犬的嗅迹。’”

信标？猎犬的嗅迹？

莫凡猛地看向屏幕上那道异常波动！难道，这不是随机的规则噪声，而是“虚无之心”内部抵抗者试图向外传递的、极其微弱的“信标”？或者，更可怕的是，这是“归墟”察觉到外部窥探后，布下的、用于反向追踪的“嗅迹”？

“暂停所有基于当前模型的测试。”莫凡的声音异常冷静，“我们之前的思路可能错了，或者至少不完整。”

他走到主控台前，调出那道异常波动的数据，同时连接了自己在医疗部期间记录的、关于眉心“星核”与深渊内部那微弱共鸣的感应日志。

“我们一直试图完全避开‘看守者’和深渊的规则，像影子一样溜进去。但这可能是不可能的任务，因为我们在对方的主场。”莫凡一边快速操作，一边阐述他大胆的猜想，“但是，如果……我们不完全规避，而是选择‘融入’呢？”

“融入？”银锋不解。

“就像特工潜入敌营，最好的伪装不是完全隐形，而是伪装成对方的一员。”莫凡将异常波动数据与自己的感应日志进行叠加分析，屏幕上开始出现一种奇特的谐波图样，“这道波动，无论是‘信标’还是‘嗅迹’，它都是深渊规则体系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能模拟它，让‘潜影’号在穿透边界时，散发出的规则特征与这种波动同频，是不是就有可能被‘归墟’的规则网络误认为是‘内部循环’的一部分，从而降低被识别和攻击的概率？”

这是一个逆向思维，极其危险，但也极具想象力。将致命的威胁，转化为可能的护身符。

灵灵的投影眼中闪过计算的光芒：“理论上有可行性……但这需要极其精确的模仿，不仅仅是能量特征，还包括其蕴含的、可能是意识层面的‘印记’。这超出了我们现有技术的能力范围。”

“技术做不到的，”莫凡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决然的光芒，“或许‘人’可以。”

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我的‘星核’与内部存在共鸣，也亲身感受过‘归墟’的规则侵蚀。我是唯一一个同时接触过双方‘印记’的个体。也许……我可以成为那个‘伪装核心’，在穿透边界的瞬间，由我来引导‘潜影’号，模拟出那道波动。”

“不行！太危险了！”银锋立刻反对，“你的精神刚刚恢复，再次直面那种规则，甚至主动模拟，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可能被彻底侵蚀，甚至可能将‘猎犬’直接引到我们家门口！”

“这是目前唯一能看到成功希望的路。”莫凡平静地看着银锋和李震（通过远程连线），“将军，指挥官，我们赌上一切才换来这份情报，建立了‘凿壁’计划。现在，线索指向了这条更险峻但也可能更直接的路。我们不能因为危险就放弃。”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且，如果那真是内部抵抗者发出的‘信标’，那么模仿它，或许就是我们回应他们、真正建立联系的方式！”

控制中心再次陷入沉默。莫凡的提议将任务的危险等级提升到了另一个维度，从技术冒险变成了技术与人员意志的双重豪赌。

李震将军的全息影像沉吟良久，终于缓缓开口：“莫凡，你有多少把握？”

“面对‘归墟’，没有人敢谈把握。”莫凡坦诚道，“但我相信我的直觉，也相信那些在黑暗中坚持了无数岁月的抵抗者。这是我们打破僵局的最好机会，也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良久，李震重重吐出一口气：“‘凿壁’计划调整方向。成立‘共鸣伪装’子项目，由莫凡主导，整合时序预测、绝对隐匿及瞬影穿梭团队，全力攻关。我们需要验证这个猜想的可行性，并在确保莫凡安全的前提下，制定详细的行动预案。”

他看向莫凡，眼神锐利：“莫凡，在你正式成为那柄‘匕首’的锋刃之前，你必须向我们证明，你能控制它，而不是被它吞噬。”

“明白。”莫凡郑重点头。

新的方向已然确定，前路更加迷雾重重，但也透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可能直抵核心的锐利光芒。

“潜影”号的修复与改造工作迅速展开，加装了与莫凡精神进行高强度交互的新型接口。而莫凡自己，则再次进入了高强度的训练与冥想，不过这次的目标，不是对抗，而是小心翼翼地引导、模仿那来自深渊的“低语”，试图在保持自我意识的前提下，掌握那足以乱真的“伪装”。

他仿佛在万丈深渊之上走钢丝，一边是代表秩序的“星核”，一边是代表终焉的“归墟低语”，他必须找到那个危险的平衡点。

与此同时，灵灵带领的团队开始全力分析那道异常波动，试图确认它究竟是“信标”还是“嗅迹”，或者……两者皆是。

联盟的“希望之匕”，正在一次失败的淬火后，被重新锻造，指向了更加未知，但也更加致命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