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体内“战场”（1/2）

殷破军吐露的破碎信息，如同冰冷的楔子，钉入了沈默的心神。

钥匙在九殿下身上？祭坛不在皇城而在北？阻止他们打开归墟？

每一个词都指向更深的阴谋与更紧迫的危机。九殿下，这个名义上的监国，竟似乎并非完全受周允道或影楼操控，反而可能身系某个关键的“钥匙”？而那真正的、用以打开归墟之门的祭坛，竟不在防卫森严的皇城，而是在北方？

这解释了为何影楼要在北疆砺剑谷布置污染地脉的阵法，那或许不仅仅是为了制造混乱，更是为那隐藏在北方的真正祭坛提供能量，或者……定位？

纷乱的念头在沈默脑海中激烈碰撞，牵动伤势，让他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溢出暗红的血沫。

“先生！您不能再耗神了！”陈五急忙扶住他，脸上写满担忧，“当务之急是您和殷大人必须尽快恢复！薛神医说，您体内两股力量冲突激烈，若不能尽快疏导平衡，恐有……崩解之危！”

沈默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新生的力量与归墟蚀力在经脉中缠斗，如同两军对垒，将他的身体当成了战场，若非“誓约之核”勉力维系，早已彻底崩溃。

他缓缓闭上双眼，不再去思索那纷乱的外界局势，而是将意识沉入体内那片狼藉的“战场”。

心神内视，景象触目惊心。

经脉多处受损，如同干涸龟裂的土地。原本应流淌着炽热生机的凤魂本源，此刻黯淡无光，蜷缩在角落，被一股粘稠、阴冷的黑色蚀力死死缠绕、侵蚀。而那缕在雨中悟道后、初步融合了秩序与寂灭意境的新生力量，则如同一条细小的银灰色游龙，在战场中艰难穿梭，时而试图驱散蚀力，时而又要小心避开与凤魂的正面冲突，显得左支右绌。

秩序之力虽能净化蚀力，但沈默自身力量不足，无法支撑大规模的净化。凤魂虽能提供生机，却在蚀力的侵蚀下自身难保。而那新生力量，虽找到了平衡的雏形，却太过微弱，无法主导局面。

僵局。

继续下去，只会被慢慢耗死。

必须破局！

沈默的意识凝聚在那缕微弱的银灰色新生力量上。回想着雨中悟道时的心境，回想着星枢之灵牺牲时那锚定秩序的决绝，回想着殷破军奄奄一息却仍传递出情报的坚持……

守护。

平衡。

循环。

他不再试图强行驱散那庞大的归墟蚀力，也不再奢求凤魂立刻恢复炽烈。

他引导着那缕银灰色的新生力量，不再与蚀力硬碰硬，而是如同最灵巧的织工，开始小心翼翼地……“编织”。

他以这缕力量为引，牵动一丝极其微弱的秩序之力，再包裹住一丝同样微弱的、被暂时隔绝开的凤魂生机，三者并非粗暴融合，而是以一种奇异的、符合某种天地至理的方式，缓缓缠绕，构成一个极其微小、却稳固无比的三角结构。

这个微小的结构形成的刹那，仿佛自带一种奇异的“场”，周围狂暴冲突的蚀力与凤魂余烬，竟微微平静了一丝。

有效！

沈默精神一振，不顾心神剧烈消耗，继续重复这个过程。

第二个微小结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