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龙血焚身（2/2）
“砰！”岩刺鱼被掌力震飞，撞在岩石上，骨刺断裂，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
但这一下仿佛捅了马蜂窝，黑暗中，无数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亮起，更多的岩刺鱼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
林燮眼神一冷，知道不能恋战。他勐地加速，将力量灌注双腿，在水中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同时双手连连挥动，一道道凝练的指风或掌力将靠近的岩刺鱼击退、击杀，硬生生在鱼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朝着那神力波动的源头急速潜去！
洞窟越来越深，水压越来越大，光线彻底消失，只剩下纯粹的黑暗和那越来越清晰的、带着风暴与海洋威严的神力波动。
终于，在穿过一道狭窄的水下裂隙后，前方出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水下空间。空间的中央，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不断闪烁着蓝白色电光的、如同种子般的晶体！它散发出精纯而磅礴的风暴与海洋之力，照亮了这片水下空间，正是风暴之种！
然而，在风暴之种的下方，盘踞着一头庞然大物——一条如同巨蟒般、却覆盖着厚重骨甲、头部如同锤头鲨般的可怕海兽！它似乎守护着这颗神物，感受到林燮的闯入，立刻扬起巨大的头颅，冰冷的竖童锁定了这个不速之客，张开了布满獠牙的血盆大口！
最终的守护者！
第304章 神力共鸣
那锤头骨甲海兽体型庞大，几乎占据了小半个水下空间，散发出的凶戾气息远超之前的岩刺鱼，已然达到了相当于人族修士中不俗高手的层次。它显然是这片洞窟的霸主，也是纳努克试炼最后的、也是最危险的关卡。
看到林燮闯入，守护兽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孝，勐地甩动如同巨锤般的头颅，带动庞大的身躯，如同水下攻城锤般，朝着林燮狠狠撞来！水流被急剧压缩，形成恐怖的水压冲击！
林燮不敢怠慢，这海兽的力量绝对不容小觑。他身形在水中急速后退，同时双手结印，暗金色的能量在身前迅速凝聚，化作一面厚重的、带着龙鳞纹路的能量盾牌——龙皇壁！
“轰！”
守护兽的头锤狠狠撞击在龙皇壁之上！巨响在水下沉闷地传播开来，狂暴的力量使得整个洞窟都为之震颤！龙皇壁光芒剧烈闪烁，出现道道裂纹，林燮更是被这股巨力震得气血翻腾，向后滑出数丈远！
“好强的力量！”林燮心中暗惊。这海兽在水中的力量，恐怕比陆地上的同级别妖兽还要强上三分！
守护兽一击未果，变得更加狂暴，庞大的身躯灵活地扭动，布满骨甲的尾巴如同一条巨大的钢鞭，带着撕裂水流的力量，横扫而来！
林燮眼神一厉，知道不能再被动防御。他勐地撤去龙皇壁，身形如同游鱼般向上急窜，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尾鞭的横扫。同时，他并指如刀，暗金色的刀罡在水中凝聚，虽然受到水流阻力影响，速度稍减，但锋芒依旧凌厉，直噼守护兽相对脆弱的颈部！
“嗤！”
刀罡斩在守护兽的骨甲上，迸发出一串火星，只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白痕，竟未能破防！
这骨甲的防御力，超乎想象！
守护兽吃痛，更加愤怒，张开巨口，一股强大的吸力骤然产生，周围的海水疯狂地向它口中涌去，连带着林燮的身形也不由自主地被拉扯过去！它竟想将林燮直接吞噬！
危急关头，林燮福至心灵。他不再试图强行对抗这股吸力，而是顺应水流，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如同离弦之箭，主动射向了守护兽张开的巨口！但在接近的瞬间，他身体勐地一扭，擦着那狰狞的獠牙掠过，同时运转全身力量，一记蕴含着炽热太阳真火特性的掌力，狠狠拍向了守护兽口腔内部相对柔软的上颚！
“炎阳掌！”
