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黑风山影(1/2)

黑风山的雾气像化不开的墨,缠在嶙峋的怪石上,每走一步都能听见脚下碎石滚动的声响,混着不知从哪传来的呜咽,像有无数冤魂在山坳里哭。毛小方握着斩妖剑走在最前,剑身上的蓝光在雾里明明灭灭,照见路边歪倒的石碑,碑上“万魂教”三个字已被风雨啃得斑驳,却仍透着股阴森。

“师父,这雾不对劲。”小海的斧头在手里转了个圈,斧刃劈向旁边的矮树,枝叶落地的瞬间竟化作黑蝶,扑棱着翅膀往人脸上撞,“是幻术!”

达初掏出药粉撒向空中,黑蝶触到粉末纷纷坠落,化作滩滩墨汁。“雾里有尸气,混合了蛊虫的腥气。”他蹲下身,指尖沾起地上的黑泥,凑近鼻尖嗅了嗅,“比上次在鬼市遇到的更浓,看来老巢就在附近。”

阿秀的“守正”剑突然绷紧,红线指向右侧的山涧。那里隐约有火光跳动,走近了才看清,山涧边搭着片破败的石屋,屋前挂着串骷髅头,眼眶里插着燃烧的幽火,照亮了石屋墙上的血符——正是万魂教用来炼制尸煞的阵图。

“小心!”马丹娜的铜钱剑突然出鞘,金光劈向石屋门帘,帘布被斩开的瞬间,里面冲出个浑身覆着黑鳞的怪物,头似狼,身如熊,爪子上还挂着未消化的骨头,正是用活人炼制的“骨煞”。

骨煞的咆哮震得雾气翻涌,猛扑过来时带起股腐臭,小海横斧挡住,却被震得后退三步,虎口发麻。“这东西刀枪不入!”他嘶吼着挥斧砍向骨煞的腿,斧刃竟被弹开,只留下道白痕。

达初迅速铺开镇煞鼎,鼎身红光乍起,将骨煞罩在其中。“它怕阳气!”他喊道,“师父,用斩妖剑引日光!”毛小方仰头看了眼被雾遮得严实的天,突然想起马小玲的破妄咒,咬破指尖将血点在剑上:“借南毛北马之力,破!”

斩妖剑的蓝光与铜钱剑的金光交织成网,猛地罩向骨煞。骨煞在光网里疯狂挣扎,黑鳞簌簌脱落,露出底下溃烂的皮肉,那些皮肉里竟嵌着无数细小的蛊虫,掉落地上还在蠕动。“是子母蛊!”阿秀的“守正”剑红线暴涨,缠住只刚孵化的小蛊,“母蛊在骨煞体内,杀了它才能除根!”

马丹娜指尖掐诀,铜钱剑化作道金箭,直刺骨煞心口——那里鼓着团蠕动的肉球,正是母蛊的巢穴。金箭穿透的瞬间,骨煞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迅速干瘪,最后缩成团黑灰,只留下枚沾着蛊虫粘液的铜符,符上刻着个“幽”字。

“是幽字堂的标记。”马丹娜擦掉符上的粘液,“万魂教分天地人幽四堂,幽堂主最擅长炼骨煞,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石屋里比外面更阴森,墙角堆着十几具铁笼,笼里的骸骨早已朽烂,却仍保持着挣扎的姿态。正中央的石台上绑着个活人,浑身插着七根银针,针尾连着红线,通向台下的血池——池里泡着些残缺的肢体,水面漂浮的符纸正在燃烧,将血水煮得沸腾。

“住手!”毛小方的剑劈开绑人的绳索,却发现那人早已没了气息,脖颈上有两个细小的牙印,“是血蛊,被吸光了精血。”

达初检查尸体时,指尖突然被什么东西刺了下,低头见是片沾着血的指甲,指甲缝里缠着根发丝,发丝竟慢慢化作条小蛇,往他手背钻。“是发丝蛊!”他迅速捏碎蛇身,手背已泛起黑气,“这蛊能顺着血脉爬进心脏……”

话音未落,石屋深处传来阵鼓掌声,个穿黑袍的瘦高身影从阴影里走出,脸上戴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满了蛊虫图案。“南毛北马果然有些手段。”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可惜,达初小友已经中了我的‘青丝蛊’,十二个时辰内不服解药,就会变成新的骨煞。”

达初的手背已肿得发黑,黑气正顺着手臂往上爬,他咬着牙掏出解毒粉撒上,却只让黑气暂缓蔓延。“别管我!”他推了把想靠近的阿秀,“这蛊怕火,用斩妖剑的阳气烧!”

黑袍人冷笑一声,挥手甩出把黑砂,砂粒落在地上化作群毒蝎,朝众人爬来。马丹娜的铜钱剑旋出金圈,毒蝎触到金光便化作青烟,“幽堂主,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当年你用活人炼蛊,害了整个青石村,今天该清算总账了!”

“清算?”黑袍人摘下面具,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已成空洞,只剩个黑洞,“我妻儿都死在你们所谓的正道手里,凭什么你们能站在光里?”他突然拍了拍手,石屋两侧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后面的石室,里面摆满了陶罐,罐口塞着符纸,隐约能听见罐里传来抓挠声。

“这些都是我炼的‘人蛊’,”黑袍人笑得癫狂,“每个罐子里都装着个想杀我的‘正道人士’,等达初小友加进来,就凑齐一百个了。”

毛小方突然想起师父留下的札记:“青丝蛊以施蛊者心头血喂养,要解蛊,需先破施蛊者的血咒。”他挥剑逼退袭来的毒蝎,对马丹娜使了个眼色,“你缠住他,我找血咒阵眼!”

马丹娜会意,铜钱剑化作漫天金雨,逼得黑袍人连连后退。“北马的破妄咒,对我没用!”黑袍人袖中飞出条血红色的长鞭,鞭梢带着倒刺,抽向马马丹娜时竟化作条血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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