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血族老巢（2/2）

嗡！！！

尼古拉斯身后那根暗红晶石法杖顶端的黑色蝙蝠骷髅，其空洞的眼窝中，猛地爆发出两束浓郁得如同实质的血光！那悬浮的、布满裂纹的巨大血晶，也如同被投入滚烫岩浆般剧烈地沸腾、鼓胀起来！血晶内部，清晰地浮现出一幅幅扭曲却令人心胆俱裂的画面：一个与乔安面容有五六分相似、气质沉稳如山岳的中年男子（乔安的父亲），在异国昏暗的街头被数道裹在浓郁血光中的诡异身影围攻，一道由黑色蝙蝠骷髅法杖射出的、细如发丝却凝练到极致的暗红诅咒光束，无视了他仓促间布下的护身灵光，精准地洞穿了他的胸口！画面再转，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幼年乔安），在睡梦中被无形的邪恶力量侵入，一缕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紫气息，如同跗骨之蛆，悄然融入了他稚嫩而纯净的先天血脉本源之中……这些画面一闪而逝，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刃，狠狠剜在乔安的心头！

“看清楚了？”乔安的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冰渣，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尼古拉斯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的脸色，“我父亲在欧洲遇袭重伤，本源被‘血源诅咒’侵蚀，生机断绝……我尚在襁褓之中，便被种下这‘蚀脉腐魂’的隐性血脉之毒，日夜侵蚀，如跗骨之疽，断我道途，损我根基……”

他左手猛地一握！掌心那团温润的青色光华骤然收缩、挤压！那缕疯狂扭动的暗紫污血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啸，在青光与紫雷的双重湮灭下，彻底化为虚无！

“当年你种在我血脉里的毒……”乔安踏前一步，整个王座大厅的地面仿佛都随着他的脚步而震动！他周身的气势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狂暴的灵力风暴以他为中心席卷开来，吹得他深青色的衣袍猎猎作响，黑发狂舞！那枚悬浮在他胸前的“玄螭玉珏”，此刻青光大盛，一声穿金裂石、威严神圣、仿佛来自洪荒太古的龙吟，猛地从玉珏中爆发出来！

“吟——！！！”

龙吟震天！青色的光华中，一条通体覆盖着玄奥青色鳞片、头角峥嵘、威严神圣的螭龙虚影，猛地从玉珏中腾空而起！那虚影起初只有数尺长，却在腾空的瞬间迎风暴涨！龙躯蜿蜒，瞬间充斥了大半个穹顶破开的王座大厅！威严、古老、神圣、霸道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海啸般汹涌澎湃，将大厅内残存的所有血腥、诅咒、阴邪之气涤荡一空！那些“夜魇”精锐在这股神圣龙威的压迫下，如同被投入熔炉的雪人，连惨叫都发不出，瞬间瘫软在地，身体冒出缕缕黑烟，竟有直接汽化的迹象！

螭龙虚影那双如同青色太阳般的巨大龙眸，带着无上的威严和冰冷的审判，死死锁定了王座前的尼古拉斯！龙口张开，仿佛能吞噬一方天地！

“该还了！”乔安的声音如同天道律令，冰冷而决绝，带着最终审判的意味。他并指如剑，遥遥指向脸色剧变、眼中终于流露出无法抑制的恐惧的尼古拉斯！那巨大的玄螭龙影，随着他的剑指，发出一声更加高亢、更加威严的龙吟，巨大的龙口带着吞噬万物的恐怖吸力，朝着血亲王尼古拉斯·德·莱斯特，悍然噬下！龙口之中，青光流转，仿佛连接着一个湮灭万物的混沌旋涡！

“不！！！”尼古拉斯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咆哮！他再也不敢有丝毫保留，全身的血液如同燃烧般沸腾起来！浓郁得如同实质的暗红血光从他体内疯狂爆发，瞬间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尊巨大无比、面目狰狞、獠牙外凸、背生破烂蝠翼的“血魔始祖”虚影！这虚影散发着滔天的邪恶、暴虐和古老气息，仿佛来自地狱血海的最深处！同时，他猛地抓起身旁的暗红晶石法杖，顶端那颗黑色蝙蝠骷髅的眼窝中，射出两道凝练到极致的血黑色毁灭光束，直刺噬咬而来的螭龙巨口！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以本源血魔之力和诅咒法杖的威能，对抗这来自东方神玉的恐怖吞噬！

轰——！！！

青色的神圣龙息与暗红的污秽血能、诅咒光束，如同两颗来自不同世界的毁灭星辰，在埃斯特勒城堡的王座大厅中央，轰然对撞！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能量风暴瞬间炸开！刺目的光芒吞噬了一切！坚固无比的黑曜石地面如同纸糊般层层碎裂、掀起！巨大的石柱在哀鸣中崩塌！整个城堡都在剧烈地摇晃、呻吟，仿佛随时可能彻底解体！

