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归墟战阵（1/2）

西方超能势力暗中联手，华夏散修惨遭猎杀。玉皇阁道门高悬九天袖手旁观，国家机器束手无策，只得求助于半妖乔宇统领的妖族。妖族强者虽多，却寡不敌众，伤亡惨重。白泽献计：“华夏血脉蕴藏洪荒遗泽，速召凡尘有潜质者，以战阵合击之道，或可争一线生机！”国家机器高效运转，昆仑山巅集训营拔地而起。当西方顶尖杀手突袭昆仑外围哨站时，一群仅受训三日的凡人修士仓促结阵，星辉锁链首次缠绕强敌——猎杀与反猎杀，于焉逆转。

昆仑之巅，朔风如刀。

这处被紧急征用、以超越常理的速度拔地而起的庞大建筑群，无声地匍匐在万年冻土与嶙峋怪石之间。粗粝的合金骨架撑起高耸的穹顶，表面覆盖着能扭曲光线、隔绝探测的复合材料，在稀薄清冷的晨光下，泛着一种非金非石的哑光，冰冷而沉默。它不像传统的仙家洞府那般云遮雾绕、灵禽飞绕，反而更像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国家机器的森严意志，强硬地楔入了这片亘古苍茫的洪荒遗脉。

营地深处，巨大的中央训练场。尚未破晓的墨蓝天幕下，数百个身影正以一种近乎自虐的强度反复冲撞、腾挪、聚合、分散。汗水浸透了单薄的作训服，沉重的喘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成白雾，每一次脚步落下，都仿佛要将脚下坚固的特种合成地面踏裂。空气中弥漫着汗水的咸腥、灵力透支后特有的焦灼气息，以及一种绷紧到极限、几欲断裂的弦音。

乔宇站在场边一处凸起的指挥平台上，身形如同脚下昆仑的山岩，沉默而坚硬。他穿着合身的深色作战服，肩线平直，勾勒出内蕴力量的轮廓。半妖的血脉在他体内奔流，赋予他远超常人的感知。他能清晰地“听”到场中每一个急促的心跳，捕捉到每一次灵力运转时产生的细微滞涩与摩擦，甚至能闻到新兵们骨髓深处因过度压榨而透出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疲惫血气。他的目光穿透稀薄的晨雾，落在那些年轻得甚至有些稚嫩的面孔上。

一张张脸孔，带着迥异的背景和气息：有刚从高校毕业、眼底还残存着书卷气的学生；有常年劳作风霜刻进皱纹、指节粗大的工人；有眼神锐利、带着江湖草莽气的武馆传人；甚至还有几个气息略显虚浮、显然是从未接触过修炼的普通人。他们唯一的共同点，是眉宇间那股被强行唤醒、又被巨大压力反复捶打后凝聚起来的，近乎悲壮的倔强。

“快！再快！阵型就是你们唯一的盾！灵力共鸣，心神相连，把自己当成旁边人延伸的臂膀！‘摇光’位，灵力输出滞后半息了，你想害死你身后的‘天权’吗？”教官的怒吼如同鞭子，抽打着场上每一寸空气，严厉得不近人情。

一个位于阵型前端、代号“破军”的青年，在急速变阵中被同伴略显慌乱的动作绊了一下，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倒，膝盖狠狠砸在冰冷的金属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他咬紧牙关，没有痛呼，挣扎着想立刻爬起，但透支的身体却背叛了他，微微颤抖着，一时竟难以支撑。

乔宇的目光在那个跌倒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三日前，白泽那凝重如铁的声音，仿佛穿透时空，再次在他耳畔响起：

“……妖族血脉虽强，终有尽时。每一次搏杀，都在消耗我们本就不丰厚的底蕴。伤者无药，死者无继，此乃绝路。”白泽的身影在战术沙盘前显得愈发清癯，他指尖划过华夏疆域图，最终重重落在昆仑，“血脉之锁，非仅妖族可开。华夏万民，其血其魂，皆承洪荒余泽，潜龙在渊，只待惊雷！当此存亡之际，唯有以非常之法，唤醒这沉睡的潜力，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以战阵为骨，以众志为魂，或可……向死争生！”

“向死争生……”乔宇无声地咀嚼着这四个字，舌尖尝到的是昆仑寒风带来的铁锈般的冰冷，还有一丝压在喉咙深处的血腥气。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一幕幕惨烈的画面：青丘密林深处，一位显化了九尾真身的长老，以燃烧本源为代价，硬生生拖住了三名同级别的西方“圣裁骑士”，最终庞大的狐躯在炽热的圣光中寸寸碎裂，只留下一地染血的、失去光泽的断尾；东海之滨的礁石上，一位以防御着称的玄龟大妖，本体甲壳上布满了狰狞的裂痕，金色的妖血浸透了他身下的礁石，而他至死，都保持着昂首向天的姿态，死死护着身后几个重伤昏迷、气息奄奄的年轻妖族……这些都是追随他、信任他的族人。他们倒下了，流尽了妖血，而他，却只能看着这沉重的伤亡数字一日日攀升，如同钝刀割肉。玉皇阁那高渺无情的“不染红尘”之谕，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横亘在所有求援的希望之上。