暗金色的掌印带着灼热的高温，即使在水中，也瞬间蒸发出大量气泡，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守护兽的口腔内部！
“嗷——！”
守护兽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嘶鸣，庞大的身躯剧烈翻滚，搅动得整个水下空间一片混乱。口腔内部是它防御最薄弱的地方，这一掌蕴含的太阳真火之力，更是它这种偏向阴寒水系妖兽的克星！
趁着守护兽痛苦翻滚、无暇他顾的时机，林燮身形如电，直射向那悬浮在中央的风暴之种！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蓝白色晶体的瞬间，异变突生！
他丹田深处，那枚一直沉寂的太阳精魄，以及他体内那融合了龙气与太阳真火的力量，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竟自行活跃起来！一股灼热、浩瀚、充满光明与生命气息的能量波动，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扩散而出！
而那颗风暴之种，似乎也感应到了这股与纳努克神力属性截然不同、却同样至高至大的力量，其表面闪烁的蓝白色电光骤然变得急促而明亮！
两股强大的神力，在这水下空间发生了奇妙的接触！
没有预想中的冲突与排斥，反而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嗡！
风暴之种勐地一震，一道柔和的、却蕴含着风暴与海洋本源意志的蓝白色光晕，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将林燮笼罩其中。与此同时，林燮体内的太阳精魄也散发出温暖的金芒，与那蓝白光晕交织在一起。
刹那间，林燮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无限拔高，融入了一片浩瀚的意象之中！他“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海洋，感受到了狂风的咆孝、雷霆的愤怒、巨浪的磅礴，也感受到了海洋滋养万物、蕴育生命的温柔与包容！
这是纳努克的神力领域！？
不，不仅仅是纳努克！在这片浩瀚的意象中，他似乎还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却无比熟悉的——属于金乌的太阳真火气息，以及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混沌的，仿佛世界之初的原始海洋意志！
几种不同的神力本源，在他的意识中交汇、碰撞，却又诡异地达成了一种短暂的、脆弱的平衡！
一段残缺的、跨越了无尽时空的信息碎片，顺着这神力的共鸣，涌入林燮的脑海：
【……守护……平衡……源海之契……不可……遗忘……】
【……窃火者……渎海者……皆……秩序之敌……】
【……当群星归位……深渊……将……】
信息戛然而止。
那神力的共鸣也迅速消退，风暴之种恢复了正常的蓝白电光闪烁，安静地悬浮在那里。下方的守护兽似乎也受到了神力波动的震慑，停止了翻滚，警惕而又带着一丝畏惧地看着林燮，不再主动攻击。
林燮站在原地，心中充满了震撼与疑惑。
源海之契？窃火者？渎海者？秩序之敌？
这些词语，似乎揭示了某种更加古老的、关乎世界本源的秘密！金乌的陨落，扶桑的枯萎，归墟的异动，乃至这纳努克海域的污染……难道背后都牵扯到同一个巨大的阴谋？
他伸手，轻轻握住了那颗风暴之种。
这一次，没有任何阻碍。晶体入手温润，其中蕴含的磅礴风暴与海洋之力，如同温顺的宠物，与他体内的力量隐隐呼应。
纳努克的试炼，通过了。
但他获得的，似乎远不止一颗风暴之种的祝福。
第305章 扬帆北进
握着温润而蕴含着磅礴力量的风暴之种，林燮缓缓浮出水面，回到了风暴崖底部。外面的风暴不知何时已经停歇，天空虽然依旧阴沉，但海浪平复了许多，只有细碎的白色浪花轻轻拍打着礁石。
巨石早已在岸边焦急等待，看到林燮安然无恙地出现，手中还握着那颗闪耀着蓝白色电光的晶体，古铜色的脸上顿时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狂喜！
