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朔风动北疆，宫檐计连环（2/2）

“这是……蛊？！”一名年长的修士失声惊呼。

沈青桐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而且是极为阴毒的血髓蛊！此蛊卵随药粉吸入或服下，会在人体内孵化，依附于骨髓之中，平时潜伏，一旦被特定的邪术或药物引动，便能瞬间吞噬宿主精血神魂，使其化为只听施术者号令的傀儡，或者……直接爆体而亡，释放出更烈的蛊毒！”

她想起西市邪巢那个自爆的红袍老者，其体内狂暴的邪气，与这蛊毒引动后的描述何其相似！原来，“圣水”是初步筛选和侵蚀，“逍遥散”是更深度的控制和植入蛊毒！圣教的手段，一层比一层恶毒！

“立刻将此事禀报国师！”沈青桐当机立断，“所有接触过‘逍遥散’的人员，必须严格隔离检查！通知京兆府，全城暗中排查，重点关注近期行为异常、尤其是突然‘胆气’过人或者身体迅速衰败之人！这蛊毒，必须在其大规模爆发前控制住！”

安平郡王府，华灯初上。一场小范围的夜宴正在举行。在座的除了安平郡王，还有那位在朝堂上提议派遣监军的礼部侍郎，以及两位在清流中有些声望、但对郑远过于激进的改革政策心存不满的御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自然而然地转到了当前的朝局。

安平郡王叹息一声：“如今北庭兵权在握，漕运案虽结，然郑相声望正隆，下一步，怕是又要推行什么新政了。我等老朽，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祖宗法度，日渐崩坏啊。”

礼部侍郎接口道：“王爷所言极是。尤其这兵权之事，实在是……唉，今日朝堂之上，下官人微言轻，未能尽言。若是能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宗室亲王出面，向太后陈明利害，或许……”

一位御史捋须道：“光是陈明利害，恐怕还不够。需得有切实的……佐证。譬如，北庭军情若并非如其所说那般紧急，或者，灵生、明心兄弟在边境有何……不妥当的举动。”

另一人摇头：“军情之事，岂是那么容易寻到破绽的？况且还有天策府……”

安平郡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缓缓放下酒杯：“军情真伪，确难短时间内辨明。但……若是后方不稳，或是粮草不继，致使前线失利呢？届时，纵有百口，恐怕也难以辩解吧？毕竟，调度粮草，乃是风阁与户部之责……”

他话语未尽，但在座几人皆已心领神会。无法从前线直接找到攻击点，便从后勤、从朝堂内部制造困难，只要北庭战事出现任何不顺，便可归咎于秦氏兄弟的“冒进”或是郑远等人的“支援不力”。这是一招更毒、更隐晦的釜底抽薪之计。

夜宴散去，一场针对北庭前线、乃至整个秦、陆、郑联盟的更阴险的阴谋，开始悄然布局。

…

北庭边境，战云密布；长安朝堂，暗流汹涌；街巷之间，蛊毒隐现。灵生的铁骑能否及时赶到？朝中的暗箭又将射向何方？而圣教种下的恶毒蛊虫，是否会在这帝国的心腹之地，酿成一场更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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