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流言发酵（2/2）
……
而与西弗勒斯和德拉科这边宁静、充满默契的交流相比，哈利和西里斯那边的“谈话”，则要显得鸡飞狗跳得多。
西里斯在听到流言的第一时间，就差点直接炸了。
他甚至顾不上擅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可能会被某个油腻腻的老蝙蝠抓住把柄、甚至直接扔出来的风险，一听到消息，就风风火火地冲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那面湿漉漉的石墙外。
正值清晨，不少斯莱特林学生正准备去上课。
西里斯眼疾手快，随手就抓住了其中一个他觉得有点眼熟、长相英俊、肤色较深的男生——正是布雷斯·扎比尼。
“你！”西里斯抓着布雷斯的胳膊，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焦急，“进去，把哈利给我叫出来！立刻！马上！”
被突然抓住的布雷斯缓缓地在心里扣出了一个问号，脸上却依旧保持着扎比尼式的从容和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
不过在听到西里斯紧接着补充了一句“随便你怎么弄，只要能把那小子从床上揪起来就行！”
之后，布雷斯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带着些许恶作剧意味的笑容，愉快地应下了这个“任务”。
他转身回到公共休息室，径直走向哈利的宿舍。
看着还在床上熟睡、对即将到来的“灾难”一无所知的救世主，布雷斯坏笑了一下，抽出魔杖，用漂浮咒操控着一根轻柔的羽毛，精准地悬停在哈利的鼻子下方，开始轻轻地、持续地挠动。
“阿嚏！阿——嚏！”
哈利在接连打了两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后，终于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揉着发痒的鼻子，茫然地看着站在他床前、笑得一脸无辜的布雷斯。
“早上好，哈利。”布雷斯收起魔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施施然地说道，“布莱克教授在公共休息室外面等你，看起来……挺急的。”
说完，他也不等哈利完全清醒，便转身潇洒地离开，赶去上他的算数占卜课了。
哈利的大脑在短暂的宕机后，才被“小天狼星在斯莱特林门口”这个消息炸得恢复了清明。
他瞬间睡意全无，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哈利飞快地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甚至来不及换上正式的长袍，只是随手抓过一件墨绿色的校袍外套，仓促地套在睡衣外面，就急匆匆地冲出宿舍，跑去寻找他的教父。
西里斯一看见自己的教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穿着睡衣裹着长袍就跑出来的狼狈模样，也顾不上夸赞他的“完美穿搭”了。
他立刻冲上去，一把揽住哈利的肩膀，然后几乎是用拖的，带着他飞快地穿过走廊，一路引起了无数早起学生的侧目，最终冲回了位于三楼的、他临时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
“砰！”地关上门，西里斯二话不说，先是挥舞魔杖，熟练而迅速地在房间周围布下了层层叠叠、各种功能的防窃听和防窥视咒语，直到确信连一只苍蝇都无法探听这里的谈话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拉过两把椅子，自己一屁股坐在哈利对面，双手撑着下巴，身体前倾，灰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哈利，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担忧：
“哈利，现在这里绝对安全。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德拉科到底怎么回事？”
西里斯的语速极快，如同连珠炮一般，“我听说你们打架了？你打了他？还是他打了你？决裂？分手？老死不相往来了？”
他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冰雹般砸向哈利，把他砸得晕头转向。
哈利被这猝不及防的“审问”惊得猛地咳嗽起来，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的表情：“西……西里斯？！你……你怎么会这么问？！”
他没想到流言已经离谱到连教父都信以为真，并且直接上升到了“分手”的高度。
西里斯看着哈利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深深的觉得自家教子有什么正瞒着自己。
