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村少年初长成(1/2)

民国初年,北方军阀割据连年战乱,贪官酷吏强取豪夺,地主豪绅鱼肉百姓,天灾人祸,真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鲁豫交界之地,太行余脉大山深处,有一小山村,名唤王家村。此村亦因明末流民躲避战乱迁徙至此,见此处依山傍水风水颇佳,故定居此地繁衍生息。

村口有棵老槐树是当年建村所植,如今粗壮如柱,枝繁叶茂,已经历数百余年春秋。

我叫王文远,据说我降生之时遇上了天狗食月,正午时分的天一片漆黑,呱呱落地一声大哭,那天地又重复光明。

村中老人都说是不祥之兆,恐怕我是个灾星降世,爷爷说小孩起个贱名好养活,给我取个小名叫二狗,因此村里人都喊我二狗。

爷爷王秀山是村中少有的秀才,前清年间曾中过童生试,后历经数次乡试却再未上进。然他自以饱学之士自居,对人对事克己复礼,尊圣人遗训,常叹:“礼者,立人之本,”是个古板的迂腐老头。

我对爹娘没什么深刻印象,因为爹娘是被爷爷赶走,从此跟着爷爷生活。

只因爹是去县城上学时,受到了新思想影响,与娘是同学,互相爱慕就在一起了,没有经过三媒六聘,爷爷认为有辱门庭家风,这是离经叛道大不敬,天天对他们冷眼相对不搭不理。

我六岁那年,爹娘留了一封信,说是去南方参加革命军,一天夜里不告而辞,从此杳无音讯。

我之后就是跟着爷爷长大的,自小他逼我写毛笔字,读《孝经》、《论语》,教我要知廉耻,守规矩。

可我更爱与高大头、李黑牛几个死党厮混,做那些摸鱼、爬树、翻墙头;听房、掏鸟、砍椽子的勾当。

在村里东家钻西家串,就图个热闹好玩。

爷爷见了常用戒尺打我手背,骂我:“狗性难改,与你那不成器的爹娘一个样!”

时光匆匆,在每日的顽劣闯祸中转眼我已十五岁,陪伴我的除了爷爷,还有我捡回来的那只母狗,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阿花。

阿花是我捡来的,那年冬天,我九岁。下雪了,我在家猫不住,就出去村里村外疯跑着玩,

在村口的破草堆下,听见草堆里有动静,过去扒开草堆一看,一只黄白花的小狗被冻得瑟瑟发抖,缩在草窝里浑身脏兮兮,瘦得像竹竿。

它抬头看我时,那小眼睛亮得像夜空里的两颗星。不知怎么,我心里没来由的涌起一股怜惜之意,可能就是人性中的善,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回家,藏在柴房里。

爷爷见了,问我哪里弄的狗,我说村口捡的,看小狗可怜就抱回来了。爷爷皱眉:“野狗入屋,会惹祸,扔出去。”

我死活不肯放手:“爷,它会怕冷,会饿,这么冷的天,它会冻死的。”

他叹了口气,摇头不语,低头嘟囔着:“这世道,人都活不下去了,狗又算个啥。”

因为她是黄白花的颜色,我给她取名阿花,每天省出自己吃,喂她剩饭、温水。

开始我不知道她是母狗,等她慢慢长大,无意中才发现她是母的,因为她没有村里公狗那样的鞭。

一年过去,阿花长大了,身形健美高大,毛发光亮,眼神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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