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32 炼狱终章与未竟之求」（2/2）

良久，九条阵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是那般冷静，却似乎少了一丝冰冷，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认可？

「…よく耐え抜いた。」

（……你们坚持得很好。）

仅仅一句话，却让地上所有队员的身体都微微一震。

一个月来，他们听到的只有呵斥、命令、冰冷的指摘，这是第一次，从这位魔鬼师范口中听到近乎肯定的话语。

「お前たちは、この一ヶ月で、自分自身が想像もし得なかったほどの高みに登った。」

（你们在这一个月里，攀登上了连自己都未曾想象过的高度。）

「肉体は、限界を超えて强化された。技术は、无駄が削り落とされ、研ぎ澄まされた。精神は、锻え上げられ、钢のように强くなった。」

（肉体超越了极限得到强化。技术剔除了冗余，变得精炼。精神得到了锤炼，变得如钢般坚韧。）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的赛场：

「明後日、百桥の连中は、一月前とはまるで别人のようなお前たちの姿に、惊愕することだろう。」

（后天，百桥那群人，将会为你们这与一月前判若两人的模样，而感到惊愕吧。）

「彼らが頼るのは、依然として野蛮な力と卑怯な手段だけだ。しかし、お前たちは…」

（他们所依赖的，依然只是野蛮的力量和卑鄙的手段。但是，你们……）」

「お前たちは、己の汗と信念で锻え上げた、真の『强さ』を手に入れた。」

（你们已经凭借自己的汗水与信念，锤炼出了真正的‘强大’。）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明後日こそは、耻を雪ぎ、あの场で、正当な胜利的を胜ち取れ！」

（就在后天，雪洗耻辱，在赛场上，夺取属于你们的、正当的胜利！）

「私は、必ず観戦に行く。お前たちが、百桥剑道部を打ちのめす瞬间を、この眼で见届ける。」

（我一定会去观战。亲眼见证你们，将百桥剑道部打垮的瞬间。）」

这番话语，如同最炽热的熔岩，注入所有队员几乎枯竭的身体里。

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战意冲散了极致的疲惫。

他们挣扎着，相互搀扶着，从地板上站起来，尽管身体摇晃，但眼神却前所未有地明亮！

「はい！！！师范！！！」（是！！！师范！！！）

整齐划一的吼声，带着嘶哑，却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震撼了整个道场！

「今日はこれまでだ。全员、帰ってよく休め。明日は调整のみ。体を休ませ、万全の状态で临め。」

（今天就到这里。全员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只做调整。让身体休息，以万全的状态迎接比赛。）

九条阵挥了挥手。

队员们再次大声回应，然后开始收拾器械，脱下护具。

每个人的动作虽然依旧疲惫，却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和对明天的强烈期待。

他们互相打着气，谈论着后天的战术，陆续离开了道场。

很快，喧嚣散去，道场恢复了空旷与寂静。

九条阵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穿上那件黑色大衣，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道场，转身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大门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在道场最深处的角落，一个身影依然矗立在那里。

是国枝弘一。

他没有离开，甚至没有脱下护具，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他那柄陪伴已久的竹刀，低着头，仿佛在凝视着刀柄上的纹路。

九条阵脚步一顿，微微挑眉。

只见国枝弘一缓缓抬起手，轻柔地、近乎虔诚地抚摸着竹刀的刀身。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眼神复杂地闪烁着，那里面有历经磨难后的坚韧，有对后日决战的渴望，但更深处的，却是一种……

难以释怀的、近乎执念的向往。

一个月地狱般的锤炼，他变强了，脱胎换骨地变强了。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感受到了自身的飞跃，也对九条师范充满了无尽的感激。

但是……

他追求的，仅仅是「强大」吗？

作为最接近古代武士精神的现代高中生，他内心深处渴望的，其实依旧是那更高层次的、近乎「道」的境界。

是传说中能一击定乾坤，蕴含无上哲理与力量的——奥义（おうぎ）。

九条师范教导了他们如何变得更「强」，如何应对卑鄙，如何赢得「胜利」。

这些都无比珍贵。

可是……那传说中的、玉龙旗冠军所掌握的、更深邃的「东西」……真的不存在吗？

那是否才是剑道的极致？是否才是能真正让他超越自我、斩断一切邪念的终极之剑？

他对那未曾得见的「奥义」，依旧念念不忘，心旌摇曳。

月光透过道场的窗户，洒在他身上，将那副伫立沉思的身影拉得很长，很孤寂。

九条阵站在门口阴影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位年轻部长眼中颤动的不灭火焰。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转过身，悄然离开了道场，将这片寂静与那份未竟的渴望，留给了月光下的求道者。