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凯旋途险，暗矢藏锋（2/2）

“大帅，”这一日，行至一处名为“断魂峪”的险要山谷前，周擎策马靠近秦啸岳，压低声音道，“前方山谷地势险峻，林密路窄，乃设伏之绝地。末将观近日似有不明窥探，为防万一，是否绕道而行？”

秦啸岳勒住马缰，望向那幽深的山谷，眉头微蹙。他并非鲁莽之人，也知周擎之能。但绕道至少需多花费两三日行程，他心系朝局，恨不得插翅飞回长安。

“京畿重地，岂容宵小放肆？”秦啸岳沉吟片刻，道，“或许只是些探听消息的毛贼。传令下去，全军戒备，弓弩上弦，刀出鞘，快速通过山谷！你带几人，先行探路！”

“遵命！”周擎见主帅决意已定，不再多言，立刻点了三名最机警的斥候，率先策马冲入山谷之中。

秦啸岳则率领其余亲卫，稍作停顿，整理好武器装备，形成护卫阵型，这才催动马匹，保持着高度警惕，进入了“断魂峪”。

山谷内，果然如周擎所言，道路狭窄，两侧是陡峭的崖壁，林木茂密，光线晦暗，寂静得只能听到马蹄声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一股无形的压抑感弥漫开来。

就在队伍行至山谷中段，最狭窄处时，异变陡生！

“咻——咻——咻——！”

凄厉的破空之声骤然从两侧崖壁上响起！无数淬毒的弩箭，如同密集的蝗虫，带着死亡的尖啸，向着山谷中的队伍覆盖而下！

“敌袭！保护大帅！”周擎的怒吼声几乎与弩箭破空声同时响起！他与其探路的斥候并未深入太远，此刻正拼命回援。

“结阵！”秦啸岳临危不乱，一声令下，亲卫们瞬间收缩，举起随身携带的圆盾，护住周身要害，同时挥舞兵刃格挡箭矢。但弩箭来自高处，且太过密集，瞬间便有十余名亲卫中箭倒地，非死即伤！

“是突厥人的狼牙箭！”一名亲卫格开一支箭，看到了箭簇的形状，惊怒交加。

秦啸岳眼中寒芒爆射，心中已然明了！这绝非寻常盗匪，而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突厥死士！他们竟然潜入了京畿之地，在此设伏！

第一波箭雨刚过，不待唐军喘息，两侧崖壁上便响起了如同狼嚎般的呼啸声，数十道身着草原皮甲、面容狰狞、眼神狂热的黑影，如同猿猴般借助藤蔓和岩石，飞速扑下！他们手中挥舞着弯刀、骨朵等奇门兵器，悍不畏死地冲向被箭雨削弱的唐军队伍！

为首一人，身形瘦削，眼神如同鹰隼，背负一张巨大的硬弓，并未急于冲下，而是稳稳站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目光死死锁定了被亲卫团团护住的秦啸岳！

他，正是突厥第一神射手，被称为“鬼箭”的哲别！

“保护大帅！杀！”周擎双目赤红，率领着斥候和剩余亲卫，与扑下的突厥死士展开了惨烈的白刃战！一时间，山谷内金铁交鸣之声、喊杀声、惨叫声响成一片，鲜血瞬间染红了地面的尘土。

秦啸岳拔出佩剑，剑光如雪，亲自迎敌。他虽年过半百，但武功并未搁下，每一剑挥出，必有一名突厥死士殒命。然而，敌人数量众多，且个个悍不畏死，加之占据地利，亲卫们虽拼死力战，却依旧不断减员，形势岌岌可危！

而就在这混战之中，高处的“鬼箭”哲别，缓缓拉开了他那张巨大的硬弓，一支特制的、闪烁着幽蓝寒芒的三棱破甲箭，稳稳地搭在了弦上。他的气息完全锁定了他此行的唯一目标——大唐太尉，秦啸岳！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

那一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无视了混乱的战场，以一种刁钻至极的角度，直射秦啸岳的背心要害！

“大帅小心！”周擎眼角余光瞥见那一点寒芒，肝胆俱裂，嘶声狂吼，不顾自身安危，猛地向秦啸岳身后扑去！

…

凯旋归途，顿成修罗杀场。功勋卓着的统帅，能否躲过这来自暗处、蓄谋已久的致命一击？帝国的命运，似乎又悬于这瞬息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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