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洛邑深处藏魍魉(1/2)

阴参谋的毒计,正合韩友彪那既想满足兽欲又懒得费心思的脾性。

他大手一挥,吩咐下去:

“就按老阴说的办!不过,施粥?哼,那些贱民也配吃好粮食?把后仓那些长了虫、发了霉的陈年糙米弄出来,随便熬几锅糊弄一下就行了!”

命令下达,司令部上下心领神会。所谓的“施粥”,不过是引诱猎物上钩的香饵,谁又在乎饵料本身是馊是臭?

翌日,洛阳西城外,黄土漫天的空地上,几口歪歪扭扭架起的大锅下柴火半燃不燃,锅里翻滚着浑浊不堪、散发着刺鼻霉味的“粥”。

说是粥,实则清可照人,米粒寥寥,更多的是砂石草梗。

饶是如此,对于早已饿得眼冒绿光的灾民而言,这依旧是活下去的希望。

告示早已贴出,成千上万的灾民从四面八方涌来,扶老携幼,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如同汇聚成一片绝望的灰色潮水。

他们眼神麻木,推搡着,哀嚎着,只为靠近那几口象征生机的大锅。

我们几人乔装改扮,混在灾民边缘。

我扮作落魄书生,姜承收敛气息如老农,婉清则隐去身形暗中跟随。

眼前的景象令人心头发堵。

只见那维持秩序的士兵并非引导,而是挥舞着皮鞭枪托,对靠近的灾民非打即骂,态度极其恶劣。

更有十几名眼神锐利的便衣,混在人群中,如同猎犬般仔细审视着每一个年轻女子的面容身形,其目的不言而喻。

“妈的,挤什么挤!再挤老子崩了你!”

“滚开点,臭要饭的!”

“看见可疑的漂亮娘们儿没有?特别是长得水灵的!”

污言秽语与灾民的哀鸣交织。

再看那施粥的过程,更是令人发指。士兵们舀起那寡淡霉变的粥水,随意倾倒,不少洒在地上,引来饥民疯抢。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颤巍巍递过破碗,士兵瞥了一眼,故意将粥倒在碗沿,烫得老者手一抖,碗摔在地上,粥水混入泥土。

老者匍匐在地,不顾烫伤,竟要去舔舐那地上污秽,却被士兵一脚踢开。

更有一妇人,分到的稀粥后拿起便喝,不料喝到嘴里一块似肉干有异味的东西,拿起那黑乎乎、干瘪僵硬的东西,细看之下,竟是一只风干腐烂的死老鼠!

妇人吓得惊叫失手,破碗摔碎。

旁边一个管事模样的,非但无愧,反而嗤笑道:

“瞎了你的狗眼!那是司令特意赏赐的风干鸭头,不识好歹的东西!”

“鸭头?”周围的灾民闻言,脸上竟无多少愤怒,只有更深的麻木与认命,甚至有人暗自庆幸自己碗里没有这等“荤腥”。

乱世之下,尊严与良知早已被饥饿磨蚀殆尽。

我们看在眼里,怒在心中;这哪里是施粥赈灾,分明是一场践踏人性、诱捕猎物的邪恶闹剧!韩友彪的恶毒,阴参谋的奸诈,在此刻暴露无遗。

“此处不宜久留,我们走。”

我低声对姜承道。我们趁着一阵骚动,悄然退出人群,回到了落脚点。

客栈内,红袖与莲心听闻所见,亦是柳眉倒竖,义愤填膺。

“此恶不除,天理难容!”

姜承握紧拳头,雷意隐现,“不仅为救玉娥扫清障碍,更要为这洛邑百姓,讨一个公道!”

莲心面露不忍:“那些灾民太可怜了……韩友彪盘踞此地,不知还要造多少孽。”

红袖冷笑,狐眼中闪过寒芒:

“他想引我们出来,我们就送上门去!不过,是去取他狗命!”

我沉吟片刻,道:“韩友彪该死,但杀他一人,若不能揭露其罪行,动摇其根基,恐怕还会有张友彪、李友彪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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