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沙海遗民（2/2）

“黑雾？牲畜发狂？族人消失？”沈默捕捉到老者话语中的关键信息，“老人家，您说的灾难，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什么征兆吗？”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仿佛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景象：“大概……是从去年秋天开始的。先是地动，不是很强烈，但持续了很久。然后，一些水源开始变得苦涩，甚至带着怪味。再后来，夜晚的星空变得模糊，仿佛蒙上了一层纱……接着，黑雾就从北方深处蔓延出来了，凡是黑雾笼罩之地，草木枯萎，野兽变得疯狂嗜血，甚至……甚至有些族人，在黑雾中待久了，也会变得神智不清，最后……要么发狂攻击他人，要么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雾里……”

老者的描述，让赵铁柱和王栓都感到一股寒意。这与他们之前遇到的变异狼兽，以及驿站中那诡异的邪法痕迹，似乎都能对应上。

沈默心中更是了然。地动、水源变质、星空模糊、黑雾弥漫、生物异变……这一切的源头，极有可能就是影楼试图开启的归墟祭坛！祭坛的力量已经开始侵蚀现实，影响这片土地的自然法则！

“你们……是要去北玄州深处？”老者看着沈默，眼神复杂，“去找死吗？”

沈默沉默片刻，郑重道：“我们有必须去的理由。老人家，您可知那黑雾的源头，或者北玄州深处，最近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比如，是否有外来者在那里活动？”

老者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黑雾的源头，没人敢去探查。至于外来者……前几个月，确实有几批穿着奇怪黑袍的人路过赤水绿洲，往北边去了，他们身上带着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气息……再后来，灾难就越来越严重了。”

黑袍人！果然是影楼！

“多谢老人家告知。”沈默对着老者微微躬身，“这些信息对我们很重要。”

老者看着沈默坚定的眼神，知道劝阻无用，便从怀里摸索出一块用某种黑色石头打磨成的、刻着奇异符文的护身符，递给沈默：“年轻人，这个你拿着。这是我们沙羯族世代相传的‘避煞石’，或许……或许能在黑雾中护得你们一时平安。愿沙神保佑你们。”

沈默能感受到这块黑色石头中蕴含着一丝微弱却纯净的、与这片大地紧密相连的守护之力。他郑重地接过：“多谢。”

作为回礼，沈默让赵铁柱取出了一些他们携带的、相对干净的清水和肉干，送给了这支迁徙中的沙羯族人。对于在沙漠中长途跋涉的人来说，这些无疑是雪中送炭。

沙羯族人感激地收下，老者再次深深看了沈默一眼，便带着族人，牵着骆驼，继续向着南方蹒跚而行，他们的背影在无垠的戈壁上显得格外渺小与悲壮。

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沈默握紧了手中的避煞石。

沙海遗民的迁徙，印证了北玄州局势的严峻。归墟的侵蚀已经开始，影楼的祭坛恐怕已接近完成。

时间，更加紧迫了。

“休息结束，继续赶路。”沈默转身，目光再次投向北方那仿佛笼罩在无形阴霾下的地平线。

他们必须加快速度，赶在影楼彻底打开归墟之门，或者说，赶在这片土地被完全侵蚀之前，找到祭坛，阻止这一切。

北玄州的真相，正在一步步揭开它恐怖的面纱。而沈默他们的脚步，也必将踏足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