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太湖迷雾（1/2）

太湖，烟波浩渺，岛屿青螺。

林燮一行五人，扮作收购太湖奇石的商人，租用了一艘不大的乌篷船，向着西山岛的方向驶去。船家是个皮肤黝黑、沉默寡言的老者，只知道唤作“老余”，摇橹的手法极其老练，对太湖的水路也异常熟悉。

已是深秋，湖面上水汽氤氲，远山如黛，近水含烟，景色美不胜收。但船上几人却无暇欣赏。林燮盘膝坐在船头，看似闭目养神，实则是在缓慢运转内力，调理着与那上使硬拼留下的暗伤，同时感知着周围的气息。萧然坐在船舱内，透过竹帘缝隙观察着湖光山色，手指偶尔在膝盖上轻叩，似乎在计算着什么。陈默则负责与船家交流，打听些西山岛的风土人情。

“老丈，听说那西山岛上，有处前朝王爷留下的废园子，景致颇奇，不知可否一去？”陈默状似随意地问道。

船家老余摇橹的手微微一顿，浑浊的眼睛瞥了陈默一眼，沙哑道：“客人说的是‘鬼园’吧？那地方……去不得。”

“哦？为何去不得？”陈默追问。

“邪性。”老余言简意赅，似乎不愿多说，“早年也有人去打那园子里石材的主意，不是莫名其妙病倒，就是失足落水，都没个好下场。后来就没人敢去了。都说那园子……不干净。”他指了指被水汽笼罩、若隐若现的西山岛，“你们看那岛上的雾气，是不是比别处更浓些？老辈人都说，那是瘴气，吸多了要得怪病。”

林燮和萧然闻言，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瘴气？或许并非简单的瘴气。

船行约莫一个时辰，西山岛的轮廓渐渐清晰。果然如老余所说，整座岛屿似乎都被一层灰白色的、比周围更浓郁的雾气笼罩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越是靠近，越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与慈航普渡庵地藏殿相似的阴寒气息，只是更加稀薄，混杂在湖风水汽之中，若非感知极其敏锐，很难察觉。

“就是这里了。”萧然轻声对林燮道，“气息同源，但更为分散，似乎……笼罩了整个岛屿。”

林燮颔首，对老余道：“老丈，就在前面那片芦苇荡靠岸吧，我们自己去看看，你在此等候。”

老余看了看那片茂密的芦苇荡，又看了看阴森的岛屿，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劝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将船摇进了芦苇深处。

五人下了船，踏着湿滑的滩涂，登上西山岛。岛上林木葱郁，但因那层怪雾的存在，光线显得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木和某种奇异腥甜混合的气味。

“大人，先生，这边走。”一名擅长追踪的缇骑名为韩锋，仔细辨认着地上几乎被苔藓覆盖的残破石阶，在前引路。另一名缇骑赵莽则断后，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沿着石阶向上，穿过一片竹林，那处废弃的庄园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断壁残垣，荒草萋萋，门楣上原本华丽的匾额早已掉落，碎成几块散落在杂草中，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个“淮”字。

庄园占地极广，虽已破败，但仍能看出昔日的奢华。只是如今，这份奢华被死寂和诡异所取代。

“小心，这里的阴气更重了。”萧然提醒道，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那无处不在的阴寒能量，“并非集中于一点，而是……仿佛融入了这片土地。”

林燮握紧了袖中的绣春刀刀柄，当先踏入庄园大门。院内更是荒凉，假山倾颓，池水干涸发黑，廊柱腐朽。然而，在一些角落，他们却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痕迹——并非人类活动的足迹，而是一些仿佛某种大型爬行动物蜿蜒爬行留下的粘液痕迹，以及一些被啃噬过的、小型动物的骨骼，骨骼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黑气。

“看来，这里除了阴气，还养了些别的东西。”林燮沉声道。

众人小心翼翼地深入庄园核心区域。越往里走，那股阴寒气息越发明显，甚至开始主动侵蚀他们的护体内力。陈默修为最浅，脸色已经开始发白，不得不运转全力抵抗。

就在这时，走在前面的韩锋突然停下脚步，低声道：“大人，有动静！”

众人立刻屏息凝神。只听一阵细微的、仿佛无数节肢动物爬行的“沙沙”声，从前方的破败厅堂中传来，由远及近，越来越密集！

“戒备！”林燮低喝。

话音刚落，只见从那厅堂的门窗破洞、墙壁裂缝中，如同潮水般涌出无数只拳头大小、通体漆黑、长着狰狞口器、复眼闪烁着红光的怪虫！这些怪虫身上散发着与岛上阴寒气息同源的能量波动，速度极快，如同黑色的浪潮般向五人涌来！

