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迟来的探望与藏在暗处的秘密(1/2)
下午三点,阳光斜斜地照进病房,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光斑。
季珩已经在窗边站了快半小时,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窗沿的木纹,指甲缝里都嵌进了细碎的木渣。
十分钟前,他清清楚楚看到苏漾的车停在楼下。
是她常用的那辆白色轿车,副驾窗还贴着她上次贴的防晒膜。
接着,她穿着那条墨绿色连衣裙走下来,裙摆被风拂起时,他还能看到裙角绣着的细小珍珠。
可她走进住院部大楼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病房门始终没被推开。
以前她来,最多隔五分钟就会出现在门口,手里要么提着刚买的草莓,要么拿着新品的冰奶茶奶茶,有时还会带本刚拆封的画册,说“看到封面像你,就买了”。
可这几天,她来得越来越晚,有时下午四点才到,待不到半小时就会拿起包说“还有事,得先走”,连他递过去的水果都来不及拿。
今天甚至进了楼都迟迟不来。
季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点点往下沉。
他转身走到病床边,刚坐下,椅垫还没捂热,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温景然的脚步声。
是他熟悉的、带着点拖沓的步伐,每次查房都这样。
季珩立刻起身迎上去,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景然,你刚才从楼下上来,看见苏漾了吗?”
温景然手里拿着病历本,闻言脚步猛地顿住,眼神像被烫到似的往旁边飘了飘,指尖还无意识地捏皱了病历纸的边角:
“看、看到了啊,她说……说去护士站问点事,比如你后续的复健计划,应该快过来了。”
“问复健计划?”季珩皱起眉,语气里的疑惑像潮水般涌上来,
“她以前从不问这些,每次都是直接听我跟医生说。而且护士站在三楼,我刚才明明看见她进了往顶楼去的电梯。顶楼是行政办公室,她去那儿干什么?”
温景然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半天只挤出几句零碎的话:“这、这个……可能是我看错了吧?说不定她是去顶楼的茶水间?那里的咖啡机比楼下的好……”
他越说越没底气,抬手挠了挠头,耳尖都红了,不敢再看季珩的眼睛。
看着温景然这副支支吾吾、躲躲闪闪的样子,季珩心里的不安像涨潮的海水,瞬间漫过了堤坝。
这种感觉很奇怪。
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的是那种“怕失去什么”的恐慌,像小时候弄丢了最喜欢的机械手表,翻遍了抽屉都找不到的慌;
陌生的是,他明明才和苏漾重新靠近,才刚尝到一点“被在意”的甜,怎么就会有这么强烈的“要被丢下”的预感?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得像要裂开,声音也冷了下来,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景然,你跟我说实话。苏漾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她这几天为什么来得这么晚?为什么进了楼却不先来找我?”
“没有没有!”温景然连忙摆手,语气急切得像在辩解,
“我以医生的名义发誓,苏漾来医院真没跟别的男人接触,绝对没有!她就是……就是有一些自己的事,暂时不想告诉你而已。”
“自己的事?”季珩重复着这三个字,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地疼,
“什么事是她能告诉你,却不能告诉我的?我们是夫妻,你是外人,凭什么你知道我却不知道?”
他不是气苏漾有事,是气自己被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
温景然被他问得没话说,只能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放软了些:“她特意跟我嘱咐过,不让我告诉你。我也没办法,总不能违约吧?你再等等,她肯定会来的,说不定一会儿就到了。”
说完,温景然没敢再停留,拿着病历本匆匆走了,脚步快得像在逃。
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季珩被越来越重的不安包裹着,像沉在水里,连呼吸都觉得闷。
他又走回窗边,目光死死盯着顶楼的方向。
那里除了行政办公室,还有什么?
温景然为什么不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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