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影楼”的核心祭坛（2/2）

这里，就是一切的终点了吗？影楼的巢穴，寂灭之暗的源头？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运转功法恢复力量，却发现此地的天地规则似乎与外间截然不同，寻常的吐纳根本无法汲取到丝毫灵气，反而有种自身精气要被抽离出去的感觉。他只能依靠体内那微乎其微的凤魂本源，缓慢地自行恢复。

巡星槎失去了星槎的操控，只能依靠惯性在这条无形的通道中缓缓飘流向归墟之眼。速度不快，但那种一步步靠近终极毁灭的感觉，足以让任何心智坚定之人感到绝望。

沈默走到船头，看着前方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巨大“眼瞳”，心中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既然已无退路，唯有一往无前。

他注意到，在这条通道的两侧，那翻涌的混沌能量中，偶尔会闪过一些奇异的景象碎片——有宫殿倾塌，有星辰陨落，有文明兴衰，有生命诞生与寂灭……仿佛在记录着无数世界的生灭轮回。这便是“归墟”的真意？吞噬一切，埋葬一切？

就在他凝神观察之际，前方通道的尽头，靠近归墟之眼边缘的区域，突然出现了异动！

那里，悬浮着一座巨大的、由某种漆黑金属构筑而成的平台。平台样式古朴邪恶，边缘矗立着数十根扭曲的、燃烧着幽绿火焰的石柱，构成一个庞大的阵法。阵法中央，堆积着如同山丘般的、各种奇异的海兽与……人类的骸骨！浓稠的暗红色血液如同溪流，在阵法的凹槽中缓缓流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甜气息。

而在阵法的最中心，赫然矗立着一座更加高大的、由无数痛苦扭曲面孔凝结而成的黑色祭坛！祭坛顶端，漂浮着一块约莫一人高的、残缺的黑色石碑！石碑上刻满了与序章之碑风格迥异、却同样玄奥诡异的暗红色符文，散发出与归墟之眼同源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寂灭波动！

那是……被篡改后的契约碑文？！影楼举行唤醒仪式的核心祭坛！

沈默瞳孔骤缩！

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在祭坛周围，肃立着上百名身披华丽黑袍、气息远比幽冥使者更加强大深沉的身影！为首三人，更是带着一种仿佛与这片虚无空间融为一体的恐怖威压，仅仅是目光扫过，就让沈默感到如坠冰窟，几乎无法呼吸！

影楼的核心力量！真正的顶尖强者，恐怕都已聚集于此！

他们似乎正在举行某种预备仪式，幽绿的火焰在石柱上熊熊燃烧，祭坛上的黑色碑文闪烁着不祥的红光，与远方归墟之眼的波动隐隐呼应。

似乎是察觉到了巡星槎的闯入，祭坛上为首的那名黑袍人缓缓抬起头，兜帽下两点猩红的光芒亮起，穿透虚空，落在了沈默身上。

那目光，冰冷、漠然，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绝对威严，以及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一个宏大、威严，却蕴含着无尽邪恶与混乱的声音，直接在沈默的脑海中炸响，震得他识海翻腾，几乎站立不稳：

“凤魂的余烬……观星者的遗孤……竟能寻至此地，倒是省了本座一番功夫。”

“正好，以尔等之血魂，作为唤醒‘圣尊’的最后……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