“是‘蚀骨尸蟞’！”萧然脸色微变，“以阴气腐肉为食，口器含有尸毒，能蚀金腐铁！切勿让它们近身！”

不用他多说，众人已然出手！

林燮虽然内力未复，但刀法依旧凌厉，绣春刀化作一片雪亮的光幕，将扑近的尸蟞纷纷斩碎，腥臭的绿色体液四溅！沈墨（虽未明说同行，但按计划应是暗中跟随或另有任务，此处略作调整，假定沈墨安排的另一名好手在场）和韩锋、赵莽也各持兵刃，舞得密不透风，阻挡虫潮。

陈默则迅速从随身药囊中掏出几个纸包，将其中粉末撒向四周。那是萧然配置的“驱邪雄黄粉”，对阴邪虫豸有克制之效。粉末撒出，触及的尸蟞果然动作一滞，发出尖锐的嘶叫，不敢过分靠近。

然而，尸蟞数量实在太多，斩之不尽，杀之不绝，源源不断地从厅堂深处涌出！众人且战且退，向庭院中较为开阔的地带移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找到源头！”林燮挥刀劈碎一片尸蟞，对萧然喊道。

萧然目光如电，扫视着那不断涌出尸蟞的破败厅堂，突然指向厅堂顶部一根看似普通、却隐隐有能量流转的腐朽梁柱：“在那里！那梁柱被做了手脚，是阴气的节点之一，也在吸引和控制这些尸蟞！”

林燮闻言，毫不迟疑，强提一口真气，身形拔地而起，手中绣春刀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刺那根梁柱！

“噗！”

刀身精准地刺入梁柱！预想中的坚硬触感并未传来，反而像是刺入了某种**的、充满液体的东西！紧接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黑气从刀口处喷涌而出，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非人非虫的嘶鸣！

梁柱表面迅速龟裂、剥落，露出了里面——那并非木头，而是一种蠕动的、由无数细小黑色虫卵和阴气凝结而成的诡异物质！林燮这一刀，正好刺破了它的核心！

随着核心被破，那根“梁柱”迅速干瘪腐烂，化为飞灰。下方涌出的尸蟞潮水仿佛失去了指挥，顿时变得混乱起来，互相撕咬攻击，不再专注于林燮等人。

众人压力大减。

“快走！这庄园处处诡异，不宜久留！”林燮落回地面，气息有些紊乱，催促道。

五人不敢停留，沿着来路快速退出庄园。那些失去控制的尸蟞在庭院中自相残杀，暂时无暇他顾。

当他们气喘吁吁地回到芦苇荡边的乌篷船时，却发现船家老余不见了踪影，只有空荡荡的船只随波轻轻摇晃。

“老丈？老余？”陈默呼喊了几声，唯有湖风回应。

林燮走到船边，仔细查看，在船橹上发现了几道新鲜的、深可见骨的爪痕，痕迹边缘还残留着一丝熟悉的阴寒气息与……淡淡的水腥味。

“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林燮脸色阴沉，“看来，我们刚上岛，就被盯上了。这船家……或许也并非普通人。”

太湖的迷雾，似乎比他们想象的更加深沉。西山岛之行，虽然找到了阴气节点并予以破坏，但也打草惊蛇，更是损失了一个可能的线索（船家）。而岛上那笼罩性的阴气源头，尚未找到。

他们站在岸边，望着迷雾笼罩的西山海岛，以及空无一人的船只，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是继续探索，还是暂时撤离？

湖风带着寒意吹来，卷起细微的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

（第231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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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云梦泽隐

乌篷船孤零零地漂在芦苇荡边，船橹上的爪痕触目惊心。

“大人，现在怎么办？”韩锋检查完船只，确认没有其他陷阱后，低声问道。失去船家，他们被困在了这陌生的岛屿边缘。

林燮环顾四周，雾气似乎比来时更浓了些，远处的西山岛轮廓模糊，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他沉吟片刻，道：“船家失踪，敌暗我明，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岸边，找个隐蔽处再从长计议。”

五人迅速离开滩涂，潜入岛屿边缘一处茂密的树林中。林中光线昏暗，湿气很重，那无处不在的阴寒气息依旧萦绕。

“这岛上的阴气阵法，恐怕比慈航普渡庵那个更加庞大和古老。”萧然靠在一棵树下，微微喘息，方才应对尸蟞和辨识节点消耗了他不少精神，“西山岛面积不小，要找到核心阵眼，绝非易事。而且……我总觉得，这岛上除了阴气和尸蟞，还有别的‘东西’。”

