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甘田镇异闻(1/2)

甘田镇异闻

入夏的甘田镇总被黏腻的水汽裹着,镇口的老槐树下,最近总蹲着个穿蓝布衫的姑娘,眼睛直勾勾盯着来往的孩童,嘴角挂着诡异的笑。有人说她是外乡来的疯婆子,也有人说,夜里见过她钻进镇西头的乱葬岗,怀里抱着个布偶,布偶的眼睛是用黑纽扣缝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毛小方带着小海、达初和阿秀往镇里走时,正撞见那姑娘伸手去拽个穿红肚兜的小童。小童的娘尖叫着把孩子抱开,姑娘却不急不恼,只是咧开嘴笑,露出两排尖尖的牙:“我的宝宝丢了,借你的孩子抱抱嘛……”

“师父,她身上有尸气。”阿秀攥紧了手里的铜钱剑——那是毛小方用雷罡留下的玄铁边角料给她打的,剑身缠着七根红线,专克阴邪。她的阴阳眼是随雷罡的血脉觉醒的,虽不及毛小方通透,却能一眼辨出邪祟,“布偶里裹着东西,像是……孩童的指骨。”

毛小方的阴阳眼早已看穿:姑娘的脖颈处有圈深紫色的勒痕,魂魄与肉身若即若离,显然是被人害死的枉死鬼,而那布偶里的指骨上,缠着三道黑气,是人为下的锁魂咒。“她不是要害孩子,是被人操控了。”他往乱葬岗的方向瞥了眼,那里的黑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走,去乱葬岗看看。”

乱葬岗的坟头都被踩平了,中央竖着个新堆的土包,上面插着块木板,写着“小宝之墓”。阿秀的铜钱剑突然震颤起来,剑尖直指土包下——那里埋着的不是尸身,是个被钉满了银针的稻草人,稻草人的肚子里,塞着撮孩童的头发。

“是养小鬼的邪术。”达初掏出桃木剑,剑身上的镇煞鼎虚影微微发亮,“有人杀了孩子,用他的魂魄炼小鬼,再操控这疯女人的鬼魂去拐带孩童,给小鬼找‘替身’。”

话音刚落,土包突然炸开,个浑身焦黑的小童从土里爬出来,眼睛是两个黑洞,张开嘴就往阿秀身上扑。阿秀虽有血脉传承,实战经验却少,吓得往后一躲,小海已举着斧头劈过来,斧刃带起的阳气撞得小童虚影晃了晃,却没伤到分毫。

“这小鬼被喂了生人血,已成凶煞!”毛小方甩出两张黄符,符纸在空中化作金网,将小童罩在里面。小童在网里尖啸,声音像指甲刮玻璃,金网竟被震得嗡嗡作响。

阿秀突然想起毛小方教的“渡魂咒”,急忙捏着剑诀念起来。铜钱剑上的红线突然飞起,缠在小童的虚影上,红线接触到黑气,竟冒出白烟。小童的尖叫渐渐变成哭喊,黑洞似的眼睛里滚出两滴血泪——那是他生前的模样,不过四五岁,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虎头鞋。

“他娘是被人逼死的。”阿秀的阴阳眼看到了幻象:个穿绸缎的男人踢翻了疯女人的菜摊,抢走了小童,疯女人追着轿子哭喊,最后被家丁活活勒死在槐树下,“是镇东头的张老爷!他前年生了个儿子,却总闹病,请了个邪道说要找个‘替身’,就害死了这对母子……”

张老爷的深宅大院里,果然藏着个穿黑袍的道士。他正在正厅设坛,坛上摆着个青铜盆,盆里泡着个眼珠,正是小童的左眼,旁边还放着把沾血的匕首,显然是准备用拐来的孩童完成最后的“替身”仪式。

“毛道长倒是消息灵通。”黑袍道士转过身,脸上戴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扭曲的符咒,“可惜晚了,再过一个时辰,张少爷就能借这小鬼的命续寿,而我,也能得半副童男骨,炼成‘白骨幡’。”

他拍了拍手,两侧的厢房里冲出八个纸人,纸人身上贴着黄符,手里拿着刀枪,眼睛是用朱砂点的,在烛火下泛着红光——是用枉死之人的皮纸糊的,被符咒催活,刀枪不入。

“小海守东,用炼体诀挡纸人;达初守西,以镇煞鼎困邪祟;阿秀随我居中,破他的法坛!”毛小方话音未落,已捏着斩妖剑冲了过去。黑袍道士甩出张黑符,符纸落地化作条毒蛇,被斩妖剑的剑气劈成两段,却在地上化作两滩黑油,迅速漫延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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