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斗智斗勇（1/2）

地窖阴冷、潮湿的空气里常年弥漫着各种药材混杂的奇特气味。

西弗勒斯正站在一个冒着细微气泡的坩埚前，专注地研磨着某种干枯的根茎，动作精确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敲门声响起，不等他回应，地窖的门门就被推开了。

乌姆里奇那裹着一身粉红色羊毛开衫的身影挤了进来，脸上挂着那副标志性的、甜得发腻的假笑，瞬间破坏了地窖里沉郁严谨的氛围。

“下午好，亲爱的斯内普教授。”她用一种刻意拔高的、小女孩般的声音说道。

西弗勒斯没有回头，甚至连手上的动作都没有丝毫停顿，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算是回应。

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集中在手中那堆粉末的细度上。

乌姆里奇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或者说早已习惯。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办公桌前，双手交叠放在她圆鼓鼓的肚子上，开门见山：“斯内普教授，我希望你能为我提供一些……吐真剂。

你知道的，用于一些必要的、关于学校安全和秩序的询问上。”

西弗勒斯终于停下了研磨的动作，但他依然没有看乌姆里奇，而是拿起一块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上沾染的粉末。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缓，带着惯有的嘲讽：“吐真剂，乌姆里奇女士，是一种受到严格管控的高级魔药。

魔法部明确规定，它仅能用于审讯那些十恶不赦、且证据确凿的罪犯。霍格沃茨的学生……”

他顿了顿，黑色的眼眸终于斜睨了她一眼，闪过一丝冷光，“尽管其中不乏一些顽劣到令人头痛的存在，但显然，他们还不属于这一行列。”

乌姆里奇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反而更加“灿烂”了。

她不慌不忙地从她那粉红色手袋里抽出一卷系着精致丝带的羊皮纸，像展示战利品一样，将它缓缓在西弗勒斯的办公桌上展开。

“哦，我理解您的顾虑，亲爱的教授。说实话，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这显得我们多么不信任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呀。”

乌姆里奇故作忧伤地叹了口气，肥胖的手指点了点羊皮纸下方的签名，“但是，部长先生亲自批准了。

他认为，在目前这种‘特殊时期’，需要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来确保霍格沃茨的绝对安全。您看，这是他的亲笔签名。”

西弗勒斯分出一丝视线，冷漠地扫过那张盖着魔法部大印、有着康奈利·福吉潦草签名的授权书。

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更薄的线，从鼻腔里挤出一声清晰的、充满鄙夷的冷哼。

西弗勒斯不再争辩，只是猛地转身走向身后那面布满抽屉和瓶罐的墙壁，黑袍在他身后划出一个凌厉的弧度。

他在一个标注着如尼文的抽屉前停下，用钥匙打开，在里面翻找片刻，最终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用黑色玻璃制成的瓶子。

瓶子里是一种清澈如水、却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奇异虹彩的液体。

他走回来，将瓶子“咚”地一声放在乌姆里奇面前的桌上，力道不轻不重，却足以表达他的不情愿。

“用量需极其谨慎，一滴足矣。药效持续时间约十分钟。过度使用可能导致不可逆的精神损伤。”

西弗勒斯语速极快地交代，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现在，如果你不介意，乌姆里奇女士，我正在熬制一锅非常精密的魔药，它需要绝对的专注，任何……不必要的干扰都可能导致前功尽弃。”

他的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

乌姆里奇却毫不在意，她如同获得至宝般，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黑色小瓶，对着光线看了看里面荡漾的液体，脸上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甚至带着点贪婪的笑容。

“当然，当然，不打扰您了，斯内普教授。感谢您的……合作。”她将羊皮纸重新卷好，连同吐真剂一起紧紧抱在胸前，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地窖办公室。

门“咔哒”一声合上，隔绝了外面走廊的光线和那令人作呕的香水味。

西弗勒斯站在原地，眉头紧锁，盯着那扇门看了几秒，仿佛能穿透木板看到乌姆里奇那令人厌烦的背影。

然后，他猛地挥动魔杖，一股强劲的气流席卷过房间，将空气中残留的那股甜腻花香驱散得干干净净。

直到确定那些味道彻底散去，西弗勒斯放下魔杖，回到坩埚前，继续他被打断的工作，但紧绷的下颌线和偶尔从齿缝间漏出的低语，暴露了他极度的不悦。

“跳梁小丑。”