他话音刚落，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笛声！那笛声幽怨凄婉，曲调古怪，并非江南丝竹之音，反而带着一种蛮荒古老的意味，穿透迷雾，直抵人心，让人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和恍惚。

“小心！这笛声有古怪！”林燮最先警觉，低喝一声，内力运转，护住心神。他经历过归墟之隙，对这类精神层面的攻击尤为敏感。

韩锋、赵莽也立刻凝神戒备。陈默修为稍弱，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幸好萧然及时在他肩头一拍，一股清凉的气息渡入，才让他清醒过来。

笛声飘忽不定，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仿佛就在耳边。伴随着笛声，周围的雾气开始剧烈地翻涌起来，林中传来“沙沙”的声响，比之前的尸蟞更加密集，并且夹杂着低沉的、如同野兽般的嘶吼！

“看来，主人不欢迎我们，要动真格的了。”林燮握紧刀柄，眼神锐利如刀。

然而，预料中的攻击并未立刻到来。那诡异的笛声在达到一个高亢的后，却戛然而止。翻涌的雾气渐渐平息，林中的异响也迅速远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众人都知道，那绝非幻觉。

“笛声……是在驱赶我们？还是……在召唤什么？”陈默心有余悸。

萧然凝神感应了片刻，摇了摇头：“笛声已停，感应不到了。不过……”他目光转向岛屿的另一个方向，“我似乎感觉到，在那边，有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微弱，但很纯粹，与这岛上的阴死之气格格不入。”

林燮顺着萧然所指的方向望去，那是与废弃庄园相反的方向，地势似乎更高一些。

“过去看看。”林燮当机立断。既然庄园那边线索已断，船家失踪，这突如其来的笛声和萧然感知到的异常气息，或许是新的突破口。

五人小心翼翼地在林中穿行，尽量避开那些阴气浓郁的区域。越往高处走，周围的雾气似乎淡薄了一些，那股令人不适的阴寒气息也减弱了不少。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来到了一处位于山腰的小山谷。谷中有一片清澈的池塘，池塘边搭建着几间简陋却干净的竹屋，屋前开辟着几畦菜地，种着些寻常蔬菜，甚至还有几株罕见的、散发着淡淡清气的药草。与岛上其他地方的死寂荒芜相比，这里简直宛如世外桃源。

而在池塘边，一块光滑的青石上，坐着一位身着葛布长衫、长发披散、正垂钓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神态安详，仿佛与周围的山水融为一体。

看到林燮等人出现，老者并未惊讶，只是缓缓收起钓竿，转过身，露出一双清澈如水、仿佛能洞悉世事的眼眸。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老者声音平和，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老朽云梦泽，在此避世隐居，不知几位如何找到这‘清浊谷’的？”

林燮心中凛然。这老者气度不凡，身处这诡异岛屿却能开辟出如此净土，绝非寻常隐士。他拱手道：“在下等人乃经商之人，误入此岛，迷失方向，叨扰老先生清静了。”

“经商？”云梦泽微微一笑，目光在林燮的手（握刀形成的茧子）、萧然的气质以及韩锋赵莽的步伐上扫过，“几位身上煞气、药气、官气交织，恐怕并非寻常商贾吧？不过，既然不愿明言，老朽也不多问。只是这西山岛，并非善地，诸位还是尽早离开为妙。”

萧然上前一步，执礼甚恭：“云老先生，晚辈略通医理，观此地与岛上别处迥异，阴气不侵，清气自生，可是老先生以阵法或异宝守护？”

云梦泽看了萧然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友好眼力。老朽不过是以这口‘清浊泉’为基，布下了一个小小的‘两仪净尘阵’，勉强隔绝外界污浊罢了。”他指了指那口池塘，“泉水一源，上清下浊，清者饮用可明目清心，浊者却蕴含剧毒，乃岛上阴戾之气沉淀所化。”

清浊泉？两仪净尘阵？林燮和萧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这等手段，已近乎传说中的仙术！这云梦泽，究竟是何方神圣？