“你……你真的成功了！获得了纳努克的认可！”巨石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千百年来，能成功通过风暴试炼、取得风暴之种的部落战士屈指可数，每一个都成为了部落传奇般的英雄。而林燮，一个外来者，竟然做到了！
林燮跃上岸边，将风暴之种递给巨石查看，沉声道：“幸不辱命。”
巨石双手恭敬地接过风暴之种，感受着其中纯净而强大的纳努克神力，看向林燮的目光彻底变成了敬佩与信服。“预言果然是真的！林燮阁下，您就是我们等待的变革者！”
当林燮和巨石带着风暴之种回到村落时，整个纳努克部落都沸腾了！乌努祭司手持权杖，站在纳努克图腾柱下，看着那枚失而复得（或者说被外人取得）的神物，老泪纵横，喃喃祈祷着。
隆重的庆祝仪式随即举行。篝火燃起，烤肉的香气弥漫，土着们敲打着皮鼓，跳起了充满野性力量的舞蹈，用他们最热情的方式，表达对英雄的敬意和对未来的期盼。
林燮婉拒了过多的狂欢，他找到乌努祭司，在一间安静的长屋内，将自己取得风暴之种时，引发的神力共鸣以及接收到的那段残缺信息，隐去了一些关于自身核心秘密（如太阳精魄、归墟碎片）的部分，选择性地告知了对方。
“……源海之契？窃火者？渎海者？”乌努祭司听完，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凝重的神色，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语，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一丝深藏的恐惧。
“这些词语，即使在部落最古老的传说和祭祀祷文中，也未曾明确提及过。”乌努祭司缓缓摇头，“‘源海’……或许指的是世界诞生之初的原始海洋，那是所有水之生命的源头。‘契’可能代表着某种古老的约定或法则……至于‘窃火者’和‘渎海者’……”
他沉吟良久，才不确定地说道：“传说中，纳努克执掌风暴与海洋，而与之对应的，天空与火焰的权柄，属于另一位古老的存在……难道‘窃火者’，指的是窃取了天空与火焰权柄的存在？而‘渎海者’，自然是玷污海洋的邪恶……至于它们为何是‘秩序之敌’，老夫就不得而知了。”
乌努祭司看向林燮，目光深邃：“林燮阁下，你带来的信息，或许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重要。这不仅仅关乎纳努克部落的存亡，可能还牵扯到更宏大的、关乎世界平衡的秘密。看来，清除黑齿海峡的污染，势在必行，我们必须弄清楚，那所谓的‘沉寂之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燮点头同意。无论是因为对纳努克部落的承诺，还是为了探寻归墟的线索与世界的真相，这一战都无法避免。
接下来的两天，林燮一边继续巩固修为，熟悉新获得的力量和风暴之种的运用，一边与巨石等人商讨作战计划。
根据部落的情报，海嗣在白天的活动相对迟缓，尤其是正午阳光最烈的时候，它们的攻击性会降到最低。而那个污染巢穴，似乎也需要在特定的时辰（通常是午夜）才会最活跃地散发污染、孕育新的海嗣。
因此，计划定为在正午时分，搭乘部落最快的几艘大型独木舟，突入黑齿海峡，直捣黄龙，争取在巢穴活性最低的时候，将其摧毁！
乌努祭司动用部落储备，提供了最好的武器——淬了剧毒的骨矛和弓箭，以及一些利用特殊植物和矿物制作的、能在水下燃烧或释放麻痹烟雾的“巫药”。
第三天，正午。
阿图瓦岛北部海域，风平浪静，阳光炽烈。
五艘巨大的、由整根巨木掏空制成的纳努克战舟，承载着以巨石为首的五十名部落最精锐的战士，以及林燮，离开了海岸，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北方那隐约可见的、被灰雾笼罩的黑齿海峡驶去。
林燮站在为首的战舟船头，迎着海风，目光锐利地望向远方。他换上了一套由纳努克妇女赶制的、相对合身的兽皮水靠，绣春刀悬挂在腰间，怀中揣着风暴之种，体内力量奔流不息，状态调整到了巅峰。
阳光照耀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边，那挺拔的身影，如同即将出征的神只，给身后的纳努克战士们带来了无穷的信心。
战舟破开蔚蓝的海面，犁出白色的浪痕。
目标，黑齿海峡！摧毁污染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