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毒刃试心（1/2）

西凤皇城，东宫。那朱红色的宫墙似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高耸入云，将这方尊贵之地与外界的喧嚣彻底隔绝开来。宫墙之上，琉璃瓦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宫廷的森严与冷漠。东宫之中，庭院里的枯枝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那干枯的枝桠如同老人枯瘦的手指，在寒风中无助地摇晃。几片残叶打着旋儿飘落，似是在诉说着宫廷中的无常与残酷，每一片落叶都像是被命运抛弃的孤儿，带着无尽的凄凉。

太子淳于景轩负手立于窗前，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锦袍，袍上绣着的金色龙纹在阳光下闪烁着威严的光芒，那龙纹仿佛活过来一般，张牙舞爪，彰显着皇家的无上尊荣。他身姿挺拔，如同一棵傲立的山松，在寒风中岿然不动。只是那紧抿的薄唇，如同一条冰冷的线，透露出他内心的决绝与冷酷；微微皱起的眉头，又似藏着无尽的忧虑与算计，仿佛在谋划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望着庭院中凋零的枯枝，思绪却飘向了远方。定国公昨日密报犹在耳边：“殿下，老臣详查秦墨言底细，此人来历过于干净，仿佛被人精心擦拭过一般。且赤翎卫从边关传回消息看到他曾在那出现过，这一切也太过巧合。”太子心中暗自思量，确实，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一个原本在翰林院默默无闻的编修，偏在涅珈仙子崭露头角时屡屡出现，如今更是在朝堂风波中脱颖而出，犹如一颗突然升起的耀眼星辰，在这暗流涌动的宫廷中显得格外突兀，让人不得不心生疑虑。

“秦卿……”太子转身，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那目光中带着审视与警惕，像是在探寻秦墨言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他缓缓走向坐在案前的秦墨言，每一步都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压迫感，脚下的地板似乎都因他的步伐而微微颤抖。

秦墨言正端坐在案前，身着一袭素色的长袍，气质温润如玉，宛如一块未经雕琢的美玉，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但此刻他的心中却并不平静，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暗潮涌动。听到太子的声音，他连忙起身，微微低头，恭敬地行礼道：“殿下。”那低垂的头颅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与思索，他在快速分析着太子此举的意图。

“翰林院清贵，却非施展抱负之地。”太子站在秦墨言面前，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那目光如同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秦墨言。“刑部尚书一职空缺已久，孤欲破格提拔你。”

秦墨言心中警铃大作。刑部尚书位高权重，岂会轻易授予他这等资历尚浅之人？这背后必然隐藏着太子的深意，他必须小心应对。这就好比将自己置于一个危险的棋局之中，每一步都可能决定生死。“臣资历浅薄，恐难当此重任……”秦墨言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一丝谦逊与谨慎，试图婉拒这看似荣耀实则暗藏玄机的职位。

“孤说你当得，你便当得。”太子不容置疑地说道，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密室中回荡，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随后，他将一份密卷推至案前，“孤要你秘密主审一桩旧案——柳贵妃当年‘血崩而亡’之案。所有知情人几乎都被灭口，还有可能知晓内情——如今明珠身边的何嬷嬷和柳家人。”

秦墨言的后背瞬间渗出冷汗，那冷汗顺着脊梁滑落，让他感到一阵寒意。他明白，太子这是在用柳家试探他，看他究竟是谁的人。这桩旧案牵扯甚广，一旦处理不当，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如同坠入黑暗的深渊，永无翻身之日。但他也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在这权力的漩涡中，他就像一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身不由己。

“此事务必机密。”太子意味深长地补充道，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警告与威胁，“孤要知道真相。”

秦墨言微微点头，强装镇定地说道：“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那声音虽然平稳，但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与此同时，在另一处神秘而幽静的地方，涅珈正静静地坐在窗前。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裙上绣着淡雅的梅花图案，宛如一朵盛开在寒夜中的白梅，清冷而高贵。她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与力量，那眼神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涅珈早已察觉到宫廷中的暗流涌动，她就像一位敏锐的猎手，时刻关注着周围的一切动静。她知道秦墨言被太子委以重任，心中不禁有些猜测。“秦墨言，你究竟能否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扮演何种角色？”她轻声自语，那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低语，带着一丝神秘与思索。她深知宫廷的险恶，每一个举动都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而秦墨言就像一颗被投入棋局的棋子，他的命运将如何，充满了未知。

而此时，秦墨言已来到了刑部密室。密室中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人的咽喉，让人喘不过气来。何嬷嬷被带进来时浑身发抖，她的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之色，那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当她看清秦墨言面容时，突然瞪大双眼，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你……你的脸……你是北幽慕容氏与贵妃主子的孩子？”那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仿佛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秦墨言心中大震，面上却不露声色。他深知此刻必须保持冷静，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否则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就像一位经验丰富的演员，在舞台上巧妙地掩饰着自己的真实情绪。“嬷嬷认错人了。”他淡淡地说道，语气平静而沉稳，那声音如同平静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

“老奴绝不会认错！”何嬷嬷激动地抓住铁栏，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当年贵妃主子被迫离开问剑山庄时您刚出生……孩子，你可知我家小姐柳月芯才是你的母亲？当年她被西凤陛下强抢入宫，将娘娘和刚出您硬生生分开，还命人将问剑山庄的人全杀了，您的父亲也……”

秦墨言如遭雷击，他的身体微微一震，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北幽阏氏培养的细作，一直以为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如今却被告知自己的身世，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北幽慕容氏？想到狼枭军主帅慕容彦，难怪……阏氏会培养他……难怪别院那位秦夫人眼神即温柔又点奇怪……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各种思绪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