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风煞外围（1/2）

黎明前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逐风族的营地却已苏醒。阿穆尔仔细检查着白骆驼的鞍具和行囊，将水囊灌满，又小心地包好几包风干的肉脯和奶疙瘩。他的动作沉稳而专注，如同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

大祭司将一枚用不知名兽骨雕刻而成的、纹路古拙的护身符交给阿穆尔，又递给沈默一小袋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暗黄色粉末：“这是‘醒神沙’，取自沙漠深处一种罕见植物的根茎，吸入少许可抵御寻常瘴气，保持灵台清明。但切记，黑风煞核心的煞气非比寻常，此物效用有限。”

沈默郑重接过：“多谢大祭司。”

族长与族人默默注视着整装待发的几人，目光中带着祝福与担忧。他们知道，这些人将要踏上的，是一条连最勇敢的族人都视为禁地的死亡之径。

沈默、云隐、追命，以及阿穆尔，四人四骑，在初升朝阳将第一缕金光洒向沙海时，告别了逐风族营地，向着南方那片愈发显得阴沉晦暗的天际线行去。

阿穆尔一马当先，他不再依赖明显的参照物，而是凭借着一种仿佛烙印在血脉中的本能，在看似毫无区别的沙丘与戈壁间穿行。他选择的路径极其刁钻，有时需要穿过狭窄得仅容一驼通过的岩石裂缝，有时则需要沿着干涸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古河床跋涉。

“先民古道，并非一条固定的路。”阿穆尔难得地开口解释，声音在风中有些模糊，“它是祖先留下的印记，是沙海呼吸的间隙，只有逐风之血，才能捕捉到那微弱的指引。”

越是前行，周遭的环境越发死寂。连生命力最顽强的沙棘和骆驼刺都渐渐绝迹，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黄沙和嶙峋的怪石。天空也变得浑浊，仿佛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尘埃，连阳光都显得有气无力。

中午时分，阿穆尔突然举手示意停下。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沙子，在指间捻动，又放在鼻端嗅了嗅，脸色凝重：“前面的流沙区扩大了，祖先标记的安全路径被掩埋了。”

只见前方一片沙地看起来与周围无异，但仔细看去，能发现沙粒极其细微均匀，如同水波般缓缓流动。

“可能绕行？”追命问道。

阿穆尔摇头：“绕行需要多走两天，而且会靠近玄冥会的一处外围哨卡。”

云隐走上前，拂尘轻摆，仔细观察了片刻，道：“流沙之下，气机紊乱，但并非全无规律。贫道或可尝试以轻身之法，探出一条路来。”

“不必劳烦先生。”沈默开口，他目光扫过流沙区，体内真气缓缓流转，“我来试试。”

他翻身下驼，走到流沙区边缘，深吸一口气，猛然一脚踏出！并非直接踩入流沙，而是脚尖在沙面上轻轻一点，身体便如柳絮般向前飘出数丈，落下时再次点出，如此反复，身形飘逸灵动，在危险的流沙面上留下几乎微不可察的浅浅印记。

正是极高明的轻身提纵术——“踏雪无痕”，此刻用于沙海，竟也颇具神效。

阿穆尔眼中闪过一丝惊异。追命则毫不意外，国公爷的武功深不可测，他早已见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