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37 残渣的躁动与七日的滞留」(1/2)
古老座钟的余韵彻底融入店内的雪松香气之中,为这场交织着泪水的真相、存在的确认与未竟之问的茶会,画上了一个暂时的休止符。
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红茶的温润香气、草莓的微甜,以及方才情绪激荡后特有的、淡淡的涩意。
神渡准起身的动作自然而决绝,没有丝毫拖沓或留恋。
他并未再多言,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吸纳一切光线的眼眸淡淡地扫过三人,便转身离开了休息区,重新走向店铺尽头那架暗红色的天鹅绒沙发——
他的王座。
他优雅地坐下,向后靠去,闭上眼睛,整个过程流畅而沉默,仿佛刚才那段涉及存在本质、足以撼动常人世界观的深刻对话,于他而言不过是漫长观测中一段微不足道、甚至略显枯燥的插曲,此刻已然归档封存。
水野姐妹对视一眼,立刻领会了神渡准那句“好好休息”的未尽之言。
凉子深吸一口气,转向久远寺有珠,语气尽量放得轻柔:
「有珠さん、二阶に私たちの部屋があります。ゆっくり休んでください。毛布も何でもありますので。」
(有珠小姐,二楼有我们的房间。请好好休息一下吧。毯子什么都有。)
有珠确实感到一阵强烈的、从灵魂深处弥漫开来的疲惫感袭来,并非源于肉体,更多是精神层面经历巨大冲击和消耗后的虚脱。
她轻轻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倦容,并未拒绝这份好意。
在凉子和千鹤一左一右的小心陪同下,她缓缓站起身。
然而,就在她起身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阵极其细微却无法忽视的眩晕感猛地攫住了她,眼前的景象——
精致的茶具、温暖的光晕、水野姐妹关切的脸——
瞬间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般剧烈地晃动、扭曲起来!
与此同时,一阵极其遥远却异常清晰的、令人牙酸的嘈杂噪音尖锐地刺入她的耳膜!
「うぅ……!!」
(唔……!!)
她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冰冷的茶几边缘,指甲几乎要嵌进木质表面,才勉强稳住险些软倒的身形。
那噪音……
啊,那仿佛是一台老式拨盘电话正被疯狂摇动、发出歇斯底里忙音的声音!
久远寺家的洋馆客厅里也有一台老式拨盘电话——但那是真真正正的、属于她们那个时代的、沉甸甸的通讯工具。
而此刻脑海中响起的这个声音,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不祥的活性,如果这声音有颜色,那一定是令人不安的、幽深的墨绿色!
紧接着,她的脑海里似乎又闪过另一个画面——
墨绿色的台球桌布,各色的台球在其上滚动、碰撞,划出一道道看似精准却暗含视觉欺骗的几何路线……
那是【谎言】最喜爱的把戏,用看似合理的轨迹导向必然的谬误。
「うーん……!!」
(唔呃……!!)
她闭紧双眼,抵抗着那阵恶心与恍惚。
「有珠さん?大丈夫ですか?顔色がとても悪いですよ!」
(有珠小姐?您没事吧?脸色非常难看啊!)
千鹤惊慌地扶住她的手臂,凉子也立刻上前搀住另一边。
有珠闭眼深吸了好几口气,那强烈的异样感来得迅猛,去得也突兀,几秒后便如同退潮般消散,仿佛只是大脑短暂的短路。
但她清晰地知道,那绝非错觉。那是盘踞在她魔力回路深处、【谎言】的残渣仍在负隅顽抗、试图侵蚀她感知的征兆。
神渡准说得没错,净化需要时间,且这个过程绝不会舒适。
「……ええ、大丈夫です。ただ、少し……気持ちが悪くなっただけです。」
(……嗯,没事。只是,有点……有点不舒服而已。)
她摇了摇头,声音略显虚弱,没有详细描述那可怕的幻觉。
「ゆっくり阶段を上りましょう。すぐ横についてますから。」
(我们慢慢上楼梯吧。我们就在旁边扶着您。)
凉子体贴地说道,语气充满了安抚。
就在这时,神渡准的声音从沙发方向平淡地传来,他并未睁眼,却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二阶に有珠のベッドを追加した。しばらくここで静养するがいい。长くはかからん、七日もすれば、お前は元の世界に戻れる。」
(我已经在二楼给有珠你加了一张床了。最近就在这边安心住下吧。不需要太久,七天之后你就可以回你们那个世界去了。)
有珠闻言,犹豫了一下,强忍着残留的不适感,转向沙发的方向,提出了一个想法:
「お言叶ですが、あなたは私を直接送り返すことはできないのですか?あなたも、水野凉子さんも、千鹤さんも、暂时、久远寺家の宅邸に来ていただけませんでしょうか?客室はありますし、私の管辖区域である西馆で……」
(恕我冒昧,您不能直接放我回去吗?您,还有水野凉子,千鹤,都可以暂时来久远寺家的宅邸,有客房,就住在我的辖区,也就是西馆内。)
她试图提供一个看似更优的解决方案,回到她熟悉的地盘或许能让她更有安全感。
「暂时はできない。」
(暂时不能。)
神渡准的回答没有丝毫转圜余地。
他依旧闭着眼,声音冷澈。
「そのわずかな【谎言】の残滓は、既にお前の魔术回路と结合している。」
(那极少数谎言的残渣已经和你体内的魔术回路结合在一起了。)
「もし三咲市に戻れば、つまりお前たちの世界に戻れば、それは再びお前の体を媒介として世界との同化を试み、それを否定し、谎言へと涂り替え始めるだろう。」
(如果返回三咲市的话,也就是你们那个世界,他会开始透过你的身体开始再一次尝试与那个世界同化,并将其否定为谎言。)
「奴は确かに、お前たちの世界に仅かながらも『兴味』を持ってしまった。本体は闭じ込めたが、俺も暂时【谎言】の権能を使うつもりはない。奴は今、极めて不安定な状态だ。」
(它的确有那么一丝对你们的世界产生了兴趣,它的本体已经被关押,我暂时也不会去行使谎言的权能,它现在处于一个非常不稳定的状态。)
「七日は必须だ、久远寺有珠。」
(七天是必须的,久远寺有珠。)
他的解释清晰而冷酷,指出了最坏的可能性,断绝了她的念想。
久远寺有珠沉默了片刻,或许是身体的不适削弱了平时的谨慎,也或许是她对神渡准那深不可测的力量产生了某种探究欲,她问出了一个听起来有些僭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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