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丽塔·斯基特(1/2)
校长室内,气氛显然比晚宴时更加凝重。
墙壁上历代校长的肖像们都识趣地假装沉睡,但微微掀开的眼皮暴露了他们正密切关注着事态。
邓布利多站在冥想盆前,银色的物质在其中缓缓旋转,映照着他布满皱纹却异常锐利的脸庞。
麦格教授挺直着背脊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抓住膝盖,指节泛白。
她的嘴唇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镜片后的眼睛里燃烧着担忧和不满的火焰。
西弗勒斯站在阴影处,像一只巨大的蝙蝠。
他新换的、由德拉科特意找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定制的黑色长袍,用料考究,剪裁合身,但此刻下摆却被他无意识攥紧的手揉出了一片难看的褶皱。
他的眉头紧锁,脸色看起来比平时还要糟糕。
穆迪则带着他那特有的、混合了偏执和警惕的神情,魔眼滴溜溜地转动,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木腿在地板上发出“叩、叩”的轻响。
而格林德沃,则悠闲地靠在壁炉旁的书架上,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只是一场有趣的戏剧。
他金色的异瞳带着一丝玩味,目光大多时间落在邓布利多身上。
“阿不思,这太荒谬了!”麦格教授终于忍不住,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哈利才十四岁!他怎么可能越过年龄线?这明显是一个阴谋!一个针对他的、极其危险的阴谋!我们必须立刻取消他的资格!绝不能让他参与进这个……这个死亡率极高的比赛中!”
邓布利多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冥想盆里那些银色的记忆上,仿佛在从中寻找答案。
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阴影中的魔药课教授。
“西弗勒斯,”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沉重的力量,“你怎么看?”
西弗勒斯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
他搅在一起的手指收紧,崭新的袍子布料发出细微的呻吟。
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冷静:
“显而易见,有人处心积虑地将波特的名字投入了火焰杯。其目的……不言而喻。”
他顿了顿,似乎在权衡措辞,“在这种情况下,单方面取消波特的资格,或许能暂时保证他的……安全。”
他避开了“生命”这个词,“但这意味着我们主动放弃了追查幕后黑手的最佳线索。那个……人,”
他几乎不愿说出伏地魔的名字,“他的势力正在暗中集结。如果我们此时退缩,就等于将主动权完全让出。或许……顺其自然,让事件发展下去,才是……引出潜伏毒蛇的唯一方法。”
“顺其自然?!”麦格教授猛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瞪着斯内普,声音因愤怒而颤抖,“西弗勒斯!你的意思是,让哈利去做诱饵?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去面对那些连成年巫师都可能丧命的项目?他不是一块挂在钩子上的肉!”
“米勒娃。”邓布利多温和但坚定地打断了她的激动。
他转向斯内普,蓝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赞许,有沉重,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我明白你的意思,西弗勒斯。从战略角度看,这或许是唯一能打破僵局、看清敌人动向的方法。”
他最终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穆迪:“阿拉斯托,你的经验和警惕性是无可替代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恳请你,尽你所能,密切关注哈利的安全。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穆迪的魔眼定格在邓布利多身上,那只正常的眼睛也闪烁着狂热的光:“放心,阿不思。我会盯紧那小子,还有他周围所有可疑的人。任何想耍花招的人,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他粗声粗气地保证,语气中带着一种表演式的忠诚。
麦格教授看着邓布利多,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不解,但最终,她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西弗勒斯则松开了攥着袍子的手,但紧绷的下颌线显示他并未放松。
邓布利多疲惫地挥了挥手:“谢谢你们,米勒娃,西弗勒斯,阿拉斯托。请先回去吧,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消化今晚的事情。”
三人依次离开了校长室。当厚重的木门缓缓关上,将外界隔绝后,邓布利多一直挺直的肩背似乎微微垮塌了一些。
他走到办公桌后,缓缓坐进高背椅,用手揉了揉眉心,显露出一丝罕见的、真实的疲惫。
格林德沃这才从书架旁踱步过来,优雅得像一头巡视领地的雄狮。
他走到邓布利多身边,将一只手随意却带着某种占有欲地搭在邓布利多的肩上。
“很棘手,嗯?”格林德沃的声音低沉,带着他特有的、蛊惑人心的磁性,“一个针对你黄金男孩的明显陷阱。需要我帮忙吗,阿尔?只要你开口。”
他的异瞳紧盯着邓布利多的侧脸,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和不易察觉的期待,“你知道,对我来说,让一个小小的三强争霸赛‘意外’消失,或者让某个多事的记者闭嘴,并不困难。”
邓布利多没有推开他的手,但也没有看他。
他的目光望着虚空,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不,盖勒特。我不需要你的那种‘帮助’。”
他顿了顿,终于转过头,平静地看向格林德沃,那双蓝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温和,只剩下属于最伟大白巫师的决断:“而且,我正想告诉你。等今年三强争霸赛结束,德姆斯特朗离开霍格沃茨的时候,你也跟他们一起走吧。”
空气瞬间凝固了。
格林德沃脸上的慵懒和戏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错愕和不敢置信。
他搭在邓布利多肩上的手微微收紧,异瞳锐利地眯起:“你说什么?”
邓布利多的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听到了。你的存在,在眼下这个敏感时期,是不恰当的。我们都心知肚明这一点,盖勒特。”
格林德沃死死地盯着他,仿佛想从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但他只看到了不容更改的决心。
一种被驱逐、被划清界限的怒火混合着某种更深沉的受伤情绪,在他眼中翻涌。
他猛地抽回了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
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邓布利多,脸上恢复了那种冰冷而傲慢的面具。
他没有回答邓布利多的话,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只是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通往他们休息室的门。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房门被狠狠摔上,连墙壁上的肖像画们都吓得集体哆嗦了一下,彻底不敢装睡了。
邓布利多独自坐在空旷的校长室里,听着那声回响在寂静中的巨响,缓缓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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