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加重的惩罚与复仇(2/2)

整个教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几乎所有知情人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和愤怒的表情。

赫敏紧紧攥住了自己的羽毛笔,指节发白;罗恩的拳头在桌子下握得咯咯作响。

而在斯莱特林不起眼的角落里,德拉科在听到乌姆里奇说出“继续之前的惩罚”那一瞬间,猛地抬起了头。

他灰蓝色的眼眸中,平日里惯有的冷漠和疏离被瞬间击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的杀意,如同极北之地的寒风,毫无掩饰地射向讲台旁那个粉红色的身影。

他身边的文森特和格雷戈里甚至被那瞬间散发出的低气压吓得缩了缩脖子。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哈利,自始至终都低着头,黑色的刘海遮挡了他的眼睛,让人无法窥见他此刻的神情。

只有他放在膝盖上、微微蜷缩起来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绝非平静。

乌姆里奇说完,甚至不需要哈利的任何回应,仿佛他的意见无足轻重。

她志得意满地、悠哉游哉地迈着步子走回讲台,脸上重新挂起那甜腻的笑容,用她那特有的、令人昏昏欲睡的声音说道:“好了,小插曲结束。

现在,让我们正式进入今天课程的主要内容——深入探讨个人极端崇拜可能带来的不良影响,以及盲目个人英雄主义的不可取之处。

请各位拿出你们的笔记本和羽毛笔,我们开始做笔记……”

……

晚上,当哈利终于拖着仿佛被掏空的身体,左手手背带着那熟悉的、如同被烙铁烫过般的新增灼痛和尚未干涸的血迹,蹒跚着回到自己位于斯莱特林地窖的寝室门口时,他惊讶地发现,门是虚掩着的。

他推开门的动作带着疲惫的迟缓,然后,整个人僵在了门口。

房间中央,背对着门口,站着一个修长而熟悉的身影。

壁炉里跳跃的火光在他铂金色的短发上镀了一层流动的金边,也将他投在石板地上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是德拉科。

他显然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段时间了,身上还穿着斯莱特林的校袍,只是解开了最上面的扣子。

他听到开门声,缓缓转过身来。

哈利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将自己那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鲜血淋漓的左手迅速藏到了身后,紧紧贴着冰冷的石门。

德拉科的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他这个细微至极却欲盖弥彰的动作。

他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却如同结了一层寒冰,温度又降低了几分。

德拉科朝着哈利走近两步,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拿出来。”

哈利听出了德拉科语气里那压抑到极致的严肃和怒火。

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任何隐瞒和狡辩都只会火上浇油,让德拉科更加生气和担心。

他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最终还是听话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一直藏在身后的左手,慢慢地、一点点地伸了出来,暴露在房间昏暗而温暖的光线下。

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伤口赤裸裸地呈现在德拉科眼前。

那鲜红的、深可见肉的字迹与他旧伤未愈的手背交织在一起,边缘还在不断地渗出细小的血珠,在火光下闪烁着残忍而刺目的光泽。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淡淡的、甜腥的血气。

德拉科的呼吸几不可闻地停滞了一瞬。

他死死地盯着那道伤口,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灰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风暴在酝酿。

德拉科没有立刻说话,而是转身走到哈利的床头柜前,拿起上面放着的一条干净柔软的丝绸手帕,又用魔杖无声地召唤出一小股清泉,浸湿了手帕。

他走回哈利面前,动作轻柔得近乎虔诚地执起哈利那只伤痕累累的左手。

他先用清泉小心翼翼地冲洗掉伤口周围干涸和新鲜的血迹,冰冷的清水刺激着伤口,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哈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没有缩回手。

德拉科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了他一下,眼神复杂,随即又低下头,更加轻柔地用湿手帕一点点擦拭、清理。

他的指尖微凉,动作却异常专注和稳定,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将伤口彻底清理干净,露出那被恶毒魔法侵蚀、难以愈合的皮肉后,德拉科从自己校袍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水晶瓶。

瓶子里的药膏呈现出一种莹润的、仿佛蕴含月光的乳白色,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绝非凡品。