他的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看到了自家精心培育的白菜被猪拱了，或者更糟，白菜和猪一起跑了。
“别想着瞒我了，哈利！”西里斯加重了语气，“现在学校里都传遍了！版本多到可以编一本《霍格沃茨谣言大全》！什么‘波特与马尔福世纪大对决’，‘斯莱特林内部权力更迭：救世主与继承人的终极一战’，还有什么……‘波特和马尔福因为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大打出手’……”
他洋洋洒洒、如数家珍地列举出无数个他听到的、一个比一个荒谬的流言版本。
最后，他盯着哈利，带着最后通牒般的语气问道：“还要我继续补充吗？我听说连‘你们因为争抢最后一块糖浆馅饼而反目成仇’的版本都有了！”
哈利听着这些越来越离谱的传言，只觉得额头青筋直跳，他无奈地扶住额头，对于霍格沃茨学生们堪比预言家日报记者的想象力和传播速度再次感到深深的震惊和无力。
他抬起头，看着自家教父那写满了“快从实招来”的脸，知道不能再让他误会下去了，只好压低声音，无奈地坦白道：
“西里斯，这些都是假的！完全是无稽之谈！我和德拉科……我们是在演戏。演给那些可能躲在暗处、监视着我们的人看的。”
哈利顿了顿，试图用一个更直观的例子让教父理解，“就像……就像你现在也不回格里莫广场，尽量避免和雷古勒斯舅舅直接通信联系一样。都是为了安全，为了麻痹某些人。”
听到哈利的解释，尤其是提到雷古勒斯，西里斯脸上的紧张和担忧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了。
西里斯长长地、彻底地舒出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力气般，放松地往后靠在了椅背上，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梅林啊！原来是这样！”他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你可吓死我了，哈利！我还以为……我还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是你真的欺负了那个小混蛋，或者你们真的闹翻了，我就算是冒着被那个油腻腻的老蝙蝠用最恶毒的咒语诅咒的风险，也要冲进斯莱特林地窖去保护你，再和他打一架呢！”
哈利看着教父这副为了自己可以不顾一切的样子，心中暖流涌动，但又对他话里的某些内容感到哭笑不得：“西里斯！首先，斯内普教授不会像你说的那样随便跟人打架，他最多就是给我扣分，或者关我禁闭。
哦，不对，” 他无奈地补充道，“我现在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不会扣我的分，但他肯定会想方设法关我禁闭，直到地老天荒。”
西里斯被哈利的话逗得愣了一下，随即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眨了眨他那双灰色的眼睛，脸上露出一个有点滑稽的、后知后觉的表情。
“哦！瞧我这记性！”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笑了起来，“我都差点忘了，你不是我们格兰芬多的小狮子，而是个……嗯……狡猾的小蛇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微的调侃。哈利也笑了出来。
……
哈利和德拉科“决裂”的消息，如同霍格沃茨上空偶尔飘过的一阵急雨，在沸沸扬扬地传播了几天后，便很快像云朵一样消散了，被新的话题所取代。
在如今这样黑魔王的阴影笼罩、人人自危的环境下，两个五年级学生之间友情的破裂，无论看起来多么戏剧性，终究算不上什么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
毕竟，在这一切之上，还有一位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在虎视眈眈，以及一位日益彰显其存在感的、穿着粉红色的高级调查官在校园里横行。
事实上，就在哈利和德拉科的流言传得最盛的那几天，就已经陆陆续续有学生在私底下、在走廊角落、在公共休息室的隐秘处，低声抱怨和吐槽乌姆里奇越来越过分的行径。
她是如何粗暴地干涉其他教授的上课进程，如何用她那尖锐刺耳、如同癞蛤蟆叫唤般的声音在课堂上发表毫无营养又冗长的讲话，伤害他们可怜的耳朵和求知欲。
哈利他们对此也有所耳闻，但并未亲身经历。
一直到他们迎来了本学年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课，他们才第一次真切地、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位由魔法部指派的“高级调查官”，究竟能带来怎样的一种……独特的“教育体验”。
一种新的、令人窒息的阴影，正伴随着粉红色的裙摆，悄然笼罩住霍格沃茨的学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