国家机器的力量确实庞大，效率惊人。白泽的提议如同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瞬间激起了滔天巨浪。最高级别的征召令以光速传递全国每一个角落。隐秘的“灵根”探测矩阵在各大城市无声启动，庞大的数据库以前所未有的权限被调用、筛选。短短数日，第一批被筛选出的“潜质者”便如同被无形的巨网捕捞起的鱼群，通过秘密渠道，跨越千山万水，汇聚到了这昆仑之巅的钢铁堡垒之中。他们来自繁华都市的街头巷尾，来自偏远乡村的田间地头，来自实验室的精密仪器前，来自工厂轰鸣的流水线旁……背景驳杂，修为更是天差地别，甚至绝大多数人，在三天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超能”、“归墟”、“妖族”的存在。他们是被时代洪流裹挟至此的“凡人”，是被强行推上悬崖的雏鸟。

“乔帅！”一个略显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乔宇的思绪。一名穿着笔挺军装、肩章显示其级别不低的军官快步走到他身侧，压低声音，递过一份薄薄的加密文件，“刚截获的加密波段分析简报，指向性很强。‘幽影’和‘血荆棘’的识别信号，在昆仑西麓边缘，靠近七号气象观测哨的区域，出现了异常活跃迹象。活动模式……符合猎杀前的‘静默渗透’特征。”

“幽影”和“血荆棘”！乔宇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两个代号在西方超能界的暗杀序列中，代表着令人胆寒的精准与高效，是顶尖的猎杀组合，手上沾染的华夏散修之血不计其数。他们如同最致命的毒蛇，无声无息，一击必杀，是西方势力插入华夏腹地最锋利的匕首之一。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是刺探集训营虚实？还是……要拔掉外围的钉子，制造恐慌？

乔宇的目光猛地转向训练场一角。那里，一支约三十人组成的小队，正在一位神情冷峻的教官带领下，进行着“星斗战阵”的磨合演练。动作比起主训练场上的大部队，显得更加生涩，配合间充满了肉眼可见的迟滞和错位。他们是昨天才完成初步灵力引导、勉强能运转基础战阵的“丙字三组”，一群真正意义上的“菜鸟”中的“菜鸟”。

“丙字三组！”乔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瞬间压过了场上的呼喝与脚步声，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紧急任务！目标：七号哨站！全速驰援！立刻出发！”

命令如同惊雷炸响。

丙字三组的成员们明显愣了一下。他们脸上还带着高强度训练留下的茫然与疲惫，眼神里更多的是无措，而非战士应有的坚毅。紧急任务？驰援？对他们这些三天前还在为生活琐事烦恼、连体内灵力都控制得磕磕绊绊的人来说，这命令如同天方夜谭。

“还愣着干什么？动起来！列阵！‘星斗战阵’，‘玄武守势’为基！出发！”负责他们的教官，一个脸颊上带着一道狰狞旧疤、代号“磐石”的汉子，反应极快，厉声咆哮，如同炸雷惊醒了呆滞的众人。他率先冲了出去，如同一块滚动的巨石。

队伍瞬间涌动起来。生涩，慌乱，甚至有人差点同手同脚。但在求生本能和连日严苛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驱使下，三十个身影还是勉强按照平日演练的位置，歪歪扭扭地结成了一个类似龟壳的防御阵型。灵力在他们之间艰难地流转、勾连，稀薄而微弱的光芒在阵型边缘明灭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整个队伍在教官“磐石”的怒吼鞭策下，跌跌撞撞地冲出训练场侧门，朝着营地边缘一条隐蔽的快速通道狂奔而去。脚步声凌乱而沉重，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仓惶。

队列之中，一个身影格外敏捷。柳清月，代号“灵眸”。她身形纤细，动作却如林间小鹿般轻巧，在混乱奔跑的队伍中保持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她并非纯粹的新人，家族曾与一些末流的散修有过浅薄的渊源，让她比其他人更早地接触过一丝灵力的概念，但也仅此而已。她的特长在于那双异常敏锐的眼睛和远超常人的空间感知能力，这也是她被选入“潜质者”并分配到需要高度协同的战阵小队的原因。

