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破冰之旅（1/2）

周五的傍晚，地铁站迎来周末前的高峰。林晓梦站在3号安检口，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站厅，突然定格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陈默独自站在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手中没有平板电脑，没有设计图纸，只是静静地望着安检区。

当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时，他微微点头，做了个“能否谈谈”的手势。

林晓梦犹豫了一下，对张姐交代了几句，然后走向陈默。

“找个地方坐坐？”陈默的语气带着少有的不确定，“就在这里，如果你不介意。”

他们坐在站厅角落的长椅上，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幕墙，为这个充满回忆的空间涂抹上温暖的光晕。

“首先，我要为小李的态度正式道歉。”陈默开门见山，声音低沉，“那天会后，我严肃地批评了他。专业分歧不应该成为无礼的借口。”

林晓梦轻轻点头，等待他继续。

“更重要的是，我要为我的态度道歉。”陈默深吸一口气，“当我沉浸在设计思路中时，常常会忽略他人的感受。这是我的老毛病了。”

这番坦诚让林晓梦有些意外。她认识的陈默，向来是自信而从容的，很少显露这样的自我怀疑。

“我能理解专业上的坚持...”她刚开口，就被陈默打断。

“不，这不只是专业坚持的问题。”他摇头，“那天我看到你受伤的表情，才意识到问题所在。我让自己团队的人伤害了你，却用‘专业中立’来为自己开脱。”

站厅里人来人往，他们的对话时而因列车进站的轰鸣而中断。就在这断断续续的交流中，一道无形的冰墙开始融化。

“你知道吗，”陈默突然转换话题，“我父亲是着名的建筑设计师，陈景行。”

林晓梦惊讶地看着他。陈景行是业内泰斗，她没想到陈默有这样显赫的家世。

“从小，我就被期望子承父业，设计那些地标性建筑。”陈默苦笑，“但我却选择了市政工程，特别是地铁站设计。在我父亲看来，这是‘不入流’的选择。”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画着圈：“所以我总是特别努力，想要证明这个选择是对的。有时候，这种执着会让我变得...不近人情。”

林晓梦静静地听着，第一次看到了陈默光环背后的阴影。

“其实，”她轻声说，“我最近也在反思自己。太想证明自己的能力，反而忘了为什么选择这份工作。”

陈默转头看她，眼中闪过理解的光芒：“那天暗访得分的事情，我听说了。很难受吧？”

这句简单的问候，比任何华丽的安慰都更触动人心。林晓梦感到鼻尖一酸，轻轻点头。

“我父亲常说，建筑是凝固的音乐。”陈默望向站厅的拱顶，“但我认为，真正的好设计不是让人仰望的纪念碑，而是融入日常生活的背景。就像这个地铁站，它不需要惊艳，只需要让人感到舒适、安全、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