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神性磨损与无迹可寻的调查」(1/2)

……

与此同时,「世道」衣铺深处,时间仿佛凝滞。

水野姐妹在临时隔出的小空间里相拥而眠,千鹤即使在睡梦中也不时惊悸,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姐姐的衣角,仿佛正于无尽的梦魇中坠落。

凉子则紧紧抱着她,用自己残存的体温给予妹妹微不足道的慰藉,眼眶下的乌青诉说着连日来的疲惫与惊恐,但她不敢深睡,耳朵警惕地捕捉着店铺内唯一的声响——

神渡准指节轻叩桌面的细微声响,规律得如同某种非人的心跳,冰冷地丈量着这被隔绝的时空。

骤然——

叩。

一声略显滞涩的轻响,微妙地偏离了那绝对精准的节奏,他敲击桌面的食指微微一顿,悬停在半空,那短暂的停滞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

一种极其细微、却绝不该出现的“间隙感”,如同最精密的光刻机在纳米级线路上骤然产生的、一个普朗克时间单位的迟滞,精准地被他非人的感知所捕获。

并非肉体的疲惫,那是远比肉体更底层、更本质的范畴——

维系他存在与行使权能的原力之海,那由纯粹原罪构筑的无限能量基盘,其绝对平滑的镜面下,似乎泛起了一丝比涟漪更微不足道的褶皱,水位线下降了近乎于无穷小的一丝。

虽然那感觉转瞬即逝,浩瀚的力量立刻重新满盈,恢复那超越永恒的完美平衡。

但那一瞬间的“不完美”,那绝对“常量”中突兀诞生的“变量”,却让他那双古井无波、映照着万千罪孽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近乎于“好奇”的诧异。

(扰动?)

他的意识即刻沉入那浩瀚无边的原罪本源,以超越速度这一概念的速度进行绝对自检。

无数代表着傲慢、贪婪、色欲、嫉妒、暴食、愤怒、懒惰的能量流如同冰冷而炽热的星河般奔涌运转,架构完美无瑕,输出稳定如常。

然而,就在那庞大体系的极边缘处,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异质的“杂讯”正在缓缓消散,其属性与周围纯粹的原罪洪流格格不入。

是【共情】。

那丝因水野凉子极度痛苦与自我牺牲的祈求而偶然被他纳入感知、并出于一丝近乎“实验心态”而付诸行动的“共情”体验,像一滴绝对纯净的蒸馏水,滴入了沸腾粘稠的原油之中。

虽瞬间被庞大的体量所吞没、蒸发,未能改变原油的本质分毫,却在接触湮灭的刹那,引发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系统性排异反应与能量耗散——

为了“消化”这滴异类,系统额外耗费了微不足道的一点能量。

世屉,或者说神渡准,立刻明悟。其理解过程并非推理,而是如同数据读取般自然呈现。

(原来如此……)

(越是接近、解析、甚至回归凡俗的“情感”,尤其是这种基于利他与牺牲的正面联结……就越会与纯粹的原罪本质产生排异。)

(情感层面的“拟人化”,会导致神性权能基盘的瞬时“磨损”。)

这并非诅咒,亦非弱点,而是宇宙间某种冰冷的、关于本质与存在的规则在他这具特殊化身之上的体现。

他如今已是原罪的化身,是负面情感的极致聚合。

一切与之相悖的力量,即使微小如尘,也会本能地引发其存在基底的自动排异与净化消耗,从而造成那微不足道却真实存在的“磨损”。

一抹极淡的、近乎自嘲的弧度在他嘴角一闪而逝,快得如同幻觉。

(有趣的发现。)

(但也仅止于“有趣”。)

对他而言,这点损耗甚至比不上人类一次心跳所消耗的能量,于他近乎无限的存在而言,这次实验的数据价值远高于那可以完全忽略不计的代价。

他自然不会因此后悔拯救千鹤的行为——那本就是他一时兴起的观测实验的一部分,实验产生了数据,而数据自有其价值。

他将这点微小的“神性磨损”记录在意识深处那无尽的信息回廊中。

其标签归类为【规则验证-损耗】,随即将其抛诸脑后。

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手中那些永远读不完的厚重书籍上。于永恒而言,这不过是一粒尘埃掠过绝对光滑的镜面,甚至连痕迹都未曾留下。

