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血债血偿（2/2）
赤衍天疯狂逃窜，胸口火焰不断蔓延，半边身体都开始燃烧、崩解。
“谷主，此路不通。”
两道身影，拦在了他面前。
三长老赤霄，七长老赤霞。
两人身后，还站着十几名焚天谷内门弟子——这些都是对赤衍天早有不满，或是被赤霄、赤霞策反的人。
“你们……叛徒！”赤衍天目眦欲裂。
“叛徒？”赤霄冷笑，手中长剑直指赤衍天，“当年你纵容赤羽杀我弟子时，可想过今天？”
赤霞也冷声道:“以活人炼器，天理不容。赤衍天，焚天谷在你手中，已经走上邪路。”
两人同时出手，赤霄剑化火龙，赤霞绫舞焚天，虽然不是赤衍天对手，但足以拖住他重伤之身三息。
三息，够了。
江澈踏空而来。
此刻的他，白发飞扬，浑身浴血，眼中混沌气流翻涌如海。
他没有再用焰诀三尺，而是——直接开启了《焚血逆脉诀》！
不是简单的开启，是彻底燃烧血脉、逆转经脉，将战力推向此生巅峰！
“第一拳。”
江澈左手玄元重水焰燃起，包裹拳头，右拳涅盘凰焰升腾，双手皆缠绕太乙庚金焰的锋锐金气，一拳轰在赤衍天脸上！
“为我妹妹打的！”
“嘭——！！！”
赤衍天半边脸骨碎裂，鲜血混着碎牙喷出！
“第二拳。”
又一拳轰在胸口！
“为苏芸打的——为她这些年为我担惊受怕！”
“咔嚓！”肋骨断裂！
“第三拳！”
“为镜湖殿所有死去的同门！”
这一拳轰在小腹，赤衍天丹田剧震，焚天圣焰都开始溃散！
“第四拳！”
“为这南溟，所有被你残害的无辜之人！”
最后一拳，轰在眉心！
“噗——！”赤衍天七窍喷血，神魂都开始震荡！
周围所有人都静静看着。
轩辕破天抱着手臂，咧嘴笑着。独孤锋抱剑而立，眼神冰冷。诸葛文境轻叹一声，别过头去。虚空尊者负手而立，没有阻止。
璃幽化回人形，九尾收回，脸色苍白却带着快意。苏芸站在不远处，泪流满面，却死死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他们都知道，江澈需要这一场发泄。
需要这拳拳到肉的复仇。
赤衍天已经不成人形，瘫软在地，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
江澈俯视着他，缓缓抬起右手。
这一次，不是拳头。
是掌。
灰黄色的黄泉真意疯狂凝聚，死亡气息弥漫开来，周围空间仿佛凝固，温度骤降，仿佛置身九幽黄泉。
“最后一招。”
江澈声音冰冷如九幽寒风:
“九幽黄泉掌。”
掌落。
无声。
但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死寂到极致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亲眼见证生命的终结，万物的归墟。
掌力及体，赤衍天的身体开始——沙化。
从脚开始，寸寸化作灰黄色的沙尘，随风飘散。没有鲜血，没有碎骨，只有细沙，如时光长河中的一粒尘埃。
当最后一粒沙消散在空中时，这位纵横南溟数百年的焚天谷主、融天期强者——
形神俱灭，不入轮回。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焚天谷还活着的弟子们，呆呆看着这一幕，许多人腿一软，跪倒在地。
江澈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白发在风中狂舞。
他的怒气，并未因赤衍天的死而消散，反而——更盛。
“焚天谷……”他缓缓转头，看向四周崩塌的殿宇、喷发的火山、跪倒的弟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双手缓缓合拢。
混沌真意再度运转，这一次不再是演化火焰，而是凝聚——吞噬。
一颗灰黑色的球体在掌心浮现，初始只有拳头大小，但迅速膨胀到直径三尺。球体内部漆黑如墨，散发着恐怖的吞噬之力，仿佛连光线都无法逃脱。
那是混沌之力的终极形态之一——混沌黑洞！
“江澈！”苏芸惊呼，“你的身体——”
话未说完，江澈身体一晃，混沌黑洞尚未完全凝聚，便如泡沫般破碎、消散。
他眼前一黑，向前栽倒。
苏芸飞扑过去，在他倒地前接住了他。
怀中的人，轻得像一片羽毛，呼吸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但胸口还有心跳——缓慢，却坚定。
“江澈……江澈！”苏芸紧紧抱着他，泪水滴落在他苍白的脸上。
虚空尊者踏空而来，伸手按在江澈额头，片刻后松了口气:“性命无碍，但损耗太大，需要长时间静养。”
“他……还会醒吗？”苏芸抬头，眼中满是祈求。
虚空尊者看着江澈疲惫却安详的睡颜，又看向远处那个深不见底的巨坑，轻声道:
“会醒的。”
“他答应过你，要活着回来。”
“这个小子……从不食言。”
苏芸用力点头，将江澈紧紧抱在怀里。
虚空尊者转身，看向焚天谷残存的弟子和长老，声音传遍四方:
“焚天谷主赤衍天已伏诛，焚天谷自今日起——不复存在。”
“所有弟子、长老，限三日内离开宗门。三日后，此地将由四海商会接管，不愿离去的，按赤衍天同党论处。”
没有人敢反对。
连融天期的谷主都死了，谁还敢反抗？
赤霄和赤霞对视一眼，躬身道:“谨遵尊者之命。”
虚空尊者点头，又看向轩辕破天等人:“整顿战场，救治伤员，三日后——我们回家。”
“是！”
夕阳西下，将焚天谷染成血色。
这一战，南溟霸主焚天谷覆灭，合欢宗溃退，江澈之名将真正震动大陆。
但胜利的代价，太沉重了。
苏芸抱着昏迷的江澈，坐在一片废墟上，轻声哼着镜湖殿的旧谣。
远处，深坑边缘，一朵冰蓝色的花，不知何时悄然绽放。
花蕊中，有一点微弱的、几乎看不见的冰蓝光芒，如呼吸般明灭。
仿佛在等待，某个归来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