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银灰色能量网（1/2）

夜色如墨，冷雨滂沱。

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龙津河浑浊的水面上，溅起无数水花，也无情地冲刷着神都纵横交错的街巷与屋檐。这恶劣的天气，对于逃亡者而言，既是阻碍，也是最好的掩护。

废弃货仓内，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必须立刻走！”陈五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老姜是条硬汉子，但皇城司和影楼的手段……非人能抗。此地绝不能留！”

沈默点头，他体内那新生的银灰色能量网络缓缓运转，支撑着他虚弱的身躯。他看了一眼被薛神医用厚实油布仔细包裹、固定在简易担架上的殷破军，沉声道：“走水路。”

龙津河四通八达，连接着神都内外无数支流、暗渠与码头，是眼下摆脱地面追捕的最佳途径。

没有时间犹豫。陈五手下仅存的十余名汉子，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精锐，此刻虽面露悲愤与决绝，动作却异常迅捷。两人一组抬起殷破军的担架，其余人分散警戒，收拾必要的药物和少量干粮，销毁一切可能留下线索的痕迹。

沈默将青铜短杖重新用油布缠好，负在身后。那银灰色的微光在他眼底深处流转，让他的感知在雨声中变得格外敏锐。他能“听”到远处街巷传来的、不同于寻常夜巡队伍的、更加急促而密集的脚步声，以及某种低沉的、仿佛犬类却又带着邪异气息的嗅探声。

“他们来了，带着‘寻踪獒’。”沈默低语，声音冰冷。寻踪獒是皇城司驯养的异种，嗅觉极其灵敏，且对能量气息有特殊感应。

“从后门走，下河道！快！”陈五低喝。

一行人如同幽灵般滑出破败的货仓后门，融入倾盆大雨之中。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每个人的衣衫，却无人顾及。脚下是湿滑泥泞的河岸，前方是波涛汹涌的龙津河。

陈五对这片水域极其熟悉，引领着众人沿着一条被杂草和废弃物掩盖的陡峭石阶，下到一处废弃的小码头。码头边，系着几条半旧的小舢板，这是陈五为应对不时之需早已准备好的后路。

“上船！”陈五指挥着，众人小心翼翼地将殷破军抬上其中一条稍大的舢板。

就在这时——

“咻！咻咻！”

数支响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划破雨幕，射入众人身旁的河水与木桩上！箭尾剧烈颤抖，发出嗡嗡的警示声。

“在那边！包围他们！” 河岸上方，传来追兵的厉喝，火把的光芒在雨帘中连成一片，迅速逼近！

“快开船！”陈五怒吼，一把将最后一名弟兄推上船，自己则拔出腰刀，转身面对追兵来的方向，竟是要断后！

“五哥！”船上的人目眦欲裂。

“走！”陈五头也不回，声音在雨中显得异常决绝，“告诉刘都督，陈五没给他丢脸！”

追兵已至河岸边缘，数十名皇城司缇骑张弓搭箭，冰冷的箭镞对准了下方的船只和孤身断后的陈五。更远处，几个气息阴冷的身影若隐若现，显然是影楼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