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融合至尊骨，神子威压九天（2/2）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沾染了血迹的白衣，眉头微蹙。

似乎是有些嫌弃。

就在这时，一只素白的小手，递过来一方洁白的手帕。

是林婉儿。

她不知何时，已经从龙辇上下来，走到了大殿之中。

她看着眼前这如同修罗场般的景象，看着那个被活活挖骨，气绝身亡的前任帝王，那张绝美的脸蛋上，没有丝毫同情和恐惧。

有的，只是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

她走到顾长风面前，拿起手帕，动作轻柔地，为他擦拭着衣角上的血迹。

那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是在完成一件神圣的使命。

顾长风看着她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件工具，总算是打磨得差不多了。

他没有理会林婉儿，目光越过她，落在了那个抱着萧辰尸体，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失魂落魄的少女身上。

萧媚儿。

九阴玄体。

一个不错的炉鼎。

“你，过来。”他淡淡地开口。

萧媚儿身体一僵，抬起那张泪痕斑斑的俏脸，用一种充满了仇恨和恐惧的眼神看着他。

“我杀了你！”

她尖叫一声，催动体内那为数不多的力量，朝着顾长风扑了过来。

“不自量力。”

顾长风摇了摇头，屈指一弹。

一道无形的气劲，直接点在了萧媚儿的眉心。

萧媚儿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神采迅速消散，整个人软软地倒了下去，昏死过去。

顾长风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对身旁的林婉儿吩咐道：“带上她，我们该走了。”

“是，神子。”

林婉儿恭敬地应了一声，走到萧媚儿身边，将她扛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顾长风转身，便要离开这座已经化为废墟的宫殿。

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出殿门的刹那。

一个沙哑而虚弱的声音，从大殿的某个角落里，响了起来。

“等……等等……”

顾长风停下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那个之前被他一指击败的青衫剑客李青衫，正挣扎着从一堆碎石中爬起。

他浑身是血，气息萎靡，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死死地盯着顾长风，或者说，是盯着顾长风手中的斩天剑。

“我……可以败。”

“但我的剑道，不能败！”

“请……请告诉我，你的剑，叫什么名字？”

他用尽全身力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想知道，击败自己的，究竟是怎样的一柄剑，怎样的一种剑道。

这是他身为剑客，最后的尊严。

顾长风看着他那执着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纠结这些。

不过，他还是满足了对方这最后的心愿。

“斩天。”

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斩……天？”

李青衫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一丝释然，和一丝……解脱。

“好名字……”

“败在……这样的剑下，不冤……”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中的半截断剑，猛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鲜血，染红了他的青衫。

但他脸上，却带着一抹满足的笑容。

朝闻道，夕死可矣。

他，死得其所。

顾长风看着他自尽，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又一个道心破碎的可怜虫罢了。

他转身，带着林婉儿和那个昏迷的“炉鼎”，走出了天骄殿，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只留下，满殿的狼藉，和一群早已被吓破了胆，如同惊弓之鸟的“天骄”。

他们知道，从今天起，东荒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