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调查纪实·叙事(1/2)

1936年6月3日清晨,罗讷河上的拖船拉响汽笛时,薇薇安·奥莉丝黛尔·特莱姆森正在核对第三铸造厂的考勤表。作为监察委员会特别调查员,她对数字的敏感度如同枪械师熟悉膛线——此刻,七月份模具车间的工时记录正散发着异常的铁锈味。

06:45 am·圣尼济耶工人宿舍

潮湿的走廊里飘着隔夜炖菜的酸味。薇薇安用钢笔尖挑起签到簿上的油渍,发现六月二日夜班有十二名工人的指纹完全重合。热罗姆同志,她转向缩在墙角的车间主任,解释下幽灵工人的加班津贴流向?

对方抹着额头的汗正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金属撞击声。透过霉变的窗帘缝隙,薇薇安瞥见两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往货运马车上装载板条箱。箱体侧面农用轴承的喷漆遮盖了铸造厂钢印,但箱角露出的暗红色粉末让她瞳孔微缩——那是南特兵工厂独有的防锈涂层碎屑。

在农业博览会后,农业机械改造军事装备的行为并不罕见,按理说不该让人怀疑,事实上就算是一般的特勤组成员也不会多疑,但薇薇安不同,作为玛格丽特闺蜜的她,在所知的所有装甲运输通路里,绝对没有里昂这一站!

她将签到簿收进自己的黑色背包里,冷冷道:“热罗姆同志,你不需要解释了,现在不需要,我希望明天,能在自首名单里看见你。”

热罗姆惊出一身冷汗,他明白,自己这一劫躲不过了。

“去工业管理局查查吧……但愿是我想多了……”

档案室的霉斑在阳光下像张陈旧的地图。薇薇安将三份采购清单平铺在橡木桌上:里昂理事会批准的新型灌溉设备订单中,五百套液压阀门的规格参数与德意志帝国k98步枪的复进簧完全吻合。她的心也慢慢沉入谷底。

当她抽出货运单时,一张泛黄的火车时刻表滑落——标注着直达斯特拉斯堡的军用专列班次。不得不说,泛黄的档案与阿尔萨斯洛林的斯特拉斯堡,很容易让人理解成18了本月国际长途记录——十三个通往柏林的非公开号码,通话时长精确控制在两分三十秒,恰是帝国情报局标准简报时间。

暴雨导致线路故障。接线员看见她翻阅记录,碍于她的身份不能直接收回,于是突然扯断插头,请改日再来。

薇薇安瞥见他袖口露出的刺青:缠绕着铁十字的葡萄藤。这让她想起三年前在加莱截获的帝国间谍手册——第三十七页标注着农业城市潜伏人员需以本土作物为掩护身份

“要是我是间谍,那批货怎么才能运回德国?”她暗暗想着,很快,她便明白过来。

落日将起重机染成血红色。薇薇安伪装成《工人之声》报记者混入装卸区,镜头对准正在吊装的联合收割机配件。当工头掀开防雨布进行拍摄时,她调整焦距拍下钢板接缝处的冲压编号——与上月在萨尔区缴获的德军装甲车残骸序列号同属一个批次。

记者同志要不要试试新产品?工头突然抓住她手腕,布满老茧的拇指按在动脉处,这可是能深耕帝国堡垒的好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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