此刻，柳清月一边竭力跟上队伍，维持着自身在“心宿”位置上的灵力输出，一边将她的感知力提升到极限。她的目光穿透稀薄的晨雾和队伍奔跑带起的烟尘，如同无形的触手，扫向前方的山路、两侧嶙峋的怪石和稀疏的耐寒植被。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不是因为奔跑的疲惫，而是某种源自直觉的、冰冷刺骨的警兆。太安静了。连山风掠过石缝的呜咽都消失了，只有自己队伍粗重的喘息和凌乱的脚步声在死寂中回荡，敲打着耳膜。

“磐石”教官奔跑在最前方，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峦，他的灵觉同样敏锐，古铜色的脸庞紧绷如铁石。他猛地抬起右拳，一个尖锐的战术手势——前方高位！无声的警报瞬间传递至整个小队。

就在手势落下的刹那！

“咻——！”

一道极细微、却带着刺骨杀意的破空声撕裂了凝固的空气！目标直指队伍侧翼一个身材高大、动作稍显笨拙的青年！那青年代号“山岳”，正位于“室宿”位，是战阵防御的支点之一。他显然察觉到了危险，但身体反应却跟不上思维，只能徒劳地瞪大眼睛，看着那抹致命的乌光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室宿！左三寸，沉肩！”柳清月尖锐的示警声几乎与破空声同时响起！她的声音因极度的紧张而微微变调，却精准地捕捉到了攻击的轨迹和目标躲避的最佳角度。

“山岳”完全是凭借这几日被教官吼出来的条件反射，猛地一沉左肩！

“噗嗤！”

乌光擦着他肩头厚厚的肌肉掠过，带起一溜血珠，深深钉入他身后一块巨大的昆仑岩上！那赫然是一支通体黝黑、毫无反光、尾部刻着细密荆棘纹路的弩矢！箭身没入岩石近半，周围的石头瞬间泛起一层诡异的、带着腐蚀气息的灰白色！剧毒的腥气弥漫开来。

“敌袭！‘玄武守势’！转！”磐石教官的怒吼如同平地惊雷，瞬间点燃了凝固的战场。他庞大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不符的迅猛，一个侧滑，厚重的灵力护盾瞬间在身侧张开，精准地拦截了另一支无声射向队伍核心的毒矢！毒矢撞在灵力护盾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青烟冒起。

队伍在最初的慌乱后，如同被鞭子抽打的陀螺，在本能的驱使和连日训练形成的微弱肌肉记忆下，强行运转起来。三十个人，动作僵硬，灵力流转更是滞涩不堪，稀薄的光芒在阵型中艰难地明灭闪烁，勉强构成了一个摇摇欲坠、形似龟甲的防御轮廓。这“玄武守势”徒有其形，毫无神韵，仿佛孩童用积木堆出的脆弱城堡。

“咯咯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如同砂纸摩擦玻璃般的怪笑声从右侧一片嶙峋的石笋群后传来。空气一阵诡异的扭曲波动，一个瘦长如竹竿的身影缓缓“浮现”。他仿佛是从岩石的阴影里直接渗出来的，穿着一身紧贴身体的、不断变幻着灰黑色彩的拟态作战服，脸上戴着一张没有任何五官、只反射着冰冷环境光的金属面具——正是代号“幽影”的顶尖杀手！他手中把玩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弩，弩身弯曲如蛇，弩槽里幽光闪烁。

“一群刚断奶的羔羊，也敢踏入猎场？”幽影的声音经过面具处理，冰冷、滑腻，带着毫不掩饰的残忍戏谑，“真是……浪费我的‘荆棘之吻’。”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淡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残影。

“小心！”磐石教官再次怒吼，灵力护盾猛地转向。但幽影的速度快得超出了丙字三组所有人的反应极限！他并非直线突进，而是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律的折线轨迹，瞬间绕过了磐石正面防御最强的方向，如同滑不留手的泥鳅，直接切入了战阵防御相对薄弱的左翼——“虚宿”与“危宿”的结合部！

那里站着两个队员，一个是刚才差点中箭、惊魂未定的“山岳”，另一个则是身材瘦小、代号“流萤”的年轻女孩。面对骤然出现在眼前的恐怖杀神，两人大脑一片空白，连日训练的内容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冲刷得干干净净。流萤甚至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噗！噗！”

两道乌光几乎不分先后地射出！一支射向“山岳”的咽喉，一支则刁钻地射向“流萤”因惊慌而暴露出的肋下空档！角度狠辣，时机精准，正是战阵运转时最难以兼顾的瞬间！

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

千钧一发！

柳清月的心跳几乎停止。她位于阵型中央偏后的“心宿”位，视野相对开阔，幽影鬼魅般切入左翼的瞬间，她那双被家族长辈戏称为“天生灵瞳”的眼睛，捕捉到了对方那快如闪电的手臂抬起的细微动作，以及短弩上幽光锁定的致命轨迹！