玄螭龙影发出威严的咆哮，神圣的龙息带着净化万邪、吞噬本源的无上伟力，与那污秽的血魔之力疯狂地相互湮灭、撕扯！暗红的血能光束在煌煌龙威面前，如同遇到克星般节节败退、消融！那尊巨大的“血魔始祖”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在龙息的冲刷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黯淡！

尼古拉斯血亲王的俊美面孔彻底扭曲！他感受到自己千锤百炼、足以让他傲视黑暗世界的本源血能，正被一股无可抗拒的、至神至圣的吞噬之力疯狂抽离！如同开闸的洪水，不可遏制地涌向那螭龙巨口！他赖以长生的根基，正在被硬生生地剥夺！前所未有的虚弱感和死亡的阴影，瞬间攫住了他古老的心脏！他那双血色的瞳孔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怨毒，以及……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吼！卑贱的东方虫子！你休想！以吾真名·莱斯特·尼古拉斯·德·该隐之裔起誓！吾必将……”尼古拉斯发出野兽般的垂死咆哮，试图引动某种更深沉、更邪恶的契约力量。他周身的血光剧烈波动，一丝丝带着不祥的暗金纹路开始在他皮肤下浮现。

然而，乔安的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没有丝毫动摇。他剑指稳稳前压，体内的真元如同浩瀚星海般源源不断地注入胸前的玄螭玉珏，全力催动着这枚乔家祖传神玉的吞噬威能！螭龙虚影的光芒愈发炽盛，龙吟声穿透城堡的轰鸣，震彻云霄！吞噬之力陡然倍增！

尼古拉斯的咆哮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咽喉！他周身沸腾的血能猛地一滞，那刚刚浮现的暗金纹路如同被浇灭的火星般迅速黯淡下去。他高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脸上充满了被强行打断反噬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惊骇。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与那古老血魔契约的联系，竟然被一股更高位阶的、源自那枚玉珏的神圣力量，暂时强行隔绝了！

就在这胜负即将分晓、尼古拉斯千年本源即将被玄螭玉珏彻底吞噬炼化的关键时刻——

异变陡生！

乔安胸前那枚正散发着浩瀚青光、全力催动吞噬之力的玄螭玉珏，其温润光华的玉质表面，毫无征兆地闪过一抹极其细微、却快如电光的——猩红！

这抹猩红微弱得如同幻觉，却在闪现的瞬间，玉珏内部那威严神圣的螭龙虚影，似乎极其轻微地……滞涩了一下！并非力量不济，更像是在全力运转中，突然被某种同源却异质的庞大力量，隔着无尽空间，极其微弱地干扰、牵引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的滞涩！

乔安那古井无波、如同掌控一切的心境，猛地一沉！一种强烈到令他灵魂都为之悸动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

几乎是本能地，他分出了一缕神念，瞬间沉入胸前这枚与他心神相连、血脉相通的祖传神玉——玄螭玉珏的核心！

嗡！

玉珏内蕴的浩瀚空间景象，瞬间投射在他的识海之中。依旧是那片熟悉的、被温润青光充斥的混沌之地，象征着乔家血脉与气运的青色光流如同星河般缓缓流淌。然而，就在这片青色星河的倒影之上，在那象征着玉珏映照现实、监察万方的“天镜”区域——

一幕令乔安浑身血液几乎冻结的景象，清晰地映现出来！

那并非阿尔卑斯山巅的破碎城堡，而是……万里之外，华夏的心脏，京城！

在玉珏映照出的京城上空，此刻正翻涌着一片无边无际、遮天蔽日的……猩红血云！那血云浓郁粘稠得如同化不开的血浆，翻滚奔腾，带着令人窒息的污秽、邪恶与死亡气息！血云覆盖的范围之广，竟将整个京城的轮廓都笼罩其下，仿佛一只从地狱伸出的、流淌着污血的巨手，要将这座数千万人口的巨城，彻底攥入掌心！

血云并非静止。无数由纯粹怨念、诅咒和污秽血能构成的狰狞鬼面，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无声地尖啸着、撕咬着。一道道暗红色的、粗大如血管般的能量脉络，从血云的深处垂落而下，如同亿万条贪婪的触手，深深地扎入京城那庞大而复杂的城市地脉网络之中！肉眼可见的、代表着城市生机与万民气运的淡金色光流，正被这些暗红脉络疯狂地抽取、污染、染上绝望的灰败之色！

更让乔安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的是，在那片遮天蔽日的猩红血云最核心、最浓稠的区域，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巨大无比的、缓缓旋转的、由无数扭曲痛苦灵魂构成的……逆十字虚影！那虚影散发着亵渎神明、诅咒万物的极致邪恶，正是“猩红獠牙”组织最核心、最强大的禁忌圣徽！

“调虎离山？！” 一个冰冷刺骨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乔安识海中炸响！他所有的计划，所有的复仇，在这一刻，被一股更加阴险、更加致命的危机彻底颠覆！尼古拉斯和这座阿尔卑斯山巅的城堡，根本就是一个巨大的诱饵！一个吸引他远离京城、调动乔家最强守护力量的陷阱！对方真正的獠牙，早已在他离开的间隙，无声无息地、精准无比地，刺向了华夏的心脏！刺向了他乔家真正的根基所在！