“老先生神通广大，可知这岛上阴气源头何在？那操控怪虫、吹奏诡笛的，又是何人？”林燮直接问道。

云梦泽叹了口气，望向岛屿深处，目光变得深邃：“源头……就在这岛屿的地下深处，那是一处古老的‘阴穴’，连通着地脉幽煞。至于吹笛之人……”他顿了顿，摇了摇头，“老朽亦不知其具体来历，只知其自称‘幽冥笛使’，是近年来才出现在岛上的，手段诡异，能操控岛上被阴气侵蚀的活物与死物。其目的，似乎是想彻底激活阴穴，接引某种更深沉的力量。”

幽冥笛使！激活阴穴！

林燮心中一动，这似乎与白莲教唤醒“沉睡之主”的计划不谋而合！难道这西山岛，就是他们在江南的重要据点之一？

“老先生既知此事关乎重大，为何不出手阻止？”林燮追问。

云梦泽淡然道：“世间因果，自有其律。老朽在此，一为守泉，二为避劫，非到万不得已，不愿再染红尘是非。况且，那幽冥笛使背后，牵扯甚大，贸然出手，恐引火烧身。”

他看了看林燮，又看了看萧然，意味深长地道：“不过，既然二位身负‘星殒’之气与‘归墟’之痕，来到此地，或许亦是天意。若想探查阴穴，老朽或可指条明路，但能否成功，就看二位的造化了。”

星殒？归墟？

林燮和萧然心中剧震！这云梦泽，竟然一眼就看穿了他们与“星辰泪”和“归墟之核”的关联！他到底是什么人？！

山谷中一时寂静，只有清泉流淌的潺潺之声。这位神秘隐士的出现，似乎为迷局带来了一线曙光，但也带来了更多的谜团。

（第232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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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地脉阴穴

竹屋内，茶香袅袅。

云梦泽为林燮和萧然各斟了一杯清茶，茶水正是取自那“清浊泉”的上清部分，入口甘洌，一股清凉之气直透四肢百骸，竟让林燮感到内力运转都顺畅了一丝，萧然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好茶！”萧然由衷赞道，“此泉堪称灵泉，老先生居此宝地，令人羡煞。”

云梦泽淡然一笑：“福兮祸所伏。守着这口泉，也便意味着要守着这岛下的祸根。”他话锋一转，看向林燮，“林大人身上的旧伤，乃强行催动本源，透支寿元所致，兼有阴邪之力侵蚀经脉，寻常药物难医。若信得过老朽，可饮些泉眼中心的‘清灵水髓’，或能缓解一二。”

林大人？他果然认出了林燮的身份！

林燮心中警惕，但面上不动声色：“老先生慧眼。不知那‘清灵水髓’在何处？”

“便在泉眼之下三丈，需以特殊玉器盛放，片刻即得。”云梦泽指了指屋外池塘，“不过，取水髓之前，老朽还是想再问一句，二位当真要探那阴穴？那里是幽冥笛使的老巢，凶险万分，更关系到一场可能波及天下的大劫。”

林燮放下茶杯，目光坚定：“职责所在，义不容辞。纵然身死，亦不能容邪魔外道祸乱苍生。”

萧然也道：“阴穴不除，此岛永无宁日，太湖周边百姓亦受其害。既然知晓，便不能坐视。”

云梦泽凝视二人片刻，缓缓点头：“既然二位心意已决，老朽便不再阻拦。那阴穴入口，就在岛屿北面的一处水下溶洞之中，入口被幻阵遮蔽，寻常难见。这是破解幻阵的指诀与路线图。”他说着，取出一枚看似普通的玉简，递给林燮。

“至于那幽冥笛使，”云梦泽继续道，“其笛声能惑人心智，控尸驭兽，本身武功亦属顶尖，尤其擅长音杀之术与幽冥鬼步，身形飘忽，极难捕捉。其弱点……在于其笛声与心神相连，若能以更强音律或精神冲击干扰其笛声，或可破其术法。”

音律？精神冲击？林燮和萧然若有所思。

“多谢老先生指点。”林燮接过玉简，郑重收好。

“不必言谢。”云梦泽摆摆手，“老朽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剩下的，就看二位了。切记，阴穴深处，或有‘阴煞结晶’，那是阴穴能量凝聚之物，亦是维持幽冥笛使力量的关键之一，若能毁去，当可重创于他。”

稍作休整，并取了少许“清灵水髓”后，林燮五人告辞离开清浊谷。云梦泽并未远送，只是站在竹屋前，目送他们消失在迷雾中，眼神复杂难明。

按照玉简指示，五人绕开可能存在的监视，迂回前往岛屿北面。越往北走，环境越发荒凉，植被稀疏，岩石裸露，空气中弥漫的阴寒死气也越发浓烈，甚至地面都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