拿到“吐真剂”的乌姆里奇，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开始了她的“清洗”行动。

她首先将目标锁定在哈利所在的五年级，尤其是那些与她眼中“问题学生”哈利·波特来往密切的人。

长长的队伍排在粉红色的办公室门外，哈利、罗恩、赫敏、纳威、迪安、西莫等人都在其中。

他们冷眼看着一个个同学被叫进去，又带着或茫然、或愤怒、或恶心的表情出来。

“她逼我喝了她那恶心的茶！”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出来后压低声音对同伴说，脸上满是嫌恶，“问了我一大堆关于波特和d.a.的问题，我……我好像什么都说了，但奇怪的是，我说的都是‘我不知道’、‘我没参加过’……”

赫敏和哈利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大脑封闭术的日常训练和早有准备的警惕心，让他们成功抵御了吐真剂的效用——当然，这也要归功于斯内普教授那份“剂量精准”且“效果温和”的魔药。

乌姆里奇几乎问遍了她怀疑的所有人，结果却一无所获。

她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西弗勒斯给了她假的吐真剂，但那份来自魔法部长的授权书和西弗勒斯与哈利众所周知的恶劣关系，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最终，她只能将其归咎于哈利他们太过狡猾，可能用了什么她不知道的方法进行了防范。

质询的失败让乌姆里奇更加倚重新成立的纠察队。

她要求他们加强巡逻，尤其是那些“可疑的”、经常发生“非法集会”的区域。

德拉科作为组长，在私下里重新进行了人员分配。他将自己的朋友们分散到不同的小组，以便覆盖更广的区域。

潘西带领一队人主要负责城堡西侧的走廊和空教室；布雷斯的小队负责东侧，包括图书馆附近；西奥多则带着人巡视城堡上层和天文塔附近；而德拉科自己，则“勉为其难”地继续带着文森特和格雷戈里，配合着脸上长满脓疮、脾气比以往更加暴躁的费尔奇，负责主楼梯、门厅和一些费尔奇认为的“重点监控区域”。

在加入行动组后不久，德拉科等人就通过他们的联络币联系哈利他们，在密室进行了一次短暂的会面。

双方交换了行动组巡逻时间和d.a.的训练时间，然后哈利和他们提出了想将联络币再给一枚给塞德里克的想法。

德拉科思考过后，同意了这件事。在他看来，塞德里克比霍格沃茨绝大多数人都更值得信任。

经过同意后，在一次d.a.训练结束后，哈利郑重地将那枚银西可交给了塞德里克。

“塞德，”哈利的表情很严肃，“这枚硬币，千万不要被其他人拿到。”

哈利将这枚银西可所代表的意义，以及它的一些用途都详细的介绍给了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看着手中那枚看似普通的金币，又抬头看向哈利，蜜糖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意外和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

“哈利，我……谢谢你们的信任。”他深吸一口气，将硬币紧紧握在手心，“我向梅林发誓，绝不会辜负它。”

有了“内应”的里应外合，d.a.的活动变得更加游刃有余。

城堡里开始上演一场场猫鼠游戏般的滑稽戏码。

潘西带着她的两名低年级斯莱特林队员，趾高气扬地走在西侧四楼的走廊上。

她手中的行动组徽章擦得锃亮，下巴微微抬起，像一只巡视领地的波斯猫。

突然，她口袋里的硬币微微一热。是附近有躲避着的d.a.成员。

潘西立刻停下脚步，她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附近，在确定了躲藏的人藏在哪后，潘西用她那特有的、带着点刻薄腔调的声音说道。

“我感觉到这边有异常的魔法波动！你们俩，去检查一下那个气泡少女的挂毯后面！仔细点！”

两个低年级队员不敢怠慢，连忙跑过去，费力地掀开厚重的挂毯，后面除了斑驳的墙壁，空无一物。

“帕金森学姐，什么都没有。”

“肯定是已经跑了！”潘西故作懊恼地跺了跺脚，“这些狡猾的家伙！我们去另一边看看！”

她领着人朝着与那个有人的地方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留下两个茫然的队员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