滔天的怒火混合着冰冷的杀意，以及一丝被算计的懊恼，瞬间在乔安胸中炸开！比之前面对尼古拉斯时，更加狂暴，更加酷烈！他周身原本稳定输出的真元猛地一乱，连带着那巨大的玄螭龙影都微微一颤，吞噬尼古拉斯本源血能的过程出现了极其短暂的停滞。

“桀桀桀……晚了！太晚了！东方的小虫子！”被吞噬之力压制得几乎无法动弹的尼古拉斯血亲王，敏锐地捕捉到了乔安那瞬间的心神剧震和力量波动。他那张因本源流失而变得干瘪苍白的脸上，猛地爆发出一种混合着极致痛苦、怨毒和近乎癫狂的得意狞笑！他眼中最后一丝恐惧被彻底的疯狂所取代，如同输光一切的赌徒看到了翻盘的唯一希望。

“你以为……吾为何要在此刻……不惜损耗本源……催动那跨越万里的‘血源追溯’？！就是为了让你这枚该死的玉珏……锁定吾的气息！让你……必须亲自前来！”尼古拉斯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的风箱，却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和报复的快意。“你可知……当你的玉珏全力运转，与吾之血晶、法杖产生最深层次的力量纠缠时……万里之外，‘猩红獠牙’埋藏在京城地脉深处的‘万秽血源大阵’……才终于捕捉到了它最需要的那一丝……‘坐标共鸣’！那是你的玉珏……与我血族圣器碰撞时……散逸的……最精纯的空间道标！”

他猛地咳出一大口暗金色的、闪烁着诡异符文的本源之血，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但那双血瞳却亮得吓人，死死盯着乔安：“现在……大阵已全面启动！以亿万生灵为祭品……以整座城市的地脉为熔炉……当血云彻底转化为‘污秽圣血’……便是‘逆十字’降临……彻底污染你华夏龙脉之时！你……回不去了！乔家……还有那座城……都将为你的愚蠢复仇……陪葬！桀桀桀……”疯狂的笑声在大厅残存的轰鸣中回荡，如同地狱传来的丧钟。

乔安的脸色，在尼古拉斯疯狂的话语中，彻底沉了下来，如同万载不化的玄冰。眼中最后一丝因复仇即将得手而产生的波动彻底消失，只剩下绝对的、冻结万物的冰冷。滔天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以他为中心席卷开来，大厅内残余的碎石、熔岩碎屑瞬间被冻结，覆盖上一层白霜。

“陪葬？”乔安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九幽寒狱中挤出，“你……也配？”

话音落下的瞬间，乔安眼中紫金色雷芒暴涨！他不再有丝毫保留，更不再顾及玄螭玉珏吞噬炼化带来的力量提升！全部的心神，所有的力量，在这一刻，只为——毁灭！

“玄螭！吞了他！”乔安一声暴喝，如同九天惊雷炸响！

胸前玄螭玉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炽烈青光！那巨大的螭龙虚影仰天发出一声震碎虚空的狂怒龙吟！龙躯之上，无数玄奥的青色符文如同活了过来般疯狂流转！龙口之中，那股吞噬万物的吸力，瞬间暴涨了十倍不止！不再是炼化，而是最直接、最狂暴的——湮灭吞噬！

嗷——呜！！！

尼古拉斯血亲王脸上那疯狂得意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与绝望！他感觉到自己最后残余的本源、灵魂、甚至那与古老血魔契约相连的最后一丝烙印，都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充满毁灭意志的力量，从存在的最基本层面，硬生生地撕扯、剥离、拖拽向那螭龙巨口！这一次，不再是抽取力量，而是彻底的抹除！

“不！不！始祖救……”他发出最后一声凄厉到骇人的惨嚎，声音戛然而止！他那具早已干瘪的身躯，如同被投入熔炉的蜡像，在螭龙巨口喷吐出的毁灭性青光中，寸寸瓦解、崩散，化为最细微的、连尘埃都算不上的能量粒子！连同他身后的王座、那根暗红晶石法杖、那颗布满裂纹的巨大血晶……一切与他力量相关的存在，都在螭龙愤怒的龙息下，被彻底净化、湮灭！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血亲王尼古拉斯·德·莱斯特，盘踞阿尔卑斯山巅千年的黑暗巨擘，就此彻底陨灭！形神俱灭！

然而，乔安脸上没有丝毫复仇的快意。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尼古拉斯消失的地方一眼。在螭龙虚影吞噬掉最后一丝污秽血能的瞬间，他已经猛地转身！

“京城！”乔安低吼一声，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他双手闪电般在胸前结印！十指翻飞，速度快到留下道道残影！一道道玄奥无比、蕴含着空间本源奥义的银白色符文，如同拥有生命的精灵，从他指尖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