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激战（2/2）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仿佛要撕裂耳膜，帝王级妖魔发出一声吃痛的咆哮，脖颈处的鳞片竟被硬生生掀开了一角，淡绿色的粘稠血液如瀑布般涌出，落在地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深坑。莫凡借着反震之力急速后退，虎口早已震裂，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可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那帝王已被彻底激怒，巨尾带着破空的锐啸横扫而来，所过之处山岩崩碎，连空间都被抽打得发出“噼啪”脆响。

莫凡脚尖在虚空一点，身体如断线风筝般向侧面急掠，堪堪避开那足以将山峰拦腰截断的尾击。可帝王的攻击接踵而至，布满倒刺的巨爪从天而降，带着碾压一切的威势罩向他的落点。莫凡眼中寒光一闪，猛地催动美杜莎蛇影，无数蛇发瞬间化作实质的石化射线，虽没能让帝王的动作停滞，却也逼得它爪势微微一偏。

就是这刹那的空隙，莫凡身形陡然下坠，贴着地面滑行出去，身后的岩石在巨爪下化为齑粉。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沫，望着帝王脖颈处那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的伤口，心脏狠狠一沉——刚才那记倾尽所有的攻击，不过是在它身上留下了一道转瞬即逝的轻伤，而自己只要稍慢一瞬，就会被碾成肉泥。

“还没完！”莫凡嘶吼一声，再次将恶魔之力催至极限，周身的火焰与魔气交织成螺旋状的光带，下一次冲锋已在酝酿之中。他很清楚，这场战斗从不是比拼力量，而是在帝王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中，寻找那稍纵即逝的出手机会，用一次次微不足道的伤势，慢慢耗尽这头巨兽的生命力。不过这也不太现实，帝王级的生命力何其强大？

山坳另一侧的岩石后，赵满延脸色苍白如纸，连维持冰系防御的手指都在微微发颤。他望着帝王那庞大到遮天蔽日的身躯，猛地咬紧牙关，将体内仅存的魔力全部灌入法杖：“极冰·陨灭！”

刹那间，天空凝结出数座冰山，棱角锋利如刀，带着呼啸的寒风砸向帝王的脊背。然而那些足以压垮城池的冰块撞上鳞片，只发出一连串沉闷的碎裂声，最多在紫色鳞甲上留下一层薄薄的白霜，便彻底崩解成漫天冰雾。

“可恶……”赵满延踉跄着后退一步，扶着滚烫的岩壁才勉强站稳，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连续释放高阶魔法早已掏空了他的魔力，这记禁咒几乎是透支生命换来的。

穆白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蓝色法师袍已被汗水浸透，额前的碎发黏在皮肤上，嘴唇干裂起皮。但他依旧没有停歇，双手在胸前划出复杂的轨迹，地面瞬间裂开无数道冰缝，数不清的冰矛如森林般拔地而起，精准地刺向帝王脖颈处那道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嗤……嗤……”

冰矛撞上淡绿色的血液，立刻发出被腐蚀的声响，绝大多数在触及鳞片前就已消融，仅有寥寥几支刺入了那道细小的伤口，却连半寸都没能深入，便被肌肉的蠕动碾碎成冰渣。

穆白重重喘息着，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他和赵满延本就经历了连番恶战，魔力早已所剩无几，此刻强行催动禁咒，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看着帝王那几乎毫无反应的身躯，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绝望——他们拼尽全力的攻击，对这尊帝王级妖魔而言，或许真的就像挠痒一般。

“还能……再来一次吗？”赵满延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他看向穆白，发现对方正死死盯着帝王的动作，显然还在寻找下一次出手的机会，哪怕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