“虚宿退半步！危宿右倾身！”柳清月的尖叫再次撕裂了混乱的空气，声音因为极致的惊惧和用力而带着撕裂般的沙哑。这完全是超越思考的本能反应，是她那双眼睛在极限压力下捕捉到的、那几乎不存在的、唯一可能的生路！

“山岳”（虚宿）几乎是凭着肌肉里被磐石教官吼出来的那点残存记忆，听到指令的瞬间，上半身猛地向后一仰！冰冷的弩矢带着死亡的气息，擦着他剧烈起伏的喉结飞过，皮肤甚至能感受到箭镞破开空气的锐利风压！

而“流萤”（危宿）在柳清月尖叫的瞬间，身体下意识地、笨拙地朝右边歪倒。这个动作让她彻底失去了平衡，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狼狈不堪。但正是这狼狈的一摔，让那支原本射向她肋下的毒矢，“夺”的一声，深深钉入了她刚才站立位置后方的冻土里，箭尾兀自剧烈颤抖！

两次致命的攻击，竟然被两个菜鸟用这种近乎连滚带爬的方式，险之又险地避开了！

“咦？”幽影那令人牙酸的怪笑声第一次停顿了，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带着明显惊异的鼻音。面具后冰冷的视线瞬间锁定了战阵中央的柳清月。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得柳清月遍体生寒，仿佛被毒蛇盯住的青蛙，连灵魂都在颤栗。

“有意思的小虫子……”幽影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兴趣。他不再理会那两个侥幸逃生的目标，身形再次诡异地扭曲模糊，目标直指柳清月！他要先拔掉这只碍眼的“眼睛”！

“保护‘心宿’！转‘朱雀冲势’！灵力给我连起来！”磐石教官目眦欲裂，他看出了幽影的意图。他狂吼着，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试图拦截。但幽影的身法太过诡异，如同滑不留手的阴影，几个闪烁就绕开了磐石的正面拦截。丙字三组其他队员在恐惧的驱使下，下意识地朝着柳清月的方向收缩，试图用身体去阻挡。阵型瞬间大乱，刚刚勉强维持的“玄武守势”彻底崩溃，灵力链接更是摇摇欲坠，稀薄的光芒急剧暗淡下去。

就在这混乱与绝望的边缘，柳清月感觉自己被那死亡的目光锁定，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然而，就在这极致的恐惧压力下，她体内深处，某种沉睡的、源自古老血脉的东西，似乎被这冰冷的杀意刺激得猛地悸动了一下！她的视野瞬间变了！不再仅仅是高速移动的幽影，她看到了更多——看到了周围每一个队员身上散发出的、或强或弱、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的灵力光点！看到了磐石教官身上那厚重却略显滞涩的土黄色光晕！甚至，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头顶尚未完全隐去的星辰！那些星辰的光辉，似乎与脚下昆仑的山脉，与这混乱战阵中每一个慌乱跳动的心脏，产生了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共鸣！

“天……天枢！坤位进三步！天璇！离位退一尺！开阳！全力！震位！”柳清月的声音变了，不再沙哑尖利，反而带上了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韵律，仿佛古老的歌谣在吟唱。她甚至没有经过思考，那些位置、那些指令，如同本能般从她口中流淌而出！

被点名的几个队员，在巨大的混乱和恐惧中，听到这带着奇异韵律的指令，大脑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却下意识地、甚至有些笨拙地，按照指令做出了动作！天枢位的队员猛地朝坤位（西南）踏出三步；天璇位的队员则忙不迭地向离位（正南）后退；开阳位的队员则咬紧牙关，不管不顾地将体内所有能调动的微弱灵力，朝着震位（正东）的方向狠狠推了出去！

这些动作在平时看来，简直愚蠢透顶，完全背离了基础战阵的运转规律，甚至会瞬间导致阵型彻底解体。

然而，奇迹发生了！

就在这几个队员按照柳清月那看似荒谬的指令强行挪动位置的瞬间——

嗡——！

一声低沉而宏大的震鸣，毫无征兆地从脚下的大地深处传来！整个七号哨站所在的冻土山坳都似乎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紧接着，丙字三组那原本即将彻底溃散、光芒黯淡的战阵核心，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晕！不再是稀薄的微光，而是炽烈的、如同熔化的星辰精金般的银辉！这银辉并非均匀散开，而是以柳清月为中心，瞬间凝聚成七道清晰无比、相互勾连的光束！光束冲天而起，无视了物理空间的阻碍，竟在刹那间与头顶苍穹中尚未完全隐去的北斗七星产生了某种玄之又玄的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