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符号之谜，暗潮再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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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回春堂时，天色已大亮。晨光驱散了夜间的阴冷，街道上逐渐有了人声，小贩的叫卖声、街坊的问候声，交织成一片充满生活气息的喧闹，与鬼哭湾的死寂诡异形成了鲜明对比。

陆昭推开诊所的门，草药清香扑面而来，令人心神一宁。沈青桐正站在药柜前分拣药材，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看到陆昭安然无恙，她清冷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放松，但随即又被担忧取代。

“回来了？没事吧？”她放下手中的药材，快步上前。

“没事，东西拿到了。”陆昭微微一笑，将那个用符纸包裹的黑色人脸贝壳放在诊桌上，随即脸色微凝，“不过，有别的发现。”

他简要地将鬼哭湾的经历和血池底部的诡异符号描述了一遍，尤其强调了归墟龟甲和混沌道韵的异常反应。

沈青桐听得眉头紧蹙，当她听到那个由触手和眼球构成的旋涡符号时，归墟之瞳猛地收缩，流露出强烈的警惕甚至…一丝惊悸。

“这个符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声音低沉，努力回忆着，“不是在沈家秘典…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在家族禁地的一处古老石碑的残片上…瞥见过一眼！但当时长老严厉禁止我们靠近，更不许探究，我只记得那石碑散发的气息…令人极其不安，甚至疯狂！”

连沈家都讳莫如深？陆昭的心更沉了几分。他立刻拿出纸笔，凭借强大的神识记忆，将那个诡异符号分毫不差地绘制了出来。

符号完成的瞬间，纸张似乎都微微扭曲了一下，周围的空气变得粘滞沉重。虽然只是摹本，却依旧散发着一股令人心神不宁的、混乱非理性的气息。

沈青桐死死盯着那个符号，归墟之瞳幽蓝光芒剧烈闪烁，仿佛在与符号中蕴含的诡异力量进行着无形的对抗。她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就是这个…感觉更强烈了！它…它似乎在排斥甚至…污染我的感知！”沈青桐的声音带着一丝艰难。

陆昭立刻将纸张翻面扣下，混沌之力覆盖其上，暂时隔绝了那令人不适的气息。他面色凝重：“看来这符号牵扯极大，连你的归墟之瞳都感到强烈不适。它绝不仅仅是某个邪教的标记那么简单。”

他沉吟片刻，忽然想起第七处的那份简报。立刻从金属箱中取出文件，快速浏览着那些异常能量点的描述。

很快，他的目光锁定在其中一个位于远海的坐标上。那里的描述是：能量反应极其混乱，空间畸变指数超高，伴有强烈的精神污染力场，疑似连接未知维度裂缝，极度危险，已实施最高级别封锁。

第七处的描述虽然用语科学化，但“精神污染”、“未知维度”这些词，与那符号给人的混乱疯狂感，隐隐有着某种呼应！

“难道…这个符号代表的存在或地方，与第七处监控的这个‘维度裂缝’有关？甚至…与海眼的形成和异动，也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陆昭脑中各种线索飞速碰撞，一个模糊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逐渐浮现。

如果海眼并非自然形成，而是…某个更古老、更恐怖存在的“伤口”或“通道”呢？沈家世代镇守，究竟是在守护世界，还是在…看守监狱？

这个想法让两人背后都升起一股寒意。

“这件事，必须查清楚！”陆昭沉声道，“在去沈家之前，我们需要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符号的信息。青桐，你再仔细回想一下沈家禁地那块石碑的细节。我试试看能否从《麻衣心经》或其他古籍中找到线索。”

沈青桐郑重点头：“好。我会尽力回想。”

就在两人准备深入探讨时，诊所门外传来一阵犹豫的、带着惶恐的脚步声。

一个头发花白、衣衫朴素、脸上写满疲惫和焦虑的老爷子，牵着两个约莫五六岁、面黄肌瘦、眼神怯生生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探头进来。

“请…请问，是陆半仙的诊所吗？”老爷子的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语气充满了不安和希冀。

陆昭收敛心神，将绘有符号的纸张收起，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迎了上去：“老人家，我就是陆昭。有什么能帮您的吗？孩子们这是…”

他看到那两个孩子虽然瘦弱，但气息还算平稳，并非邪气缠身的样子，倒是老爷子自己，印堂发黑，眉眼间缠绕着一股阴郁的晦气，显然是长期受惊扰、心神不宁所致。

老爷子见陆昭态度亲和，稍微放松了些，但依旧愁眉不展，他拍了拍两个孙子的背，示意他们叫叔叔。两个孩子怯生生地叫了人，便躲到爷爷身后不敢抬头。

“陆半仙，您可要救救我们啊！”老爷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声音带上了哭腔，“我是住城西老槐树胡同的，姓赵。我家那老房子，隔壁…隔壁原本是处荒废的戏园子，早就没人了…”

他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可也不知道是撞了哪门子邪，从…从上个月开始，每到半夜三更，那戏园子里…就…就有女人唱戏的声音！咿咿呀呀的，听不清唱词，但那调子…哀怨得狠！听得人心里头发毛，脊背发凉！”

“起初以为是哪家放唱片，可那声音…太真了！就像有人贴着墙根在唱！我去瞧过好几回，园子里黑灯瞎火，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赵老爷子越说越怕，身体微微发抖，“最近…最近这唱戏声越来越频繁了！几乎夜夜都来！有时候…有时候还好像能听到哭声和…和摔东西的声音！”

他老泪纵横，紧紧搂着两个孙子：“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死了也就死了…可我这俩孙子还小啊！他们爹妈出去打工，把孩子托付给我…这要是出点啥事，我可怎么跟他们交代啊！现在我们爷仨晚上都不敢睡觉，整天提心吊胆的…陆半仙，您神通广大，连鬼宅都能平，求您给想个法子，处理处理吧！多少钱…我…我砸锅卖铁也给您凑！”

听完赵老爷子的哭诉，陆昭和沈青桐对视一眼。这听起来倒不像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邪祟，更像是常见的“阴魂扰人”或者“地缚灵”现象。那种荒废已久的戏园子，曾经的红尘喧嚣地，最容易积聚阴气，残留一些不甘散去的执念。

“赵大爷，您别急，也别怕。”陆昭温声安抚道，同时麻衣望气之术悄然运转，望向城西老槐树胡同的方向。果然看到那边有一股不算强大、却异常执拗哀怨的阴气盘踞不散，与赵老爷子身上的晦气隐隐相连。

“您这情况我大概了解了。不是什么大事，应该是那旧戏园子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被惊扰了，或者积怨难消，夜里出来活动。”陆昭语气平和，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这样，您先带孩子们回去，好好休息。今晚三更，我过去看看，把事情了结掉。”

“真…真的？您今晚就去？”赵老爷子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容易就请动了“陆半仙”。

“嗯，今晚就去。”陆昭肯定地点头，“您回去后，在门口撒上三把糯米，门楣上贴一张黄符——我这就画给您。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来看，安心睡觉便可。”

他当即取来黄纸朱砂，笔走龙蛇，画了一道“安宅辟邪符”递给赵老爷子。符箓一成，便散发出一股温和的辟邪气息，让赵老爷子心中的惶恐都消散了不少。

“谢谢！谢谢陆半仙！您真是活菩萨！”赵老爷子千恩万谢，接过符箓，如同捧着救命符，拉着两个孙子就要磕头，被陆昭连忙扶起。

送走了感恩戴德的赵老爷子爷孙三人，诊所内暂时恢复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