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德国人的战役（一）（2/2）

巴黎说他们有地下指挥所！满脸血污的参谋官挥舞着玛格丽特的第二封电报。这封用德军钢盔衬布书写的密信只有八个单词：混凝土粉碎机已抵达阿尔梅里亚。唐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明白，运来的巨型破碎锤，此刻正在六十公里外的港口卸货。

正午十二时十七分，战场陷入诡异的寂静。唐吉在临时掩体里摊开被血浸透的地图，法兰西公社军事委员会标注的箭头指向波旁王朝防线的结合部。他突然注意到德军堑壕边缘的反光——那不是沙袋，而是成堆的圣餐杯！这些镀金银器被改造成防步兵雷，十字架浮雕成了最佳的破片增强纹路。

让工兵上炸弹！他对着传令兵咆哮，同时用刺刀在地图上戳出窟窿。但德军的狙击手早已锁定军官——七名工兵组长在领取苏制地雷的途中被爆头，其中一人的背囊里还装着玛格丽特寄来的《反装甲战术手册》。

夕阳西下时，劳伦斯在坦克残骸堆里建立了临时指挥部。他用烧焦的《圣经》纸卷起高加索烟丝，火星照亮了玛格丽特第三封电报的残片：建议夜间使用苏联热成像设备。但此刻所有t-26坦克都被困在雷区，车组成员正用教堂管风琴的铜管制作探雷器。

他们连地狱的规矩都改了！无政府工联的政委啐出口中的碎牙，他的左耳被螺旋状弹孔削去半截。唐吉的望远镜里，德军正在用熔化的圣像浇铸机枪支架，黄金与青铜的混合体在暮色中折射出妖异的光芒。更远处，十二门伪装成忏悔室的150毫米榴弹炮正在调整仰角。

当第一颗照明弹升空时，唐吉突然想起玛格丽信末尾的附言：必要时可放弃科尔多瓦，但要让德国人记住安达卢西亚的太阳。他抓起信号枪的手却在颤抖——此刻的战场早已没有后方，燃烧的橄榄树林与瘫痪的装甲集群交织成钢铁与血肉的迷宫，每道堑壕都成了吞噬生命的无底洞。

“艹！”他恶狠狠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