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78 国枝弘一的换刀与九条阵的新烦恼」（2/2）

国枝弘一那过于耀眼的光芒，如同「阳の当たりすぎる场所に立つと、逆にその影が浓くなり、他のものが见えなくなる」（站在阳光过于强烈的地方，反而其阴影会更浓，让人看不清其他东西）的效果，使得神渡准得以更加从容地隐匿于人群的阴影之下，继续进行他那冷眼旁观的「人类观察」。

这波意料之外的舆论浪潮，于他而言，倒像是一份不错的「掩护」。

然而，与校园内轻松（甚至略带娱乐化）的氛围截然不同，警视厅内的九条阵正身处另一个真实而残酷的漩涡中心，忙于处理那废弃工厂事件最后的、也是最棘手的余波。

对外公布的「真相」是：

「国枝弘一が一人で极道たちを撃退した」

（国枝弘一一个人打跑了那些极道分子）。

这个说法勉强解释了阪本千夏的被救和现场的混乱，但也留下了巨大的逻辑漏洞和后续隐患。

「だが、実际の真実は、あの极道たち全员が、佐々木小次郎なる者によって杀害され、生きて逃げた者など一人もいなかったのだ。」

（但实际上真正的真相，却是那些极道分子全被佐佐木小次郎所杀，无一活口。）

国枝弘一再强，也绝无可能做到让十几名凶悍的极道分子一个都跑不掉，全部「击退」乃至「失踪」。

这些人的消失，不可能永远不被察觉。

他们的家人、所属组织的残党、乃至地下世界的关系网，迟早会注意到这批人的集体蒸发。

因此，九条阵所做的，是远比编造一个英雄故事复杂和黑暗得多的工作。

他必须将这些人的存在痕迹，尽可能地从明面上抹去，将他们统统归入「行方不明者」（失踪人口）的灰色档案中。

这需要极其细致的情报操作、线索干扰、以及对可能出现的调查进行预先的封堵和引导。

「上头も、一旦この事件の全容が明るみに出れば、社会に与える悪影响が计り知れないことを理解している。だから、俺の…というよりは神渡准のでっち上げた『真相』を黙认し、ある程度の支援さえ提供している。」

（上头也知道，一旦此事全面曝光，将引发无法估量的恶劣社会影响。因此，他们默许了、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协助了我——或者说神渡准捏造出的——那个‘真相’。）

毕竟这种事实际上也不是第一次了，例如神渡准第一次动用【残忍】的权柄救下水野千鹤那次，这一次和那次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这次最起码最多的数量词还是「块」，上一次的应该称之为「片」或者「条」。

至于再上一次负责神渡准用【傲慢】的权柄将一个人活活压爆，虽然不是九条阵去处理的此事，只是听闻，但恐怕这件事他还得用「缕」来形容。

要是披露出去，公众会怎么想？脆弱的人心绝对会啪一下就和气球般炸了，接下来就是一场混乱的风暴。

来自上层的默许和有限援助是必要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事情变得简单。

相反，这更像是在钢丝上跳舞。

他需要平衡各方面的关系：安抚可能产生的内部质疑，应对其他部门程序性的询问，监控极道方面的反应，还要确保国枝弘一那边不会因为细节问题而穿帮。

每一份报告、每一次谈话、甚至每一个数据的修改，都需要精心设计和无可挑剔的逻辑闭环。

「それでも、実际に処理するとなると、やはりそう简単にはいかない…」

（但真要是处理起来，仍然没这么简单…）

失踪人口的立案、调查（哪怕是走形式的）、家属的问询、以及如何解释这批人恰好都在同一天、同一地点集体失踪且再无任何活动痕迹……

这一切都需要耗费巨大的精力和资源去「圆谎」。

他桌上的咖啡杯越来越满，烟灰缸里的烟蒂也越堆越高，眼中的血丝诉说着连续的压力和睡眠不足。

他是在法律的边缘，利用规则的缝隙，小心翼翼地掩盖着一场由超常存在引发的血腥屠杀。

这份工作带来的心理压力和道德上的负罪感，远非破获一起普通案件可比。

光明的校园偶像与阴影中的真相掩盖者，两者之间形成了荒谬而鲜明的对比。

而连接这两端的，则是那位依旧在「世道」店内，仿佛置身事外却又是一切源头的原罪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