……

时间略微往后。

警视厅内,九条阵面对的却是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由绝望与压力构成的惊涛骇浪。

对金石会地下据点血腥屠杀案的调查,已经进行了数天,投入了搜查一课大量最精锐的人力和最先进的技术资源,结果却令人窒息般的——

一无所获。

案件本身像是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所有线索和逻辑,只留下令人头皮发麻的虚无。

此时,已是深夜,但警视厅的九条阵负责的专案组仍在工作,已经进入了最后的汇报环节。

「九条警部补!周辺で入手可能なすべての民间防犯カメラ、交通管制カメラ、甚至是コンビニの私设カメラも全て确认しました!」

(九条警部补!周边所有能调取的民用监控、交通探头、甚至是便利店门口的私人摄像头,全都排查过了!)

年轻的刑警眼里布满血丝,声音因为连续熬夜而沙哑:

「事件前後数时间、不审な人物や车両がそのビルに大规模に接近または离开する记録は一切ありません!野良猫の记録でさえ全て説明がつくのに、人间の痕迹は?ない!まるで……幽霊の仕业か、あるいは地底から现れて天井から飞び去ったかのようです!」

(案发时间段前后数小时,没有任何可疑人物或车辆大规模接近或离开那栋楼!连只野猫的记录都对得上!但是人?没有!就像是……幽灵干的!或者他们是从地底钻出来,又从天花板飞走了!)

是啊,他们怎么查的出那辆被神渡准隐匿了行踪的出租车呢?

另一名负责证物分析的鉴识课成员脸色苍白地递上最终报告,手指微微颤抖:

「监识课の最终报告です……凶器の特定不能です!」

(鉴识课最终报告……凶器无法判断!)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艰难地继续:

「刃物、斧、チェーンソーなどの既知の冷兵器、あるいは既知の动力工具、産业机械による损伤とは绝对に一致しません!切断面の微视的形状、裂伤の态様、および検出された极めて微弱なエネルギー特性……専门家チームは三回も协议を重ね、最终的な比喻は……より……无数の巨大な、高速回転する、さらにある种の自律性を备えた……『刃の岚』あるいは……『生命を持つ凶器』によって极短时间で瞬间的に引き裂かれたものに近い、と……」

(绝对不是已知的任何冷兵器——刀、斧、链锯,或者任何已知的动力工具、工业机械能造成的创伤!那种切割面的微观形态、撕裂方式、以及残留的极其微弱的能量签名……专家小组开了三次会,最后的比喻是……更像……更像是被无数巨大的、高速旋转的、甚至可能具备某种自主性的……‘刀刃风暴’或者……‘有生命的凶器’在极短时间内瞬间撕碎……)

汇报的警员声音发颤,自己都觉得这个结论荒谬绝伦,但却是显微镜和数据分析仪得出的冰冷结论。

「现场検证の最终确认です!」

(现场勘验最终确认!)

第三位同事几乎是在做简报,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恍惚:

「采取されたすべての痕迹、毛髪、繊维、皮肤片……dna及び指纹データベースとの照合を缲り返しましたが、死者及び既知の、记録上有る金石会メンバー以外、18人目となる未知の生物学的痕迹は一切见つかりませんでした!见知らぬdnaは一つもなく、余分な指纹も一つもない!犯人は终始完全防护服を着用し、犯行後は强酸で现场を洗浄したのでしょうか?あるいは本当に……空中に浮いたまま犯行に及んだのか?」

(提取到的所有痕迹、毛发、纤维、皮肤碎片……经过dna和指纹数据库反复比对,除了死者以及已知的、有记录的金石会成员,找不到任何第十八个人的生物信息!一个陌生的dna都没有!一个多余的指纹都没有!凶手难道全程穿着全覆盖式防护服,作案后还用强酸洗了地吗?或者他们真的……飘在空中作案?)

「闻き込み班から报告です……」

(走访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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