他打开瓶盖,用指尖挖出厚厚一大块,毫不吝惜地、细致地敷在哈利手背的伤口上,将那几行刺目的字迹完全覆盖。

药膏触体冰凉,瞬间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灼痛感。

让哈利惊讶的是,之前无论他用什么方法、甚至是庞弗雷夫人处理的伤口,都会持续渗血,难以真正愈合。

但德拉科这昂贵的药膏敷上去之后,那顽固的渗血竟然轻而易举地停止了。

不仅如此,伤口边缘那翻卷的、带着黑魔法侵蚀痕迹的皮肉,似乎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其缓慢地收拢、生出新的肉芽。

这立竿见影的效果让哈利既惊讶又不安,他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将手收回来:“梅林啊,德拉科……这个药一定贵得吓人吧?你……你留着自己用啊,别浪费在我身上了,我这点小伤……唔!”

他话还没说完,德拉科捏在他腰间软肉上的手指就猛地用力,狠狠一拧,疼得哈利把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

“少废话,破特。”德拉科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容置疑的霸道,“我的男人,身上不能留下这么掉价的、带着侮辱性质的伤疤。

现在,立刻,通过密道回我的房间,把自己洗干净,在床上等我。”

他松开掐着哈利腰的手,语气不容拒绝,“我要去夜巡了。”

哈利揉着被掐疼的腰,有些茫然地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黑发:“你怎么又要去夜巡?如果我没记错,你不是上周五才轮过值吗?”

“我和塞德里克换了一下。”德拉科语气平淡地解释,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似乎不愿多说。

“先走了,时间快到了。”他说完,便转身,步履略显匆忙地离开了哈利的寝室,石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哈利看着德拉科消失在门外的背影,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在他心头盘旋。

但疲惫和手背上传来的、久违的舒适凉意让他暂时无法深入思考。

他只好按照德拉科吩咐的,简单收拾了一下,通过那条只有他们知道的密道,再次回到了德拉科那间弥漫着淡香的级长寝室。

……

而另一边,德拉科在礼堂门口与今晚负责一起夜巡的拉文克劳级长简短碰头后,便提起了学校统一配发的、光线昏黄的油灯,走上了通往城堡上层的楼梯。

他的步伐沉稳,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例行巡逻。

然而,当他独自一人踏上通往四楼的阶梯时,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变得如同最寒冷的冰湖,深不见底,翻涌着冰冷的暗流。

他最终停在了那扇挂着金色猫咪门环、散发着甜腻香水味的办公室门前。

“叩、叩、叩。”敲门声清晰而克制。

办公室内传来乌姆里奇那特有的、甜得发腻的声音:“请进。”

德拉科推门而入,独特的铂金色发丝在办公室内过分明亮的粉红色灯光下,泛着冷调的光泽。

乌姆里奇正坐在她那张铺着粉色绣花桌布的办公桌后,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看到进来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她那双鼓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脸上迅速堆起一个更加“甜蜜”的笑容,甚至带着一丝对待“自己人”的熟稔:“晚上好,亲爱的小马尔福先生。这个时间来访,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她显然还记得马尔福家族在魔法部的影响力,以及德拉科和他的表舅雷古勒斯·布莱克目前与福吉部长较为亲近的立场。

德拉科抬起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极其符合马尔福风格的、得体而略带疏离的微笑,灰蓝色的眼眸如同最上等的宝石,看不出丝毫异常。

“晚上好,乌姆里奇女士。”他的声音平稳,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

然后,就在乌姆里奇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请求或汇报时,德拉科握着魔杖的右手,在宽大校袍袖口的遮掩下,以一个快到几乎看不清的动作,微微一动。

零帧起手,咒语悄声迸发。

“魂魄出窍。”

一道不易察觉的、蕴含着强大意志力的魔法光芒,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精准而迅猛地射向办公桌后的乌姆里奇。

乌姆里奇脸上那精心维持的、甜蜜的笑容瞬间凝固,转化为极致的惊愕和难以置信。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摸她放在手边的魔杖,那道冰冷而强大的意志就已经如同潮水般强行侵入了她的大脑,剥夺了她对身体的控制权。

