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2）

萧廷收起笑容，语气平静：“我只负责主上的安全，无意参与你们的争斗。你们爱怎么斗是你们的事，别把我牵扯进来。锦衣卫我虽只是挂名指挥使，但既然身在此位，你们的手就别伸得太长——这是忠告。”

“哼，走着瞧！”

曹正淳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雨化田则一言不发，不急不缓地跟了上去。

离开之际，他深深望了萧廷一眼，却依旧未发一语。

“唉，两个太监一来，事情就多了。”萧廷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无奈摇头。

萧廷来到苏牧的书房，躬身行礼：“主上，有事禀报。”

“坐吧。”苏牧挥手示意。

萧廷落座后，立刻汇报情况：“主上，宇文峰再度来报，武德司大批精锐已由副使颜通带领潜入宣州，并联络了土匪，意图在匪患上做文章。”

苏牧神色严肃起来。匪患之事不可轻视，尤其是在古代，若被人借题发挥，将更为棘手。得知武德司有此意图，他深知不可大意，便先问起宣州的匪患。

“宣州一带的土匪有多少？”

萧廷早已整理好情报，一边汇报，一边呈上文书：“据锦衣卫连日查探，宣州各地匪患不少，较为出名的有三股：盘踞莲华山的麻匪、活跃于章县一带的黑风寨，以及一伙据点隐秘的马匪，活动范围在草原至东原城一带。”

苏牧皱眉沉思片刻，开口道：“北府军两万铁骑已回，命他们出动清剿马匪。其余两处匪患，交由东厂和西厂处理。”

北府军铁骑驻扎东原城，对付马匪绰绰有余。苏牧认为，这群马匪实力有限，面对两万重甲铁骑难有作为。为稳妥起见，他决定派出五千骑兵执行此任。

接着，苏牧又问：“莲华山是在辽阳城附近吧？”

萧廷点头称是。

苏牧略作思索，随后安排：“东厂负责莲华山麻匪，章县黑风寨交由西厂，由雨化田亲自带队，并阻击潜入宣州的武德司密探。”

萧廷领命：“明白，我会通知他们。”

苏牧又叮嘱：“等他们处理完许家、万家之事后再行动，也可让他们少些争执。”

萧廷闻言轻笑：“主上果然清楚他们的性子。”

苏牧并不反对曹正淳与雨化田之间的较量，适当的竞争能激发活力，这是好事。

但争斗归争斗，绝不能影响大局。

所幸这些人忠心耿耿，无需过多担忧，不过偶尔敲打仍有必要。

“互相竞争没问题，我不反对，但锦衣卫与西厂之间的平衡不容打破，必须互相监督，谁也不能凌驾于对方之上。”

说完，苏牧略作停顿，又补充道：

“宇文峰实力不足，难以镇住场面，因此我才任命你为锦衣卫指挥使。”

萧廷适时地奉承了一句，他并不介意这样做。

“主上的用心良苦，属下明白。但我仍希望早日有人接替，我更擅长护卫之责，现在这些公务实在令人心力交瘁，即使只是略作审阅，也让我疲惫不堪。”

说这番话，其实也与他目前的工作压力有关。

萧廷确实感到难以承受，尽管锦衣卫人手充足，但许多事务仍需指挥使亲自处理，忙碌是难免的。

苏牧自然清楚萧廷的意思，但他自己也有不满。

毕竟若论繁忙，谁能比得上他？

唉，何时才能有文臣武将来分担？真希望他们早日到来，那样政务与战事便无需他亲力亲为，只需最终把关即可。

正因为苏牧自己更为忙碌，因此对萧廷的抱怨，他直接予以斥责：

“行了，别抱怨了，我才是最忙的那个。

再说下去，我就把所有事都推给你处理。

说吧，还有没有其他事？”

听到第二句话，萧廷顿时面色大变。

如今已难以应付，若再加担子，岂不更加要命？

于是他连忙回答：“有的，是关于那六万宣州边军的处置问题，朱永安请示应保留多少人。”

“保留多少？”

苏牧皱起眉头。

这事需要慎重考虑。

人数太少不行，太多也不妥。

而且，对这些精壮劳力而言，开垦农田才是当务之急，应让大部分人回去务农。

“这样吧，以原东原军一万三千人为主，再从这六万人中抽调一万七千，整合为三万人……命名为城卫军，负责驻守县城及维护治安。”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苏牧决定对当前兵力进行重整，仅保留约三万人，主要用于驻防各地及维持治安。对他而言，这些人员完成此类任务已绰绰有余。

他并不指望这支部队能提供更多支援，能够承担防卫与治安之责，就是他们最大的价值。

至于将来？那就等将来再议。眼下无需多虑。

“好，我这就去安排。”萧廷表示明白后，立刻告辞离去。他可不想被苏牧留下来处理政务——那实在令人头疼，还是尽早脱身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