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流言发酵（1/2）

霍格沃茨的八卦传播速度，向来比幻影移形还要迅捷无声。

不知道是哪个斯莱特林大嘴巴没能守住秘密，又或是在公共休息室那些故作镇定的“观众”们私下交流时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总之，到了第二天清晨，大半个学校的学生们，都在早餐桌上或前往教室的路上，听说了那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救世主哈利·波特和德拉科·马尔福，这对曾经关系匪浅、甚至让许多人猜测不已的“朋友”，彻底闹翻了，甚至到了动手的地步！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在走廊上。

一群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学生正聚在一起，交换着各自听来的“独家消息”。

“据说，只是据说啊。”一只戴着黄色围巾的小獾神秘兮兮地凑近自己的同伴，用手贴着唇边，仿佛在分享什么惊天秘闻。

他圆圆的脸上充满了分享秘密的兴奋，“听说他们昨晚直接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打起来了！动静可大了！

马尔福直接一拳，砰！就把波特打倒在地，波特的脸当场就肿了！”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拳头，表情夸张。

他的同伴，一个戴着蓝色徽章、显得更冷静些的小鹰，立刻不甘示弱地分享了自己的情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我还知道更详细的！听说是波特先动的手，想打马尔福，但是没打下去！然后马尔福才还击的！

马尔福打完那一拳，自己就先气冲冲地回宿舍了，留下波特一个人在那儿……”

小獾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溜圆：“梅林啊！幸好马尔福先离开了！他哪里打得过波特那个大块头呀？波特可是能从火龙手里抢金蛋的人！”

他的语气里带着对“弱者”马尔福的同情。

小鹰也深有同感地点头，分析道：“就是就是！而且波特还是魁地奇队长，身手肯定更灵活。”

这时，一个路过、耳朵尖的格兰芬多忍不住插了进来，他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像暖融融的，脸上带着格兰芬多特有的、对斯莱特林内部纷争的幸灾乐祸。

“要我说，马尔福急着回宿舍，说不定是怕被斯内普教授抓到在公共休息室打架，扣他们学院的分！毕竟他们斯莱特林最看重学院杯了！”

小獾和小鹰觉得这个分析也很有道理，愉快地接受了这位格兰芬多的加入，八卦小团体瞬间扩大。

“你说的也有道理！”小獾用力点头，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分享了他认为最“劲爆”的细节，“而且我还听说，马尔福回宿舍以后，波特还不肯罢休，追着他的屁股后面也进了他的级长寝室继续找他打架呢！

听说打得特别激烈，波特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衣服都是乱糟糟的，领口都扯开了，连……连嘴巴都被打破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激动。

小鹰和小狮子同时惊奇地看向小獾，异口同声地问道：“这么细节？！就像你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见了一样！”

小獾立刻高高地抬起自己的头，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哼哼了两声：“哼哼，那当然，我可是有特殊的信息来源的！”

然而，他嘴上说着这话，那双滴溜溜转的眼睛，却不受控制地、极其隐晦地瞟向了庭院对面走廊里一闪而过的一抹熟悉的绿色身影。

那正是刚刚和他们分享过“情报”的某位斯莱特林学生。很显然，他的“特殊信息来源”就潜伏在蛇院内部。

……

这些迅速发酵、细节越来越离谱的流言，似乎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救世主哈利·波特和以德拉科·马尔福为首的那个斯莱特林小团体，彻底不再有任何形式的来往。

无论是在魔药课上，还是在变形术课堂上，他们总是选择相隔最远的位置。

吃饭时，哈利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末尾，身边围绕着沃林顿等追随他的斯莱特林队员和一些中低年级学生，以及经常过来找他的罗恩、赫敏；

而德拉科、潘西、布雷斯等人则依旧占据着长桌最前端靠近教授席的核心位置，泾渭分明。

就连魁地奇训练时，作为队长的哈利在布置战术时，与作为击球手的德拉科之间的交流，也仅限于最必要、最公事公干的只言片语，冰冷而生硬。

很多时候，两拨人在城堡的走廊上狭路相逢，也像是提前约好了一般，目不斜视，将对方完全当作一团不存在的空气，径直略过，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吝于给予。

那种无形的、冰冷的隔阂，几乎肉眼可见。

这样的局面，自然没能瞒过他们各自的教父。

西弗勒斯和德拉科之间一直保持着几年来研究魔药的习惯。

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西弗勒斯认为与这个聪慧敏锐的教子交流时常能碰撞出新的灵感火花，更因为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习惯了在特定的时间里，身边有另一个专注的身影同样在静静地搅动坩埚。

即使那个身影早已从需要踮脚才能看清桌面的小男孩，长成了如今与他几乎比肩的修长少年。

这天下午，在西弗勒斯那间位于地窖的、堆满了各种罕见魔药材料和古籍的私人研究室里，弥漫着一种宁静而专注的氛围。

坩埚里某种紫色的魔药正冒着细小的气泡，散发出一种奇异的、如同雨后森林般的清新气息。

西弗勒斯一边慢条斯理地翻动着手中一本羊皮纸封面、边缘磨损严重的古老魔药典籍，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用他那特有的、低沉而平滑的嗓音开口问道，目光并未从书页上抬起：

“你和波特……现在是什么情况？”

德拉科正坐在他对面，捧着一本关于高级魔药酿造中情绪稳定剂作用的专着，闻言，握着书页边缘的手指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愣了一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家教父这没头没尾的问题指的是什么。

德拉科缓缓放下手中的书，抬起那双灰蓝色的眼眸，看向西弗勒斯。

在信任的教父面前，他没有必要伪装，更何况，和同为间谍的教父交个底也好。

德拉科声音平静：“一些……演给外人看的戏罢了，教父。”

他微微垂下眼帘，长而密的银色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这一切，都只是为了坐实黑魔王……以及他那些可能存在的眼线……心中的某些猜测。”

西弗勒斯终于从古籍上抬起了头，他那双漆黑的、如同深潭般的眼睛探究地看向自己的教子，一边的眉毛几不可查地向上挑了一下。

他锐利的目光在德拉科平静却坚定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评估这番话的真实性以及背后的深意。

片刻的沉默后，西弗勒斯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那副惯常的冷漠表情，但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赞赏的神色。

他没有追问细节，只是用他那低沉的声音简单地评价道：

“你想得很周到。” 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认可。

然后，他便不再多言，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手中的古籍上，仿佛刚才那段对话从未发生过。

德拉科也默契地重新拿起自己的书，研究室里再次只剩下书页翻动和坩埚内药液轻微沸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