她圆鼓鼓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变得空洞而无神,如同两个呆滞的玻璃珠子。

德拉科冷眼看着面前这个眼神空洞、如同提线木偶般僵坐在椅子上的粉红色女人,脸上所有的礼貌和得体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冰冷的怒意。

他抱着手臂,声音如同地窖里的寒冰:

“既然你那么喜欢用惩罚来‘教育’别人,那么,亲爱的教授,就请你自己也亲身‘体验’一下,这究竟是一种怎样‘美妙’的感受吧。”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清晰地下达命令:

“去,用你自己的那支宝贝羽毛笔,在那张粉红色的羊皮纸上,抄写‘我是一个跳梁小丑’。一直写,直到我说停,你才能停下。”

被夺魂咒控制的乌姆里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肌肉在机械地运动。

她僵硬地站起身,走到一旁她专门用来惩罚学生的矮桌前,拿起那支她再熟悉不过的、装饰着粉色羽毛的黑色羽毛笔,蘸了蘸墨水,然后俯下身,开始在那张特制的羊皮纸上,一笔一画地、用力地书写起来。

几乎是在笔尖接触到纸面的瞬间,她那短胖的、戴着粉色手套的手背上,皮肤立刻如同被灼烧般翻卷开来,清晰地浮现出“i am a buffoon”的字样,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手套和袖口。

剧烈的疼痛让她被控制的面容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抽搐,显得异常狰狞可怖。

德拉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忍受着这她自己发明的酷刑,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他走到乌姆里奇的办公桌旁,坐下来,毫不客气地拿起她储备的其他几支同款黑魔法羽毛笔,然后又从自己的龙皮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外观一模一样的、普通无害的羽毛笔。

他低下头,开始利用桌上现成的工具和材料,飞快地、熟练地对自己带来的那些无害羽毛笔进行着改造。

德拉科小心地刮掉笔杆上原有的、伪装过的防护涂层,接着上面的炼金符文继续刻画。

最后,还将每一个做好的羽毛笔用变形咒变成乌姆里奇的羽毛笔的模样。

时间在寂静中流逝,只有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以及乌姆里奇因剧痛而发出的、被压抑在喉咙里的、细微的呜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德拉科别在胸前的级长徽章开始微微发热,提醒他夜巡集合的时间快到了。

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些刚刚被他“改造”好的、足以以假乱真的羽毛笔替换掉乌姆里奇那些真正的黑魔法羽毛笔,并将它们放回了原位。

然后,他将那些从乌姆里奇这里拿走的、真正的黑魔法羽毛笔,放进自己的长袍口袋里。

做完这一切,他操纵着乌姆里奇,让她机械地收拾好矮桌上染血的羊皮纸和那支还在滴血的羽毛笔,将一切恢复原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然后,他从她僵硬的手中,拿走了那最后一支使用过的黑魔法羽毛笔,准备带走销毁。

他看着乌姆里奇那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手背,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便宜你了。”他低声冷语,带着未尽的不甘,“迟早,要让你把这笔账,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那熟悉的、昂贵的乳白色药膏再次登场。

德拉科皱着眉,动作算不上温柔地挖出一大块,敷在乌姆里奇的手背上。

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在药效下迅速止血、愈合,最终只剩下几道明显的红痕,他才勉强满意。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将乌姆里奇袖口沾染的血液清理干净。

解决了视觉,还有嗅觉,德拉科用魔杖操控着刚刚翻找出来的乌姆里奇的甜腻香水,在她身上喷了好几下。确保那一丝血腥味也被掩埋的严严实实。

最后,他举起魔杖,对准眼神空洞的乌姆里奇,低声念诵:

“一忘皆空。”

咒语的光芒没入她的眉心。

德拉科仔细地、精准地抹除了她从听到敲门声开始,直到此刻的所有记忆。

确保她醒来后,只会以为自己是不小心在办公桌前打了个盹,或者莫名恍惚了一下,而对手背上那莫名其妙的红痕感到困惑,却绝不会联想到他的头上。

做完这一切,德拉科最后扫视了一眼这个充斥着粉红色、令他作呕的房间,不再多看那个呆立原地、眼神茫然的粉红色身影一眼,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片粉色的“海洋”,轻轻带上了房门。

走廊里昏暗的光线,将他离去的背影拉得悠长而冷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